九點鐘過一些，瓊瓊打了電話到我手機，她聽起來很不平衡。
「你們都在哪裡啊？為什麼同時消失？就算要翹課怎麼沒約我？」
我站在走廊，探了探裡頭靠床坐的方小楓：「我們差不多要去學校了啦！等一下再告
訴妳。」
李芯惠正在重新盥洗，方小楓全身癱軟地目視天花板，見到蔚走近，才輕輕轉頭，牽
動一縷虛弱的微笑：
「大哭一場以後，感覺身上的力氣都跑光了……」
蔚靜默不語地守望著她，似乎心疼起她今日的難受，他的雙手用力拳握，掙扎著該與
不該。
「你為什麼用那麼噁心的眼神看我？」
「……沒有啊！」
方小楓奇怪地坐直上身：「是不是後悔叫我到這裡來？反而害李芯惠哭得淅瀝嘩啦。」
「不是的……」
「那就不要一直這麼怪里怪氣地看我。」
他一聽，真的彆扭地轉過臉，面色依舊躊躇，一會兒，才吞吞吐吐：
「我突然…很想妳，現在會有這種感覺……」
方小楓非但沒有臉紅心跳，還作出好笑的困惑表情：
「你看得到我嗎？我現在就在這裡喔！你想什麼想啊？」
「我知道啦！」他不耐煩地不去看她：「所以我剛說那是一種感覺啊！」
她喜歡看他慌張失措的模樣：「好好好，要想我，等我們畢業以後也不遲啊！」
「我跟妳說，我寒假…寒假有認真用功喔！」
「啊！你是在跟我嗆聲說這學期會贏過我呀？」
「不是啦！」
對於她屢次的不解風情，蔚又懊惱了：
「還不是妳上次說不考好一點，以後想見面門兒都沒有！」
「喔！那個呀…」
她的唇角浮現一抹淡柔的笑，猶如在無風的黃昏裊裊升起的炊煙：
「那是騙你的。」
「什麼？」
「只是想讓你緊張一下而已，而且，如果將來你真的考得不錯，我爸媽就不用擔心我
交上壞朋友啦！」
聽到這裡，我驀地恍然大悟了，方小楓是想為以後的種種可能性鋪路吧！比方說，如
果他們開始交往，而蔚的成績卻不盡理想時，我想一般家長都不會舉雙手贊成的才對，
特別是那麼注重學歷的方家父母。
方小楓，就像妳在燈會說的，妳這女孩真的好狡猾啊！
「喂！妳曉不曉得我念得很辛苦耶！」
「你不想辛苦，那就準備畢業以後好好想念我啊！」
「妳…妳跩什麼跩啊？」
「我只是……」
她的話被一個突來的衝擊打斷了，方小楓倒向身後床腳，怔怔看著前方窗口所縋下的
九重葛籐枝，事出突然，她動也不動地坐在原地，連呼吸也消失了，不遠的地方傳來我
們學校下課鐘響的樂聲，拖長的尾音顯得些許寂寥，回蕩在照亮那些飛塵的光線裡。
「男生…好臭喔……」紅著臉的她埋在蔚肩窩上的嘴嘟噥地抱怨起來。
然而他才不管，他也不放開，蔚跪在她面前蠻橫地抱住方小楓，好像他們已經睽違多
年地抱住她。
「總有一天…我一定……」
我猜不到蔚想說什麼，聽上去是要下定一個決心，但，那都與我無關了，我留在走廊
，聽著「嘟─嘟─」響的手機，直到李芯惠從浴室出來，撞見我而感到奇怪：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無法及時阻止她出聲，可是應變能力還不賴：
「我…我在跟瓊瓊講電話啦！現在剛講完。」
等我們一起走回李芯惠的房間，那兩人已經分開了，還分得很開，一個正襟危坐地待
在床邊，一個閃到對角線的牆角面壁去，如果剛才那個擁抱還有留下一丁點有跡可循的
端倪，那也是他們兩人當時紅到不行的臉龐吧！
並不是所有的謊言都代表不幸，人類發明了善意的謊言，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也
為了幫別人找到幸福，這麼簡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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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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