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們想念】
不算生離死別，也並非相隔兩地，
是因為想見那個人的時候看不到他的身影，
想跟那個人說話的時候聽不見他的聲音，
做任何事都像少了什麼，所以，我們想念。
「妳幹嘛突然跑掉？」瓊瓊像隻九官鳥不停問同一個問題。
「有急事啊！」
「所以才問妳是為什麼啊！」
「這給妳，安靜。」
不虧是方小楓，她已經抓住瓊瓊這個人的習性，遞出一包科學麵。
「喔喔！妳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瓊瓊把掃帚夾在腋下，果然喜孜孜地拆起科學麵。
再見到方小楓，她又是平日那一位沉著幹練的班長，只有輕微浮腫的眼睛還能補捉到
些許哭泣的端倪。
當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顯得不太有精神，發呆次數變多，望著教室外吵吵鬧鬧的
光景偶爾會無聲嘆息。
她對蔚開始保持著適當的冷淡，不是之前那種故意的冷淡，是真的要對他冷淡，似乎
說著「離開我，別再讓我喜歡你了」。
就算下課時間蔚和其他男生打鬧著撞到她桌椅，她也不怎麼斥責，甚至來個眼不見為
淨。
奇怪的是，她對我也同樣拉開了一點距離，只是眼神接觸，也會快速移開，我猜，是
因為被我撞見她的失態而不好意思吧！
淋了一場雨，方小楓過幾天就出現感冒徵兆，她常常打噴嚏，「哈啾」完眼眶就泛起
一層朦朧淚光，楚楚動人的模樣惹得一班的蔡宏儒三不五時到我們班來噓寒問暖。
「感冒還是多休息，要不要我送妳回家？」
「不用了，我還好啊！」
「不然還是去保健室躺一躺啦！我陪妳去。」
「真的不用，我其實已經好多了。」
「哪有，我看妳臉色一直很不好，有沒有發燒啊？」
靠！那色胚竟然伸出了他的鹹豬手要摸方小楓額頭，方小楓欲振乏力地想閃避，蔚不
知何時插進他們中間，一手擋在方小楓面前，所以蔡宏儒摸到的是蔚的大手掌，嚇得他
趕緊抽回來。
「聽不懂國語啊？她不是說她沒事嗎？有事我們會罩她啦！」
蔚趕跑了蔡宏儒，回頭斜瞄向方小楓，她正狐疑瞅著他。
「我說妳啊…」
「幹嘛？」
「真的不舒服就去休息啦！」
「不要你管。」她深吸一口氣，把下一堂課的課本打開：「我現在好得很。」
不過到了隔天，方小楓就請了開學以來的第一次病假，這天班上同學都交換著同樣的
感受，方小楓沒來上學怪怪的。
「欸！要不要去探病？」瓊瓊這麼提議。
我們翹了體育課，躲在福利社嗑零食聊天，阿姨通常都會睜隻眼閉隻眼地容允我們，
有時也加入我們的話題。
「不用吧！又不是什麼重病，也許明天她就會來了。」我認真啃著豆干，一面暗罵自
己虛偽，為什麼非要佯裝自己一點都不在乎不可。
而蔚，似乎沒在聽我們在講什麼，半晌，他自言自語般地問道：「喂！你們有沒有覺
得那傢伙怪怪的？」
「誰？方小楓？」瓊瓊跟阿姨要了杯薏仁漿，一邊回頭看著蔚。
「對呀！她最近不太理人，雖然她以前也是愛理不理的德性啦！不過最近就是有說不
出的怪。」
「是不是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啊？」阿姨插嘴。
蔚立刻不平地跳起來：「才沒有！我哪有對她怎樣，是她自己不理人好不好！」
「喔？」阿姨老謀深算地反問：「你希望她理你啊？」
「我…」他頓時啞口無言，一屁股又坐回去：「我也沒那麼說啊！」
「哎呀！女生善變哪！尤其是這個年紀，過幾天應該就會好了。」
蔚對阿姨的話半信半疑，後來他有意無意地看了我幾眼，心裡明白我一定知道原因，
可是他不願意開口問我。
翌晨，方小楓果然來上課了，聽說她昨天發燒到三十九度，今天退燒了，也不再打噴
嚏，倒是比平日寡言，我關心了幾句，她說她現在還有頭重腳輕的感覺。
蔚和瓊瓊還沒來，庭院旁只有我和方小楓而已，她蹲在樹下，輕輕握著掃帚柄休息。
「幸好你沒感冒。」
「唔？」
「那一天害你也淋雨了，要是你再感冒，我會內疚到死的。」她望著我的眼睛因為感
冒的關係，隨時看上去都是水汪汪的。
「不會啦！我身體很勇。」如果可以選擇，感冒的人是我就好了，這樣或許妳會對我
更好一些。
「嘿！阿皓，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喔！」
她突然扯到靠著我哭的那一段，卻神情自若：
「有些人，就是會讓人感覺好像跟他認識好多年了，要跟他說任何事都沒有關係，因
為他一定能懂，對我來說，阿皓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如果我是要故意吃你豆腐，
一定會跟你說的。」
我聽了，失笑：「妳要是真的跟我說，我反而會很傷腦筋耶！」
她也咯咯笑了幾聲：「偷偷摸摸地吃人家豆腐很缺德啊！」
妳在告訴我妳不是故意的，我明白另一層意思，妳要我不要誤會妳是喜歡我才那麼做
，我想假裝聽不出來，但真的明白，我想我的確有懂妳的天賦。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