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神幻人生系列 The last day 1

作者Midlight (米德萊)

看板story

標題[創作] 神幻人生系列 The last day 1

時間Tue Feb 9 10:48:56 2010

大強篇第一章死神「你說什麼？」我還是無法相信眼前這位男人所說的話。「我說，你會死。」男人說。一分鐘前，也就是午夜十二點整，我剛好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就在我檢查完明天上班所要用的資料的時候，突然間，唯一提供光源的夜燈像是停電了一樣不再發亮，電腦螢幕的畫面也突然消失，房間頓時黑暗。然後，離奇的事情發生了，在我所居住的十四樓的房間中，一個人突然咻一下的站在我眼前，房間頓時像白天一樣明亮，亮得讓我懷疑是不是太累而產生的幻覺。「你好。」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一頭褐色偏紅，半長不短的頭髮，向我微微點了個頭，然後從口袋拿出一本小手冊。「你是？」我揉揉眼睛，看著眼前這位西裝筆挺的男人，我實在不太確定眼前是不是有人站在我面前。男人顯然不打算理我的問題，打開手冊，翻閱了一會兒，「請問是劉大強先生嗎？」「是……是的。」我開始感到侷促不安。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嗯……劉大強，將死於西元二零零六年四月一號二十三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男人語氣不急不徐，語調平穩的逐字宣告手冊裡的文字。「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就會死？」今天就是四月一號。「是的，沒錯，你會死。」男人搔搔蓬鬆的頭髮。我看著男人的眼睛，男人也看著我，兩個人大概有五秒鐘不說話。從男人眼神裡那種像是失焦而渙散的無神感，讓我無法辨識他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會以為他是因為過於疲憊而誤闖我家的快遞小弟，但偏偏他就是一身西裝筆挺的樣子，一種矛盾的違和感充斥我整個腦海，讓我無法思考，或是理解。「這騙人的吧？我會死？那你倒告訴我，我怎麼死的？」我放棄理解這一連串來的荒誕，這實在是令人無法相信。話一說完，我就覺得我瘋了，我竟然開始順著他的邏輯講話。「請你先靜下心來好嗎？」男人把手冊收回西裝裡暗袋，然後從口袋拿出一張證件。「其實，我是個死神，這是我的死神證。」死神把一張像是證件的東西亮了出來，手一翻，卡片神奇似的跑到我手中。在我還思考破綻在哪的時候，死神繼續說：「不管你相不相信，這終究是一個事實，你會死，死在今天的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至於你是怎麼死的，我沒辦法告訴你。」「什麼意思？」我看著手中的這張死神證。那是一張身份證大小的全黑護貝卡片，內容只有反白的三個大字：死神證。反面則是什麼都沒有，簡單的讓我更懷疑這是惡作劇了。「如果我告訴你你將死於車禍，那你一整天待在家裡也沒用，死因可能會改成猝死或其他也不一定。換句話說，不管那時候你是在上廁所還是打呵欠，時間一到，你所有的生命能力都會乖乖的自動衰竭，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死神說。「聽你在放屁，只是一張三個字的卡片我就得相信你是死神？為啥你不說你是土地公或耶穌之類的？你一定是躲在我家裡搞這些噱頭，再騙我說你是死神，對吧？」我嗤之以鼻。對於我提出的問題，死神稍微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才說：「你出生於台中，是家裡的獨生子；爸爸是軍人，媽媽是家庭主婦；星座是巨蟹座，血型是O型；國中翹了兩次家，後來迷途知返；初戀在十七歲；你很擔心你會不會禿頭；左邊乳頭長三根毛；右腳掌有兩顆痣；今天上班的時候被上司罵，中午吃的便當是雞腿飯，裡面有你最討厭的涼拌苦瓜，還有，你的內褲，是紫色的三角褲。」死神一口氣說完，又補了一句話：「還要我再說嗎？」我眉毛略為一抖，只好說：「不用了。」「那你信了沒？」我瞪著死神，沒有說話。「其實呢，你可以還不用那麼早死的，壞就壞在你情況特殊……」死神搖搖頭。「……什麼情況特殊？」雖然我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不過我還是緊張的問。「其實你的命不該絕……完全是因為一個女人。」死神有點找不出頭緒地說。「那她是……」不由自主的，我想起了她。「潔安，你應該認識吧？」死神看著我的眼睛。