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已經擾得我好幾日無法熟睡。
是從搬家的隔天開始的吧。
初到新家,第一次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我興奮的睡不著覺。
環顧著即將陪伴自己不曉得幾年頭的牆、書桌、衣櫃……
恨不得能將房間一切陌生的景物在一晚就完全摸透、熟悉。
在新家的第一夜便這樣過了。
然而我卻沒發現那可怕的陰影竟然悄悄開始行動。
由於第一夜的徹夜未眠,一大早又忙著整理新房間的擺設,
第二夜我可說是沾了床便睡。
『嘰……嘰嘰……』
半夜,我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聽覺似乎是人體裡最慢入眠的一覺,我確信自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但詢問過家人後,卻又沒人聽見,我也只好當自己幻聽,或許是作夢
也不一定。
但那聲音並沒有就此罷休。
像是要證明自己存在似的,它開始每一晚擾亂著我。
每當我已漸漸入睡,全身幾乎是無法動彈之際,那聲音便會響起。
而聲音出現之時,我總是只有聽覺還是醒著的。
『嘰……嘰嘰……嘰嘰……』
那聲音有點像是用指甲刮過黑板一般,有令人起滿雞皮疙瘩的魔力。
又或許其實是恐懼的關係。
小小的房間裡頭,那聲音似乎離得好近,充斥在整個空間裡,迴蕩著。
或急或緩或輕或重,卻都不出這個空間,彷彿是生來恐嚇我一般。
我試著想清醒,卻辦不到,每次奮力要將眼睛睜開或是挪起身子時,
那聲音便如有生命一般的察覺,然後消失。
在和家人說了這問題後,他們卻只說可能是到新的環境,壓力比較大
容易有幻聽,甚至還舉了幾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例子來說服我,而我
也只好被說服。
我開始熬夜。
只要醒著,聲音便不會出現。
但我知道這不是解決的辦法。
該請法師來除魔?或者該去看醫生?
我選擇了理性的後者。
「剛搬家啊?」醫生重覆了一次我的敘述。
「嗯。」
「第一次有自己的房間?」醫生低頭寫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對。」
「那肯定是還不熟悉環境,以後就會好了。先開一些安眠藥吧!」最
後醫生給了和其他人一樣的結論,「白天找點事做,少想一些,會比
較好睡。」
聲音沉寂了幾天。
但就只是幾天。
『嘰嘰嘰……嘰……』
那使我毛骨悚然的聲音又回來了,在我幾乎要相信一切只是自己的
幻覺時回來了。
像是嘲笑我的愚昧一般,不斷在我耳旁肆虐。
推翻了我好不容易同意的醫生的論點。
『嘰……嘰……』
聲音愈離愈近,愈離愈近。
「事情就是這樣,那聲音已經擾得我好幾日無法熟睡了……」我幾近
崩潰說著。
「十之八九,是房子有問題。」聽完了我的描述,穿著怪異的道士若
有其事的掐著指。
於是我聽從道士的話,身上掛護身符、枕頭底下壓符紙、房間擺上據
說能趨凶的盆栽……
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但這次的效果還沒有吃安眠藥來得顯著。
『嘰嘰……嘰嘰嘰……』
擾得我睡不著,卻又醒不來,每晚、每晚。
我的精神愈來愈差,而且變得十分神經質,總覺得暗處有人在偷窺,
要不就是覺得房子不乾淨,甚至覺得家裡的人有問題。
所有能牽拖下去的全牽了,但還是不知道原因。
終於,我想是要做出反擊了。
只是想想,並沒有計畫。連敵人是什麼樣子,甚至連是不是敵人都還
不清楚,確實難以計畫。
『嘰嘰……』
來了。
我在睡夢中勉強的撐起了一點意識,仔細判斷聲音的來源。
既然一醒來聲音便會消失,那我只好就不要醒,睡著和它對抗。
『嘰……嘰嘰……』
很近。
是我手觸得著的地方。
我使勁揮出一拳,發出聲音的是虛是實,就在這拳可見真章。
實。
這一拳下去,聲音頓實消散,我猛然驚醒。
然後開始大哭。
哭聲將睡夢中的父母吵醒,他們到房裡後嚇了一跳。
「因為新到一個環境還不習慣,有些人會說夢話,有些人會像妳一樣
磨牙,都是正常的。」
醫生依然在病歷表上寫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睡覺有的時候還是聽得見東西……沒什麼大礙,牙齒也沒斷只是有
些出血。」
醫生繼續寫著。
馬後炮。我邊想邊看著自己隱隱作疼的指骨。
只有滿肚子的無奈。
-完-
--
「
有時候想要低調卻很難 因為我有某種的不平凡
」
P_happybaw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 222-251-29-200.cm.dynamic.apol.com.tw海
bluefoxangel:推薦這篇文章 07/17 23:30
kyrc:推薦這篇文章 07/17 23:30
tsukiyumi:推薦這篇文章 07/17 23:49
tsukiyumi:好 好痛啊 07/17 2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