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親吻的意義】
原來不單是肢體上彼此的碰觸這麼簡單而已，
童話中的親吻總具有拯救的意義，然而在現實生活裡需要得到救贖的，
其實是我們自己那份迂迂迴迴的試探以及想要深深靠近的渴望啊！
十一月底我們學校換季了，長袖襯衫搭著西裝外套，夏日的喧鬧以及秋天的哀愁都隨
著我們卸去的制服收入衣櫥深處，當我站在穿衣鏡前繫上領帶，將沉甸的外套往身上披
，時序就這麼在我們長袖與短袖的交換中悄悄輪替。
方小楓穿上筆挺的冬季制服更添一分成熟的帥氣，她自英文單字本抬起頭，向我安靜
地微笑，然後把書包從隔壁的空位拿起，讓我坐下。
蔚不再與我們同行，他搭晚一班的公車，每日早晨只有我和方小楓一起上學。
我很高興，但認真回想過後，又其實並沒有那麼高興。
因為方小楓不會跟我一樣，就算只是短暫的獨處時光，也能夠感到幸福。
「到了。」
她提醒我，我們不約而同伸手去拿各自的書包，我的指尖碰觸到她的手背，我愣一下
，她也是，不過她很快對我寬容地笑笑。
就算我們的身體那麼清楚地互相碰觸，她也不會擁有像我那般在意的心情。
真的好奇怪，為什麼我們愈是靠近，心頭上那份隱隱的悲哀就更加沉重？若不是蔚無
語的壓抑，若不是方小楓死了心的情懷，我也不會覺得自己輸得如此徹底。
途中遇到瓊瓊，她開朗地跟我們打招呼，然後劈哩啪啦抱怨起她愛惡作劇的弟弟和愛
打小報告的妹妹，就如同往常一樣，我默默端詳她表情十足的臉蛋，感嘆起我們真的比
不上瓊瓊，當這個小團體氣氛壞到最低迷的時刻，她總是很拼命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
瓊瓊是希望即使我們吵得多厲害，還能讓未來和好的機會有跡可循。
我們這個團體有瓊瓊在，真是太好了。
我拍拍她的頭，她按住自己頭頂，退後一步：
「你幹嘛？」
「妳好乖。」我含笑著說。
她霎時躁了臉：「你有病！」
瓊瓊揚起拳頭追著我跑，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跑過大半個校園。
在我無意間回頭的瞬間，撞見留在原地的方小楓掛著輕愜笑意守望著我們，她落單的身
影。
「陳已蔚，你上次借紀導的美工刀，他要我還你。」
「喔！謝謝。」
方小楓遞出美工刀，蔚應聲收下，然後，他們停留在美工刀上一度非常接近的手指，
又無聲無息分了開來。
如果遇上，方小楓也會跟他交談的，用一種沉著而平靜的態度。
她甚至問起好久沒見到人的李芯惠近況。
「她還好嗎？」不是裝起好心的音調，她純粹想知道一件事地那樣問他。
「她啊…上個禮拜起就不太好，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她在地理課被叫上
去回答問題，她不會，也不直接跟老師說她不會，就一直拿著粉筆站在講台上，後來底
下有人在笑，應該不是笑她，不過她一聽見笑聲，馬上跑去廁所躲起來，一個下午都在
那裡，後來是校工把門撬開才能把她帶走。」
無獨有偶的，打從被方小楓出口教訓過，李芯惠的狀況也跟著每況愈下，她不自覺表
現出來怪里怪氣的舉止愈來愈多，當然也愈來愈不像她想模仿的方小楓，對於她無厘頭
的轉變，同學都覺得莫名其妙，她越是想挽回，卻是更弄巧成拙而已。
李芯惠身上灰姑娘的魔法正一點一滴地跑掉，就連蔚也沒辦法將之挽攔回來。
在期末考前一個禮拜，班上女生慌慌張張從外頭跑進教室，嚷嚷：
「陳已蔚…陳已蔚在打架！怎麼辦？他在籃球場跟隔壁班的在打架！」
我們完全想不透，蔚校慶時是跟人幹架過，就算對方要報復也稍嫌太晚了吧！
「老師呢？」方小楓在情急之下先想到最正確的解決之道。
「出差了啦！怎麼辦？要跟別班導師說嗎？」
於是同學議論紛紛，擔心事情會鬧大到不可收拾。
方小楓和我們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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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