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狂的佔有】－01
「他媽的，你的黑眼圈怎麼還這麼重?都沒在睡覺，你是半夜去當小偷啊!」
才幾個禮拜沒管這傢伙，還是一樣會讓人擔心，我戳了戳坐在我面前還一副天塌
下來都不要緊的人，高屹宇。
「我有睡，只是睡不好。」
他眉頭輕皺，把我的囉嗦當耳邊風，低頭看著Menu，然後向服務生點了杯冰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精，這種苦澀的飲料只有他最愛喝。
「睡不好還點咖啡?」
「不喝更難受。」
低著頭，他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都幾年過去了，他還是一樣讓人傾心，所以
那個骨灰被他撒到海裡的傢伙會愛他愛到死去活來也不是沒道理的，而他卻總是以為
自己並不引人注目，連他都不引人注目世界的價值觀都該被摧毀了。
「你喝咖啡喝太重了，還是少喝點，喝太多會上癮。」
幫自己點了一份水果聖代，甜食才是人間美味。
「你怎麼也越管越多了?」
他像無所謂的笑了笑，這樣的關心他已經習慣了。
「誰叫那傢伙老是給我托夢，叫我沒事多管管你，如果你有生理需求，我還能幫
你打一炮；如果你沒食慾或是又亂吃東西，用灌的也要逼你吃下去；如果又失眠，他
也吵得我不得安寧，非要好人做到底的陪著你。」
「少胡扯，他有時間托夢給你幹麻不直接到我夢裡跟我講。」
他揮了揮手，對我的玩笑話不予置評。
「嘖!你常睡不著他怎麼去你夢裡找你?笨。」
我挖了口冰淇淋，放進口中，冰涼的甜味在口中慢慢化開，這種人間極品，就只
有對面那傢伙不懂得享受。
「他真的都讓你夢到了?」
沉下臉，他的表情有點凝重，都過了幾年了，他心中還是只有那個人。
「開玩笑的，我才夢過他幾次，而且不是來交代我照顧你，是在夢中踹我又揍我
，搞得我睡醒滿身都是冷汗。」
對於他第一次見面就給我那結實的一腳，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我很少夢到他，明知道我很想他，也不來看看我。」
他雙眼無神，盯著玻璃杯裡的咖啡，陷入沉思。就是這表情，才會讓人無法放心
，總害怕他哪天受不了了，想不開的自我了斷，這樣該怎麼跟那個人交代，他將他最
不放心的人交給我們照顧，如果落到那種下場，還不如一開始兩個人一起喝農藥自殺
算了。
「喂，你還好吧?」
我喚了他一聲，要他回神。
「沒事，不用擔心我，你自己呢?最近還玩一夜情那一套?都幾歲了，這樣玩下去
不是辦法。」
該死，他怎麼這樣會轉話題來掩蓋自己的情緒啊?這話題一轉就轉到我身上，我
哪有什麼好聊的?還不就那樣，等玩到沒本錢了，再想下一步吧。
「是挺無聊的，再多的一夜情都比不上跟你打一炮來得爽。」
我點上煙，深吸一口，吐出。慶幸還好有選吸煙區，話題談到我自己身上，我也
只能用煙霧來隱藏我自己不想面對的事，老爸對於我的私生活早就失望透了，根本不
把我當兒子看待，也好，這種到處拈花惹草的兒子不要也罷。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再跟你來一炮了，我是在跟你說正經事。」
他沉著臉，我當然知道他在跟我說正經事，但這要我怎麼認真?是的，玩過一夜
之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之前小宇也跟我是同一種人，但他生命中出現了重視他、而
且他也相對在乎的人，於是他可以離開這圈子，而我卻不行，因為逃離了就失去平衡
，整個世界都會混亂，是我無法適應並且習慣的世界。
「我也很認真，這就是我的生活。」
攤手，我表示目前無法改變。
「但也該收心了，你都二十九歲了，你父母不操心我也替你擔心。」
「拜託，你這個需要別人擔心的人還要來擔心我?別鬧了，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就
好，別讓那個人擔心你就行了，你很幸運能遇到那種人，所以更要保重自己，而我沒
有，所以這種隨波逐流的生活我還過得很自在，無牽無掛。」
見他眼中出現了擔憂的神色，讓人不禁想幫他分擔他的心事，拍拍他的頭，柔軟
的髮絲搔得我手掌癢癢的，那對像小鹿般溫順的眼睛，常常藏著心事，卻藏不住他深
沉的思念。
「都沒有人嗎?跟阿慎一樣的那種人，將你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人?」
「笨蛋，阿慎那種人你以為那麼好找啊?」
他的問句戳中了我心中的一個角落，將我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人?那個人會嗎?算了
，連走都不告而別，我怎麼還在想那麼久以前的人?
「也對…他是稀有動物。」
淡淡的笑容，他又在想著那個人，那張只有為那個人動容的臉，還真是好看，可
惜我沒他的才氣，拿著相機大概也抓不住這一刻的表情，我只能坐在他面前，安靜的
欣賞。
「對啊，稀有到讓人驚訝的境界。」
再吸一口煙，我需要點自我喘息的空間，小宇的情緒很容易感染人，讓我自己都
不小心也跟著陷入那種氛圍裡，沒人在乎自己幹麻還想那麼多。
「抽那麼多煙對身體不好。」
當我還閉上眼想著自己的事時，叼在嘴上的煙被拿走了，我以為是小宇連我抽煙
都要管，但聲音不是他的，睜眼眼，才發現我在一個人的陰影底下，是誰?
「你是誰?」
背著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臉，是哪個傢伙多管閒事?我腦中閃過一堆人的臉，猜
測著是哪個不知好歹的一夜情對象又找上了門，不是說好只是相互取得慰藉，怎麼還
是有一堆人不懂這道理?
「你忘了我了?」
句尾揚起的聲調，說明了他是在詢問我。我怎麼會記得他是誰?這麼多人跟我上
過床，要記住還不如拿本筆記本一一寫下來。
「抱歉，我記性不太好。」
我起身，從他手中拿回我的煙，順便想看清楚他的臉，身高大概有一米九，還真
是高，但我真的沒印象跟這個人上過床，是我真的忘記了，還是他認錯人?
「你竟然把我忘了?」
竟然?難道我該記著你不成?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你大概認錯人了吧。」
在這種地方，我可不想與他產生什麼糾紛，口氣還算好的與他對話，但怎麼他的
表情越來越像大便?我又惹到人了?拜託，怎麼常常有人看我不爽，動不動就對著我這
張俊臉生氣啊?
「我不可能認錯人，你的臉過了那麼多年我都還認得。」
他突然使勁的扣住我的手，想將我拉走。
「你放手!誰跟你認識了，你再鬧我就叫店員來處理了!」
「先生，真的有什麼事也好好說，阿涼不是不講理的人。」
小宇這時也看不下去的上前來拉開我們，沉著冷靜的處理這種突發狀況，該死的
窘況，我連仇家找上門都還想不起來又得罪了誰。
「我沒有認錯人，你就是我的阿涼。」
『你就是我的阿涼。』
這句話怎麼這樣熟悉?好像有人對我說過，這種充滿佔有慾的話，只有那個人才
說的出口，小小的臉，一起在秘密基地渡過每個無聊的午後，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說
什麼死都不想離開我，最後卻連再見也沒有說就走的人。
「小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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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紅火， ║║║║ ╔╝
是轉眼飛逝的時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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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_Italy Made in Italy。K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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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5/06/15 23:05:05 從 218-172-18-143.dynamic.hinet.net 修改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