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寒假以後，緊接而來的是寒假輔導，我們這群應考生只有在過年那段期間才有真
正放假的感覺。
除夕那天吃完團圓飯，領了壓歲錢，我和蔚就待在房間各自做自己的事。前幾天寒流
來襲，我披上大棉襖在電腦前逛幾間大學的BBS站，半個鐘頭後注意到蔚有了奇怪的舉
動，他原本裹著棉被坐在床上看漫畫，偶爾會若有所思地瞄一下床邊書包，再繼續看漫
畫，這樣的動作重覆三四次以後，蔚突然把漫畫放下，低身從書包裡抽出一本厚重的參
考書，驀地想到沒有筆，再從書包抓出鉛筆盒擱在腳邊，認真地複習起來。
我忍不住問他：「我們最近又沒有考試。」
「沒事做啊！」他沒有抬頭看我。
一個月的寒假即將過去，我們決定在大考前好好地玩最後一次，瓊瓊提議去台中燈會
，約好了方小楓，誰知事到臨頭蔚沒來由說他不跟。
「就沒那個心情。」他趴在床上無精打采地回答我。
蔚跟以前相較之下，安靜許多，不是他話變少，而是那個總是忙著想找鬼點子亂搞的
蔚漸漸將自己沉澱下來了，原本輕浮的思緒、精神、還有靈魂加上了一些重量，讓它們
沉到生命最底部，淨化出空白的空間來整理出一個可以使他不再迷惘的頭緒，他看起來
隨時都在想事情，也許不是特定為某一件事煩惱，只是要好好地想一想而已。
去台中看燈會的日子到了，今晚的天氣其實是很不佳的，十一度低溫加上還有下雨的
可能。
我們約的時間在傍晚，我和瓊瓊先在火車站碰頭，當她看見我遞出傅媽媽的肉包子時
，不顧人來人往，誇張歡呼：
「哇！十個肉包耶！剛好夠我吃晚餐加宵夜，阿皓，你真是好人。」
「妳別誤會了，這是賄賂。」
「賄賂？你有事求我啊？」她也不聽完，動手拿起一個肉包咬下去。
「對啦！妳不是說今天可能會到妳台中的朋友家過夜嗎？」
「那又怎樣？」
「所以我想拜託妳……」我說不出口，一想到瓊瓊的心情，就覺得自己簡直差勁透了。
「到底是什麼？快講啦！」
我一看，還真的得快點講，她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第二個包子。
「妳能不能…先提早去找妳朋友？」
「為什麼？」
瓊瓊，對不起。
「我…我有話想單獨跟方小楓說。」
瓊瓊嘴裡嚼著肉包子，眨了一下的明眸閃亮有神，因為她沒有立刻接下去損我或虧我
，害我無措了起來：
「啊！妳只要提早十分鐘離開就好，可以嗎？」
她嘴裡的食物終於吃完了，瓊瓊放下裝有包子的紙袋，不打算再繼續的樣子，她沒規
矩地用手背抹抹嘴：「我知道了，十分鐘就十分鐘。」
「謝謝！」
這時，方小楓已經走進我們的視野，她今天穿一件水藍色的薄毛衣搭著白色鋪棉外套
和牛仔褲，頸子打上一條米白色圍巾，更添高雅。
她一走近我們，就先訝異輕呼：「瓊瓊，妳今天好像女孩子。」
瓊瓊打住正把剩下肉包收進背包裡的手：「妳這是什麼意思？我本來就是女孩子啊！」
方小楓這麼一說，我才認真地把瓊瓊打量一遍，天哪！瓊瓊今天洋裝！不是牛仔裙或
一般短裙，而是富具貴族味道的淺灰色洋裝喔！配上兩朵毛料的薔薇胸針，頭戴有蘇格
蘭格紋的軟呢帽，和一雙真皮黑色短靴，她活脫是從服裝型錄中走出來的小公主。
「阿皓！你不要一直看我啦！色狼！」
她捶了我一記，我還是傻里傻氣地移不開視線：「瓊瓊，真的不像平常的妳耶……」
瓊瓊的臉在那一刻瞬間爆紅，我嚇得後退，方小楓則是半驚半疑地望著她，直到瓊瓊
再也受不了她的目光，亂發脾氣：
「妳那是什麼詭異的眼神？我告訴妳，妳從現在開始不准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好，我不想，反正妳在想什麼都寫在臉上。我們快走吧！」
「啊─！妳怎麼那麼欠揍啦！」
我們搭上開往台中的火車，瓊瓊說她不跟方小楓那隻老狐狸坐，所以我賺到了跟方小
楓聊了兩個多小時的美好時光，這其中，她只問過一次關於蔚的事。
「蔚臨時說不想來。」
「這樣……」
她輕輕說了兩個字，又問我今年過年有沒有去哪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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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