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平緩情緒的小竹繼續到處亂繞著，覺得剛才那棚戲班子十分
另類有趣。就在小竹準備要找個地方休息，吃吃零食時，她看見了一棵大榕
樹，榕樹下擺了幾張藤椅，而其中一張藤椅上坐著一名在打瞌睡的老婆婆。
小竹蹦蹦跳跳的到大榕樹底下，打算坐在藤椅上享受自己的零食。她選擇了
離老婆婆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下，並偷偷的觀察睡得很沉的婆婆。
老婆婆不知道已經睡多久了，小竹趴在自己椅子的把手上盯著婆婆的臉
猛瞧。老婆婆睡著睡著，脖子都歪了一邊，慢慢張開的嘴巴發出一點細微的
呼聲，嘴角也流下了口水。
「嘻嘻。」小竹看著婆婆是愈看愈覺得有趣。
等到小竹發現自己已經發出笑聲時，婆婆也早被她的笑聲給吵醒，正一
臉疑惑的看著大笑的小竹。
「糟糕，又要惹人生氣了。」小竹心裡這麼想著，努力想憋著笑，卻又
不小心「噗」的笑了出來，這一笑又是一陣不可收拾。
等到小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抬頭看見婆婆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樣的打
量著她。
「對不起。」小竹從椅子上跳下來，低著頭道歉著。
但婆婆只是一臉的疑惑，「為什麼要對不起？」
「唔……妳不生氣嗎？」小竹歪著小腦袋。
「為什麼我要生氣呢？」婆婆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有趣的厲害。
「為什麼喔……」小竹將小手托住下巴，認真的思考著。不知道從什麼
時候開始，只要她一笑，竹爸竹媽的臉上就會露出不悅的神色，其他的人也
都會莫名的不高興，但她卻不曉得為什麼這些人不喜歡她笑。
見到陷入思考的小竹，婆婆笑了笑。「妳常常惹人生氣嗎？」
「嗯。」小竹點了點頭。
「那妳知道為什麼他們會生氣嗎？」婆婆看著小竹，眼神十分澄澈。
小竹抿了抿嘴，搖搖頭。通常她惹人生氣時，都是她在大笑的時候，根
本沒有辦法問清楚對方生氣的原因，也沒有辦法靜下來道歉。最後的結果不
是對方氣到離開，就是將大笑中的小竹趕走。
「那妳剛剛為什麼會覺得我要生氣了呢？」婆婆繼續打量著小竹。
「因為我在笑。」小竹認真說著，眼睛睜得圓圓的。
小竹就這麼和一個陌生的老婆婆聊了起來，她告訴婆婆自己常常莫名惹
人生氣的情形，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她覺得應該要很開心、要大笑的情景。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偶爾也會有人和她一塊兒笑，但最近只要她一笑，四周
的人都會露出不悅的神色。
婆婆聽著小竹認真的敘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妳是對的，不需要
和那些生氣的人道歉。」
小竹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錯在哪裡、為什麼笑是
不對的，但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小竹，她是對的。是啊，小竹一直不曉得自
己表現出最真實的情緒有何不妥。
看著小竹愣愣的表情，婆婆繼續說著，「妳覺得開心時就笑，覺得難過
時就哭，這是最直接的表達，最真實的情緒。像當妳覺得餓了就吃東西，渴
了就喝水差不多。」
「但是我開心的時候爸爸和媽媽就不開心。」小竹有點似懂非懂，說出
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
婆婆摸了摸小竹的頭，「妳知道嗎？人長愈大，就愈要在意其他人的眼
光。當妳還是個小baby，所有的人都只會注意妳的眼光妳的情緒，妳笑大家
就跟著笑，妳哭大家就忙著哄妳。但當妳長大，妳開始要在意父母的情緒，
在意親友的看法，愈長愈大，愈要在意的愈多，於是表露的真實情緒只好愈
少，至少大部份的人是這樣的。」婆婆笑著，「但妳卻特別。」
「特別？」小竹歪了歪頭，不懂這個詞的含意。
「大部份的人都被一種形式拘束著。開心的框框、憤怒的框框、悲傷的
框框……各種情緒的框框限制住他們。他們被限定了什麼時候應該開心、憤
怒、悲傷……因為大家都在這種時候笑，於是跟著在這樣的時候笑。但那卻
不一定是自己真實的情緒。」婆婆看了看小竹皺起的眉頭，知道自己說得深
了。「妳很特別，和其他人不一樣，妳是在框框外面的，但就因為這樣，所
以他們不懂妳，也不願懂。知道嗎？」
「唔……不知道耶！」小竹抓抓頭，露出天真的笑容。
小竹和婆婆非常的投緣。聊到小竹背包裡的零食都吃光了，聊到天慢慢
變了色，聊到小竹竟然覺得累了。一直到婆婆提醒已經在揉眼睛的小竹該回
家免得家人擔心，這才結束了兩人的話題。
夕陽下小竹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老婆婆坐在榕樹下看著她蹦蹦跳跳地
離去。
「總是需要這種人的。」婆婆想著小竹說話的神情，不知不覺笑了起來
，笑得很大聲、很真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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ｘ ｘ
ｘ 「我是嘿披爆。」 ｘ
ｘ ｘ
ｘ P_happybaw 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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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72-163-111.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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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rc:小竹只是比其他的孩子還要純真，不懂得怎麼看他人的 05/13 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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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rc:臉色行事。將自己最真的一面呈現出來也不是什麼錯， 05/13 03:24
kyrc:只是往往會因此讓他人誤解，甚至因此而遭到排擠。 05/13 03:25
kyrc:但是當遇到婆婆這通透的老嫗之後，小竹也許稍稍懂得 05/13 03:26
kyrc:為什麼會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她沒有錯只是單純了點。 05/13 03:28
kyrc:小竹是值得疼的孩子，因為她的真勝過許多許多... 05/13 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