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皓！」
方小楓發現我，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我沉浸在那個耀眼了我整個生命的微笑中，有
一種美滿。
我們決定留在附近等瓊瓊，一座長型花台，高約五十公分，遠離了花燈景點，花台這
邊冷清許多，我和方小楓就坐在晦暗的光線下，面向燦爛如晝的會場，方小楓伸手將藏
在外套裡的頭髮撥出來的時候，我才看到送給她的那條手鍊還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叮叮噹
噹，她真的一直戴著，我高興得簡直可以飛上雲端了。
方小楓忽然鬆了一口氣：「阿皓，可以這麼快就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一個人在人潮
裡面找你們的時候，慌張得要命，想到萬一最後不得不落單怎麼辦？一個人得想辦法離
開這麼大的公園，一個人攔計程車，一個人搭火車回去，這些事都讓我怕怕的，然後，
我就覺得自己好沒用喔！」
「妳可以不用擔心啊！就算真的遇到，妳一定也可以做得很好。」
我一說完，她就拿著一種會讓我以為我講錯什麼話的興味眼神打量著我，害我渾身不
自在。
「你們果然都會那麼想，方小楓一定可以，方小楓一定能夠處理得來，方小楓一定做
得到，我很清楚大家為我設下的目標在哪裡，而我也盡量那麼去做，考試考一百分，比
賽得第一名，每年都是班長和模範生，當這些事我都做到以後，剛開始自己也很開心，
不過，又會突然害怕起來。」
「害怕什麼？」
「我拿下第一名，然後呢？沒有比第一名更好的名次再讓我往上衝了啊！我腳下所踩
的那個地方只有往下掉的空間而已，我又不能真的往下掉，不上不下的，每一個當我在
床上睜開眼的早晨，就好害怕。」
原來她有這樣的困擾，我從來不知道，應該說，我也沒有機會經歷這種心情，我的成
績向來都卡在中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方小楓雙手往後撐在花台上，仰頭看起相形黯淡不少的星星：
「退步到第五名那一次，我雖然很難過，可是又偷偷地高興，因為這麼一來下一次就
算考到第四名也算是進步了啊！」
「呵呵！對喔！」我順口舊事重提：「對了，那一次妳是不是回去被罵得很慘？」
「很慘啊！我爸是沒罵我，他本來就不太罵人，不過他跟我講了好多道理，大部份都
是在分析我那時候的狀況，他還沒講到一半我就難過得開始哭了，他們把希望都放在我
身上，結果我還辜負他們的期望，這是讓我最傷心的。」
「我跟妳說，妳不要生氣，我覺得妳爸媽太嚴了啦！」
誰知方小楓非但沒生氣，還有些意外地反問我：「你也這麼覺得嗎？」
「唔？」
「我啊…對於他們每次只關心我的成績真的好討厭，討厭到很想離家出走，再不然就
去跳樓自殺，我不是真的想死喔！我是想讓他們後悔而已，不過到頭來還是沒那個勇氣
呀！上學期我不是請過病假？那一天呢…是我這幾年最幸福的日子喔！」
「妳遇到什麼好事是嗎？」
「呵呵！也不算什麼好事，那天我爸媽出門前都特地過來問問我覺得怎麼樣了，他們
叫我要多喝水、多休息，中午我媽特地買鱈魚便當回來給我，我感動到快掉眼淚了，他
們沒要我念書，反而要我多休息耶！所以，我從以前就特別喜歡生病的日子，只有在那
個時候才會覺得我爸媽除了成績以外，其實也很關心我的，哈！聽起來很蠢吧！」
說完，她自己俏皮地又笑了幾聲，我連傻笑都做不到，只是靜靜看著她漸漸停止下來
，幽幽地撥弄起花台中修剪整齊的綠葉。
「我這個人…非但沒有自殺的本事，就連離家出走也行不通的吧！如果把我一個人丟
在街頭，我可能不是餓死就是去援交了，我會的那些英文、演講、書法…根本就派不上
用場啊！也就是說，我畢生所學，完全是跟生活技能搭不上邊，當大家恭喜我得獎，我
好心虛，這沒有什麼了不起呀！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也只能這麼做，雖然想不通，
但我想，只要一直努力下去，一直下去，將來一定會走到有答案的地方吧！」
「嗯！」
我很認同地朝她點頭，她於是很快樂地告訴我：
「至少，就當上班長件事來說，讓我有機會跟你們一起去東部採訪孫學長，還可以動
用關係看見他以前女朋友的樣子，而且，也因為這件事，開始和你們比較熟了，對吧？」
「對呀！不然以前只能遠遠地看妳，又沒有交集，要和妳講上一句話可能都是相隔好
幾天以後了。」
她聽我這麼一說，淡淡地彎起我讀不出來的笑意，然後轉過臉，繼續玩捻手邊的葉子。
現在是好機會！我暗暗提醒自己，如果要說，就是氣氛正好的現在了！
「阿皓，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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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