「嗯。」我下意識的點了頭，隨即又發現不太對，「那跟她有什麼關係？」「簡單的說，在你們前世裡，其實你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後來陰錯陽差你們成了夫妻，只可惜不曉得哪裡出了問題，你們無法共結連理。於是等不到你的她這一輩子將含淚而終，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上面要我把你的餘生處理掉。」死神說出了來由。「等等，前世歸前世，今生歸今生吧？怎麼可以混為一談？」我無法理解。「誰跟你前世歸前世，今生歸今生？這是你欠她的債，難道不用還？」死神也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好吧，可是她快結婚了吧？」一想起她，我整個腦袋都糾結在一起，無法思考。「問題是她愛的人是你。」死神斬釘截鐵。「那又如何？我根本無法給她幸福。」我遺憾地說。「你們凡人真是奇怪，一生之中在愛情上一定得遇到三種人。一種是愛你的人，一種是你愛的人，最後一種是愛你而你又愛的人，而這最後一種卻是你們人間最可貴的，為何要為這狗屁的現實而屈服呢？」死神納悶，忍不住又搖搖頭。「沒辦法，或許是我太愛她了吧？我沒辦法讓她跟我吃苦，而且……她有男朋友，都已經論及婚嫁了，再怎麼說我一點立場都沒有。」我說，盡量保持理性。「是嗎？那你可能得死了。」死神說，「其實事情還有挽留的機會，你可以挽回她並得到接下來的壽命。」頓了一下，繼續說：「你確定你要這麼做？」這一句話，讓我腦裡的思維瞬間短路，各種衝突和矛盾都充斥在我腦海裡。我的人生、我的愛、我的家和我的未來，全都纏在一起，我理不出一條正確的思緒。我想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挽回潔安，可是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因為她已經訂婚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再加上她的另一半有錢又有勢，學歷高又長得帥，潔安若跟著他可以說不愁下半輩子。而我，只是一個還算不愁吃穿但仍在奮鬥的平凡之人。既然我前世是欠著潔安的，那倒不如用我的生命去換取她的幸福。想到這裡，就釋懷了許多，畢竟她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扮演過美好的伴侶，因此我可以為她作出這樣的犧牲。不過，那我的父母該怎麼辦？很快地，我又陷入一陣恐慌。而更讓我恐慌的是，我竟然開始慢慢接受這個事實！「為什麼……」我往後倒退了幾步，「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我怎麼會那麼早死？那我家人怎麼辦？我沒幹過什麼壞事吧？憑什麼定我生死？只因為一張死神證？」我把死神證丟給他，「幹，你騙人的吧？」我幾乎崩潰。死神像是早就知道我的動作的把死神證接住，再把死神證放回口袋，說：「你幹誰都沒用的，朋友。我懂你的心情，我也很抱歉告訴你這件事。但沒辦法，這是我的工作之一，你也看見了，在這高達十四樓高的房間，我什麼也沒破壞的出現在你面前，就算是超人、蛛蛛人還是阿撒不魯人也沒有辦法像我這樣子做的。」我沒有說話，頹喪的看著遠方。「其實告訴你的大限，是你的福利，很多人沒辦法像你這樣可以事先知道自己的死期。像意外，不過那其實那不是意外，是註定好的。」死神看著意識開始模糊的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要你打消生存的意志，而是要你把你該交待的交待完畢，跟這個世界好好的道別，迴光返照就是這麼來的。」「當你知道自己快死的，而且一定得死的時候，所謂的生存意志根本就是屁。」我無力的說。死神失笑。「好矛盾，不是嗎？」我看著死神。「的確是好矛盾。」死神說不置可否。「真的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發生嗎？」我問。「除非你有七龍珠吧？」死神試圖耍寶，可惜表情僵硬，一點效果也沒有，只可惜了那張俊俏的臉蛋。「如果不是我要死的話，我想我會禮貌性的笑上兩聲。」我說。「不好意思。只是想讓你心情愉快一點。」死神強作鎮靜，「期限之前，你不會死就是不會死，除非你自殺；反之，期限一到，不管你信什麼神，祂們還是無法讓你免於一死。」「看來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慘笑。「是阿，在你死前，好好完成或交待你想做的事吧！給你一個忠告，只有一天的時間，不要把時間花在什麼環遊世界還是把積蓄花掉這種無聊的事上面，其實你有好多事可以做。當然，你有你的選擇。」