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hirlycat:我的眼眶熱了>////< 04/04 20:53
→ Midlight:XD 04/05 11:38
很急的敲門聲。
「雅潔，你的電話。」雅潔的父親在雅潔房間外大喊。
雅潔驚醒過來，看看四周，是自己的房間，這才想起她已經回嘉義。那時
大光把雅潔載回去，剛好雅潔的父親也已經醒了，父女一見面沒有說太多
話，雅潔那時也已經倦得說不出話，雅潔的父親也沒有多說什麼，便讓她
逕自上樓睡覺，就像平常一樣。
這裡是房間的閣樓，是這幢房子的三樓。天花板呈箭頭狀，個子比較高的
人上樓還底先低著頭，以免一上樓就撞到旁邊較低的天花板，連門牆都是
循著高低起伏的天花板打造。雅潔的父親為了雅潔能住得舒適，當初蓋房
子時吩咐建築師務必讓房間採光良好，窗戶一打開便可以看到遠方的田園
風光。雅潔常常打開窗戶，讓涼爽的夜風吹將進來，看著夜空。
「雅潔！」雅潔的父親又喊了一次。
「什麼事？」雅潔大聲地問。
「你的電話，大光打來的。」雅潔的父親回答。
「喔。」雅潔趕緊下床，順便瞄了時鐘一眼。
下午五點十分。
「竟然這麼晚了。」雅潔抓了抓頭，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的T恤和牛仔褲，
這才想起被大光送回家後，連澡都沒洗就上床睡覺。
下了樓，走到客廳，雅潔拿起擱在一旁的話筒。
「喂？」
「你手機呢？」大光的聲音。
「弄丟啦。」雅潔回答。
「是喔？對了，今天我去陪昌海上班，我們聊到組團的事情，想要把大家
叫出來聚一聚，你想你應該會有興趣。」大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開心。
「組團？」
「是呀，昌海其實一直想要組樂團，可惜一直找不到人，我想剛好你回嘉
義了，你會唱歌，可以當主唱，他會貝斯，我們還另外找以前認識的吉他
手和鼓手，就義天和俊宇啦，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他們？也許你們可以
組看看，今天晚上把大家叫出來聚一聚，談談這件事的可行性。」大光解
釋。
「聽起來好像滿不賴的。」雅潔說，一回到嘉義她的確是還沒想到該做什
麼，如果可以組團的話，就可以過過唱歌表演的癮了。
「是呀，那晚一點我就去接你。」
「好呀。」
「那就待會見啦。」說完，大光掛上電話，話筒只剩嘟嘟聲，雅潔才把話
筒掛回去。
聽到大光像小孩子一樣煞有其事地說要組團，雅潔突然覺得心情有點溫暖
。
「真是笨蛋。」雅潔輕輕地說。
「什麼笨蛋？你一大早才回到家，一回家就睡覺，快去給媽捻個香，順便
說你回來了。」雅潔的父親一邊坐在沙發上一邊催促。
「喔。」雅潔看了父親一眼，走到電視旁的神明桌前，點了香，對著母親
祭拜。
照片裡的母親輪廓與雅潔有幾分神似，可以說雅潔是完全得自母親的遺傳
。
雅潔的父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雅潔的背影，想起自從雅潔上台北到
現在已經七年了。這七年來少了雅潔的陪伴，自己一直過著寂寞的生活，
如今雅潔回終於回家，心裡有些感慨。
打從雅潔出生以來，自己就對她呵護有加，直到妻子因為車禍死亡的那一
天起，便扛下母職的責任，對雅潔的管教方式也變得嚴苛，因為這是不願
再看到家人的逝去而作的改變。但隨著家教越來越嚴，女兒似乎開始沒辦
法接受自己對她大吼大叫，甚至限制她許多自由，直到一天吵架，女兒氣
得出走的那一晚出了車禍，還一度失憶，在照顧她的時候才驚覺這樣的管
教不僅讓父女的關係越來越疏遠，甚至還會造成無法挽救的悲劇，因此才
痛定思痛，不再對她如此嚴苛。
雅潔把香插好，便轉身回頭，這時發現父親才把頭轉過去，明白父親剛剛
一直在看自己，於是坐在他旁邊。
「怎麼突然回家了？放假了嗎？」雅潔的父親不經意地問，繼續看電視。
「失業了。」雅潔簡單回答，不想找藉口。
「嗯。」雅潔的父親說。
雅潔的父親知道雅潔從小就愛唱歌，因此多少知道雅潔當初說要去台北的
動機。在大光送雅潔去火車站那一天，後來大光送雅潔坐火車後沒多久，
親自到雅潔父親的雞寮，對他坦白這件事。
雅潔的父親一開始斥責大光的不是，氣得把大光罵個狗血淋頭，大光早就
有心理準備，乖乖的讓他罵個痛快。罵了一陣子後，雅潔的父親總算冷靜
過來，開始明白這是遲早發生的事情，也明白大光的用心良苦，不再指責
大光，還請他泡了一個下午的茶，聊表歉意。
雖然不再氣大光，但雅潔的父親仍然氣雅潔的不告而別，他賭氣地從未聯
絡雅潔，一開始希望雅潔馬上受不了台北的步調而回家，沒想到一年過去
了，兩年過去了，雅潔始終還是沒回家，於是在心底更加賭氣，卻開始思
念這唯一的女兒，不知道他到底過得好不好，吃得飽不飽，穿得暖不暖，
可是那心裡的尊嚴一直不允許自己打電話給雅潔，或是上台北找她，就這
麼硬撐下去，
他知道這個小女孩需要成長，也害怕多餘的爭吵會悲劇重演，所以他寧可
眼不見為淨，放手讓她獨自闖蕩。
「這七年過的還好吧？」雅潔的父親看著雅潔。
「還可以。」雅潔看著父親，發現父親的頭髮多了好多蒼白的頭髮，臉龐
也多了好多皺紋，皮膚變得黝黑，身材有點枯瘦。想起這七年連過年都沒
回家，雅潔開始感到難過和愧疚。
「那就好。」雅潔的父親說：「對了，我們照張相好嗎？爸爸最近有買數
位相機趕一下流行。」雅潔的父親靦腆一笑。
「好呀，可是你怎麼會突然想拍？」雅潔又驚又喜。
「你這一次去台北一去就是七年，我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多久，我怕那時
候再也無法跟你拍照了。」雅潔的父親這時才出現久違的笑容。
「爸你在說什麼？我應該不會再上台北了啦。」不知道是為什麼，雅潔一
邊笑但眼淚卻也跟著掉，大概是真的太久沒見到父親了。
「你不是想當歌手嗎？我來當你的頭號粉斯吧，我們一起照張相，然後你
幫我簽名吧。」雅潔的父親溫暖的幽默。
「爸……」雅潔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這樣講話，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忍不
住去抱父親。
「唉呦，怎麼啦？」雅潔的父親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笑笑的抱著女兒。
雅潔覺得時光好像回到二十年前，那個溫暖的家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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