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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個人往下溜,我嚇得趕到那個坡面上方,看著拓也已經一步步爬上來,才剛把 耳環塞給我,他就倒向身後的樹,很痛的樣子。   「你受傷了?」   拓也坐在地上,按按腳踝確認:「好像扭到腳了。」   「那,」我看看他的腳:「我扶你回去好了。」   「啊?」他覺得我一點都沒搞清楚狀況:「妳自己也是摔斷一隻腳的人耶!」   「是腳快好的人。」   我樂觀地說服他:   「而且我的柺杖可以借一支給你用喔!像是運動會玩兩人三腳那樣。」   「可是……」   「來吧!為了開演唱會,我的體力可是不輸男生的喔!」   不再給拓也推辭的餘地,我已經上前將右手繞過他的背,用力將他攙扶起來,我的 頭半靠在他穿著鋪棉外套的肩膀,誰知拓也突然抗拒地打住,撞得我的額頭好痛。   「等一下,我全身都是泥巴……」   「我沒關係。」   我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有一大半的衣服也印上大概是洗不掉的污泥了:   「因為是拓也啊!所以沒關係。」   「……」   我們兩人各拿一支柺杖,笨拙地試著往前走兩步,我皺眉暗暗回想一遍,然後在尷 尬的安靜中開口:   「我剛剛……好像講了什麼奇怪的話……」   「啊……是有點奇怪。」拓也轉向另一邊的森林深處,僵硬接腔。   我想,我要說的是,因為拓也是為了幫我撿耳環才摔傷的,所以就算弄髒也不算什 麼;因為拓也總是在幫我的忙,所以我也想為他做一點事,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 ……我要說的話有好多,一時半刻是沒辦法整理清楚的啊!有時會有「拓也是我的什麼 人」這種錯覺,若是說「騎士」,似乎臭屁了一點,「守護者」聽起來又太使命重大了, 然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呢……?   「你如果覺得奇怪,就當我沒說過嘛!」   我想賴皮地把那句話從他腦子裡消掉,拓也掉頭看我,他原本想對我說什麼,但是 在愣過一兩秒以後沒來由噗嗤一聲,竟然自己笑起來。   「什麼?」   「不,沒什麼……」   「那你就不要笑啊!」   「不要妳管,快走吧!這森林奇怪的動物還真不少。」   他別過頭,還是輕輕笑個不停,我有些不耐煩:   「幹嘛扯到動物?我剛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是,聽到了……」   他就這樣像傻瓜一樣地一路笑回家,家裡的人一見到我們兩個狼狽的模樣都嚇一跳 ,拓也待在客廳,讓老秋本先生整治他扭傷的腳踝,我在踏進洗手間不多久就聽到他的 慘叫。   「咦?」才剛抬頭見到鏡中的自己,我立刻錯愕地抓住鏡子:「這是什麼啊?」   我的鼻子有一塊好大的泥巴,不偏不倚,就在鼻頭上,而且形狀還非常接近圓形, 起來像……簡直就像……我萬念俱灰地撐住洗手台,像耶誕老公公的馴鹿。   難怪拓也莫名奇妙地提到動物……   我用力洗掉身上泥巴,尤其鼻子被我擦過好多遍的關係,變得好紅,這下子更像馴 鹿了。   「也不跟人家說一聲……」   我拿起濕毛巾摀住鼻子,喃喃埋怨起拓也的壞心眼,一想到他在森林裡因為見到我 的臉而笑得很愉快的模樣,我不經意發現鏡中的倒影似乎也感染到一點點的快樂了。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11.75.214.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