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球聯誼賽的前一天，第六節快上課了，方小楓從教室外進來，直接走到蔚的座位
，他們才交談幾句，蔚就擺出叛逆的架子把臉轉過去不看她，方小楓保持一貫的風度，
只是她的音量提高了，連隔兩排的我都聽得見。
「你不交作文，至少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蔚不看她，也不吭聲，我們認識多年了，我曉得他這樣閉嘴不言的表情代表他可以解
釋些什麼，卻又不想真的讓其他人知道，因此索性一個字也不提。
記得小時候的元宵節，我們全家一起去逛燈會，媽媽答應讓我們一人選一個花燈，我
很高興地先選了哆啦A夢，媽媽又問蔚要哪一個，他只是死命閉著嘴，怎麼也不肯講他
到底要什麼，於是媽媽擅自幫他挑了史努比。後來回到家，刷完牙的我剛踏進房間，就
看到蔚輕輕拿起擺在我床上的哆啦A夢，愛不釋手地把玩一會兒再放回去，我進去換睡
衣，他便忙著假裝對他的史努比很感興趣，把花燈打亮了又熄滅、打亮又熄滅……
我想上前替蔚解釋些什麼，不過方小楓的憤怒正靜靜燃燒，不容其他人插嘴，她想聽
的，只有蔚的答案。
「怎麼那麼麻煩？妳隨便跟老師說我不寫就好了。」蔚作出不耐煩的樣子，把作文簿
往桌面上丟去。
「然後老師會問我為什麼。你已經造成我的困擾了，不然你自己去跟老師說。」
「我什麼都不會說。」
「那就請你交作文。」
「老子說不寫就是不寫！」
方小楓垂在裙擺邊的手一握，終於不顧形象地罵出來：
「你不要以為你可以一直隨心所欲，簡直跟小孩子一樣！」
「囉嗦！妳以為妳是我誰啊？」
他驀然起身，使勁地往桌上一拍，巨大聲響一時嚇到方小楓，蔚衝動地回敬她：
「作文我就是不交，明天躲避球也不打，妳能拿我怎麼樣？」
方小楓怔忡地面對他一會兒，咬住下唇，劇增的憤怒隨著她換氣過快的鼻息上下起伏
著，好不容易，她才勉強能開口說話，只是聲音有些顫抖：
「陳已蔚，我告訴你，明天就算沒有你，我們也能贏，還有，作文你還是得交。」
方小楓頑強地走回她座位，蔚朝她的背影瞪了一眼，重重踢了椅子一腳便往教室外走
，而瓊瓊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門口了。
「喂！」
她叫他，蔚側頭。
「憑良心講，這次你太過份了。」
蔚沉默著，掠過瓊瓊，快步離開教室，那天下午，不再進來過。
其他班上同學看完熱鬧便鳥獸散，只有一干喜歡接近高材生的女生跑去關心方小楓，
她們妳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起蔚這個人，我很不以為然，那些三八以前都還常跟蔚打情罵
俏的。
我不認同蔚的行為，不過，我想我猜得到他沒來由變得無理取鬧的原因，因為那一次
作文的題目，是很有抽象意味的…「遺棄」。
回到家，老媽招呼我先吃飯，我看蔚的位子空著，隨口問起他行蹤。
老媽見我先提了，很擔憂地告訴我：
「他今天很早就回來了，一直關在房間，剛去叫他，他說他不吃，我說阿皓，在學校
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啦！跟別人吵架而已。」
「跟誰啊？」
「我們班長。」
我盡量巧妙地轉移話題，聊起別班用躲避球找我們單挑的事和我這次進步兩名的成績。
晚飯後，回到房間，房裡沒開燈，眼睛適應了一陣子才找到蔚窩在床邊的身影，他坐
在地板上，很頹廢地低頭不語。
我心裡明白，就算再怎麼吵他，現在的蔚肯定不會應我半句。
「後來呢…？」
寫作業寫到一半，不其然背後冒出一個嘟噥的詢問聲音，我轉身，蔚還是動也不動。
「什麼後來？」
「我跟…跟方小楓吵完架，後來呢？她…有怎麼樣嗎？」
我就知道蔚不是那麼不懂事。
「看不出來她怎樣。」
下課後，女生那邊是有在竊竊私語著方小楓好像在廁所裡哭，我不相信，她就算要哭
也不會選在廁所那麼糟糕的地方。
方小楓是個愛乾淨的人，她的長髮總是梳得柔順，絕不會有一根翹起的髮絲，整潔的
制服看起來像是昨晚剛熨燙過那樣的平整，就連她從口袋拿出來的手帕也都折疊成漂亮
的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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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