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節比較早到，九月初的第一個禮拜天月亮就會成圓。依照往年慣例，前一
天晚上我們都會相約烤肉，今年蔚看上方小楓家那一小塊庭院，就敲定星期六晚上去她
家集合。
為此，瓊瓊特地再三警告蔚：
「烤肉的事你絕對不能讓你的小惠知道喔！她要是知道，一定會厚臉皮地跟過來，我
先跟你說，我們沒算她一份。」
「好啦！」蔚也很無奈。
「很好，那，我們來分配工作，首先是最重要的採購。」
下課時間，我們坐在池塘那裡討論中秋烤肉的事，如果待在教室，李芯惠肯定又會找
上門。
方小楓舉起手：「既然是在我家，那食物就由我準備了。」
「那要買很多東西耶！」
說到食物，瓊瓊就變得格外慎重：
「我等一下寫清單給妳，一樣都不可以少喔！」
「不然我跟她一起去買好了。」蔚突然毛遂自薦。
方小楓的視線還是停留在水面下泅泳的大錦鯉，神情卻是怔住的。
「呃…好啊！那你和方小楓就負責食物囉！升火的東西交給我和阿皓。」瓊瓊這麼說
之前，特地小心翼翼瞄了我一眼。
我們準備動身回教室，走在後頭的方小楓不怎麼流利地問起蔚：
「我們…什麼時候要去買東西？」
「星期五放學好了，那天也不用去什麼鬼補習班。」
「……有小惠學妹在，補習不是應該會很快樂嗎？」她酸溜溜地吐槽。
蔚的反彈很大：「喂！妳不要跟其他人一起亂起鬨好不好？很煩耶！」
「是是是。」
蔚還是碎碎唸著：「虧我特地找機會跟妳一起去買東西……」
我回頭，觸見低頭走路的方小楓臉頰逐漸泛起一片漂亮的緋紅，蔚則故作輕鬆，轉向
從雲層裂縫透出的幾道日光。
今年的秋天天空很高，思緒輕飄飄的。
來到教室外，上課鐘都快敲了，我們意外發現李芯惠竟然還在守株待兔，由於她的勤
勞，我們班已經開始有人認定她就是蔚的地下女友。
大概是方才蔚主動要參與採購，方小楓心情不錯，對於今天的李芯惠抱著不足為懼的
泰然，偶爾會善意地回應她幾句話。
坦白說，復學後的李芯惠氣色好轉許多，又因為努力模仿方小楓的關係，看上去是比
從前還要來得精神、懂事，久了，就會有這女孩也挺標緻的想法。
換個角度想，這樣倒是不錯，所以蔚才不對她加以制止吧！
星期五那天，瓊瓊將寫得密密麻麻的清單交給方小楓，光是她愛吃的東西就佔了五分
之四，方小楓略略將單子覽過一遍，不解地提出她這位高材生的疑問：
「瓊瓊，這邊寫『蒜』和『蒜頭』，為什麼？」
瓊瓊不疑有他地回答：
「明天我會帶親戚送的烏魚子啦！所以要買蒜哪！而且還要烤香腸，蒜頭當然也不能
少囉！」
方小楓聽完，平心靜氣地作澄清：
「我不是要問這個，我的問題是，蒜和蒜頭不是一樣的東西嗎？」
蔚「噗」地把口中的飲料噴出來，瓊瓊哈哈大笑，我望著一本正經的方小楓，實在不
敢相信。
「哈哈哈！妳家事不及格對不對？難怪上學期妳做的抱枕長得跟粽子一樣。」
瓊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方小楓昂高下巴反駁她：「每個人的專長都不一樣啊！」
「好啦！」
蔚也笑了，一手那麼縱寵地搭在她頭頂：
「等一下我們去買東西，我再告訴妳什麼是蒜和蒜頭。」
她佯裝生氣拿開他的手，卻是要掩飾那一瞬間的怦然心跳。
新婚夫妻應該就是像他們這樣吧！
當我興起這念頭的同時，也五味雜陳了，失落、佔有、刺痛、悶燒的慍火……或許是
比五味還要複雜的，當那些紛亂被倉促抑止下來後，一道酸楚的毒液趁隙竄入了我的血
液，使得很多不美好的情緒接連滲透我的所有知覺，我開始能夠體會方小楓說的那種患
得患失的心情，原來那是無藥可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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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