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個小插曲。
孫媽媽的晚餐煮得像在辦桌那樣豐盛,我們也見到下班回家的孫爸爸,他在郵局上班
,但孫學長不見蹤影,聽說他回到那個充滿詭譎氣氛的房間去了。
晚餐時光很愉快,方小楓也意外的能聊,從談話中聽得出她對台東並不陌生,孫家父
母一再稱讚她氣質好、很懂事,聽不下去的瓊瓊不是作出嘔吐狀就是乾咳嗽。到了尾聲,
我發現方小楓桌上那碗湯一口都還沒動。
今晚的湯是山藥排骨,孫媽媽還灑上一堆香菜,真的是「一堆」,佈滿了整鍋湯,完
全見不到底。
方小楓開始面有難色,不時用筷子試著撥開那些綠色葉瓣,不過徒勞無功。
她有時會偷偷看一下健談的孫媽媽和手邊的湯匙,應該很想把那些香菜通通撈掉吧?
不過那麼一來就有失禮貌,方小楓肯定不會做。
眼看也差不多要收拾碗盤了,方小楓困擾地抿抿唇,面對那碗山藥排骨湯,終於緩緩
拿起湯匙,吸一口氣,有準備要一氣「喝」成的氣勢。
「妳不喝嗎?不喝給我。」
孫媽媽去拿水果的空檔,蔚探身把方小楓那碗放涼的湯奪過去,速度之快,她反應不
及地愣住,看著他就像在拍飲料廣告那樣咕嚕咕嚕地把整碗湯喝光。
連瓊瓊都覺得離譜:「你也太沒禮貌了吧?簡直是用搶的。」
「嘿嘿!我愛喝嘛!」
我看見默默不語的方小楓垂下頭,顯得非常難為情。
稍晚,我和蔚準備回房間拿衣服洗澡,我先進門,後頭的蔚被追上來的方小楓叫住了。
「有何貴幹哪?班長。」他站好痞痞的三七步,擺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方小楓這次並不因為他的態度而有半點的不悅,她猶豫片刻,才小聲地說句「謝謝」。
「啊?」蔚誇張地扮起聽不懂的表情。
她老實告訴他:
「我…很怕香菜的味道,平常根本不敢碰,所以謝謝你幫我喝掉那碗湯。」
她說到「那碗湯」的時候,雙頰泛起一抹紅暈,蔚因此怔了一下,不自在地搔起臉:
「喔!那很正常啦!阿皓就不敢碰青椒啊!哈哈!很像小孩子喔?」
媽的!我那些折好的換洗衣服全掉下去了。舉這什麼爛例子?
然後,那抹漂亮的紅暈迅速褪去,連同方小楓先前懷抱的感動情緒都一起消失得無影
無蹤,她笑不出來,還有些失望,蔚俏皮的回答根本不是她預期中的任何一個。
忽然,蔚的手機響了,他看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朝方小楓揚手示意:
「Sorry,我接個電話。」
蔚一面壓低聲音講電話,一面走進房間,和我交換個眼神後,便走向房間角落。
「小惠啊?嗯!我現在在台東了,對呀!今天一整天都在把報告趕出來,所以沒時間
打電話給妳,嗯!喔!我吃飽了啦!這個孫媽媽煮的我們根本吃不完……」
我走出房間,輕輕將門帶上,並沒有完全緊閉,隱約還是可以聽見裡面的蔚在跟手機
那頭的人閒話家常,我瞧瞧沒有意思要離開的方小楓,只好客氣問她:
「妳要不要先洗澡?」
她的目光仍在那扇門縫逗留,淡淡反問我:「那個小惠是…?」
「喔!是我們國中同學。」
接下來,她終於正視我:「她是陳已蔚的女朋友嗎?」
不同於南部人的含蓄與閉澀,方小楓大方提出心裡疑惑,如果蔚在場,她也會這麼直
接問他吧!
「這個嘛…也不是女朋友啦……」
「可是…?」她靈巧地幫我接下去。
「可是蔚一直很照顧她。」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描述他們兩人的關係,我想就連蔚本
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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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