死神微笑：「還有，不要因此喪志而自殺，我可無法保證接下來你會到哪報到。」「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會意。我在腦海裡思索著我該做的事，只有二十四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我該做些什麼？「時候差不多了，我該走了，沒意外的話就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見吧。」死神象徵性的整整衣袖。「不送了。」我轉身看著窗外，黑鴉鴉的一片。「記住，千萬不能跟人說你今天就會死，一旦有人相信這個事實，那你很可能會提早死。」離開前，死神不忘提醒。我聽見了，但我不打算回話。然後，房間又暗了，只剩下夜燈和電腦螢幕，在這黑暗的房間，發光著。但我知道內心深處那象徵未來的光火正奄奄一息。死神走後，我一直試著消化這個事實。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也太虛幻，我又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幻覺？我想我是不是太累了導致精神有點恍惚，而死神只是我虛構的對象。直到我看著時鐘上的時間才發現這是真的。分針才跑到四分鐘，但死神從出現到離開起碼有二十多分，換句話說，祂出現的時候時間一直是停止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更好的答案。也就是說，今天我真的會死。然後我又想起死神臨走前對我說的話。「記住，千萬不能跟人說你今天就會死，一旦有人相信這個事實，那你很可能會提早死。」提早死？我已經夠提早死了吧？死在今天的十一點五十九分，我才二十八歲，身體建康的很，對於事業正要起步的我已經是提了一個大早了。我整個人無力的躺在沙發上，腦筋頓時一片空白。我瞪著天花板，從小時候到現在的畫面像投影燈一樣在腦海裡一瞬即逝。這就是臨死前的跑馬燈嗎？人真是奇怪，一旦知道自己要死了，在那之前腦海都會自動播映死前的跑馬燈，讓你知道你到底做過哪些事，回首一路走來的歷程。但還是會死，很多餘。這種感覺很像是使用電腦執行下一個步驟都會出現的灰色提示視窗按紐，要你是否確定。差就差在，並沒有那樣的視窗在我們面前，上面寫著「你確定要死了嗎？」可是我確定我還沒要死，因為我還有很多事還沒做。我錢和沒賺夠，我老婆還沒娶，我父母還沒好好孝順，我還沒好好享受人生。我想這四件事大概是人都會做的事，除了單身主義的人和沒有道德倫理的觀念的人以外。然後我想著享受人生這四個字，到底所謂的享受人生是什麼意思？常聽同事們說等他退休要好好的旅行啦，到一個清幽的地方養老啦或者把退休金做一些他想做的事。似乎就是這麼一回事，把享受放在人生的最後，才叫享受人生。那為什麼不放在前面或中間？或者，放在每一個日子裡？一樣都是長大成人、唸書、工作、結婚、養老，最後死亡，為什麼不不把享受放在每一個階段？我想起自己當學生的時候總羨慕出了社會的人們可以擁有完全的自由，可是出社會以後才懷念當學生的日子。一直都覺得過去或未來比現在好，而「現在」正連結這兩個東西。我想通了，可是也太遲了，我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人大概就是要見到棺材才肯掉淚吧！剩下不到二十四個小時裡，我得好好把握才行。十一點五十九就會死是嗎？等等。今天是愚人節阿。真是諷刺，死在這一天，死神大可不必說出那句話。有誰會在愚人節相信我今天就會死？想來想去，恐怕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決定我生死的人，潔安。好久沒想到她了，也許在死之前，我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回憶這個女人。我曾經認為會與我共伴一生的女人。 (待續) ------------------------------------------------- 這故事是以前寫的，近日翻來大修改，想把它寫成系列作。本來想把整個架構打掉重寫，到底還是捨不得QQ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0.131.145 ※ 編輯: Midlight 來自: 219.80.131.145 (02/09 00:09)

推 Alithsia:我看成林肯掉淚...是該睡了(倒) 02/09 00:15

推 hunster09:我在死神上看到金城武的影子 02/09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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