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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能愛撫】-21 那是一棟位於一大片田野旁的民宅,確切的地點我不清楚,只知道那段路程很遠 很遠,我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下了高速公路的交流道,是什麼禮物需要帶我到這麼 遠的地方? 「你在打什麼算盤?」 見他像是找了好久,仍不確定是哪一戶人家。 「應該是這裡沒錯。」 他猶豫了一下子,最後還是在路邊停好車,此時已經是傍晚,一整片田野被夕陽 照得閃閃發亮,像片金色的稻田。 「來這裡做什麼?」 「見你爸媽。」 爸媽?我的爸爸媽媽?這怎麼可能! 我驚訝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自從知道自己是被遺棄了之後,我從來沒想過要 再找尋父母,根深柢固的認為自己是沒人要的,也開始厭惡自己,憎恨父母,但是那 也只是獨自面對自己時產生的情緒。 日子一久,我甚至覺得我沒有他們也過得很好,只是心中缺的那一塊,是每個幸 福小孩都有,而我卻沒有的。但事實上,沒有他們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內心整個被掏 空了只剩外表的空殼有什麼用? 「你怎麼會…?」 我已經習慣了沒有他們的日子,現在突然跟我說找到他們了,我很怕,很怕再一 次接受被遺棄的殘酷命運。 「我託朋友查的,再見到他們是你的希望吧?」 他微笑著握住我的手,想給我力量,他都花了那麼多心思幫我找到這裡來了,不 跟他下去豈不是很對不起他? 「可是我怕尷尬。」 我習慣性的找了藉口推拖,但他說的沒錯,我的確很想再見他們一面,但我更怕 見了面會破壞現有的幸福,我只想要這樣就好。 「放心,有我在。」 他堅持,拉了我就下車,外面有點冷,而他從不會忘了幫我拿外套。 低矮的平房,有點老舊的水泥牆,以及斑剝的牆壁,從小窗戶裡透出黃色的燈光 ,有著溫暖家庭的感覺,而他們就住在裡面。 「別怕。」 他發現我的不安,轉過頭柔聲安撫我,然後敲了敲門,等人來應門。 「是誰啊?」 出來開門的是個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眉清目秀,但我卻沒見過,只是眼底那種 怕生的模樣讓人感到熟悉。 「妳父母親在嗎?」 「嗯,你等等。」 她沒多問就進去叫人,她是他們後來再生的孩子嗎?那應該是妹妹了?寧可再生個 女兒也不要我? 「爸,外面有人找。」 從屋裡走出來的中年男子,抽著煙,臉上佈滿著滄桑的皺紋,發福的體態與我記 憶中的父親差很多,但那雙眼睛我卻認得,是錯不了的。 「你們是…?」 沙啞的聲音透露出歲月不饒人的痕跡,在他看了我馬上出現驚訝的表情之後,我 就知道他認出我了,自己的兒子,哪有認不出來的道理? 「你怎麼會找來這…?」 他是在想沒把我丟得更遠一點,讓我找不到他們嗎? 「這裡好遠,花了我十八年才找到。」 我說這句話的同時,我緊握住關震慎的手,我需要他,有他在我才能平靜,我才 能保證自己不出手揍眼前稱之為我父親的人一頓,以發洩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怒氣。 「我對不起你!」 他二話不說當場就跪倒在地上,這動作嚇得我趕緊去扶住他。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呢?我不想聽十八年後的對不起,那不能挽回什麼,而 時間也不能再倒流了。 「是誰在外面?」 還真的是大團圓,連媽媽都出來了,她變好多,蓬鬆雜亂沒有整理的頭髮,跟以 前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媽媽差很多。 她一與我四目相對,便嚇得像看到鬼一樣,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還活著?造孽啊!你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她近瘋狂的一連串問句,轟得我整個腦袋透不過氣,我還是不被需要的,他們一 點都不想再見到我,我沒有人要!我沒辦法思考,只能任憑她掐住我的脖子,長長的 指甲劃過我的臉。 「妳放開他!」 阿慎見情況不對衝過來將她扯開,連爸爸都加入扭打的局面,我無法還手,那一 瞬間裡,我甚至覺得,既然不要我就乾脆殺了我,留著我在外面一個人遊盪,何不當 初連同我一起殺了,去陪弟弟也勝過一個人活下來。 「孽子!孽子…你這孽子!」 好不容易被拉開的媽媽口中還是唸唸有詞,她的眼神告訴我,到死了都不會原諒 我害死了弟弟,她死都不原諒。 一陣拉扯後,阿慎終於將我拉離母親,保護慾強烈的將我擁在懷裡。 「你們等我一下!」 爸爸氣急敗壞的將媽媽拉進屋裡,人到了屋裡頭還不時傳出刺耳的咒罵聲和尖叫 ,彷彿回到記憶的深處,好久好久以前,弟弟從頂樓摔下,媽媽看到那畫面當場崩潰 ,我真的讓她恨到底了。 『你對弟弟做了什麼!』 同樣的那一雙手,同樣的要掐死我。 『沒有…我…』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尖銳的聲音快劃破了我的耳膜,一陣耳鳴讓我想乾脆一直裝嚨作啞算了,我想拒 絕聽、拒絕說,可不可以安靜一下,可不可以? 『…』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彼得潘往下跳可以飛,而弟弟卻不行? 『你說啊!你是啞巴嗎!』 妳這樣掐住我,要我怎麼說…? 『我們只是、咳、只是想飛…』 哪裡出錯了?是我的錯嗎?為什麼這麼生氣?為什麼像要殺了我一樣? 「該死,你的臉流血了。」 關震慎這時緊張的拿出衛生紙擦我被媽媽劃傷的臉,他的表情寫滿了心疼,陷入 回憶中,他的臉、弟弟的臉、爸媽的臉、好多人的臉不停的交錯,我怕他的臉會消失 ,我不要!我看著看著,怕他消失的伸手去抓,又忍不住哭出來,沒有了聲音。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這樣…」 他將我緊緊的抱住,他怕我受這刺激又想不開,的確,我剛剛的確是想乾脆讓媽 媽掐死算了,十八年前沒讓我死,現在把命賠給她也無所謂。但現在看到他擔心我的 表情,我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做傻事,我不想看他為我哭,我會捨不得。 「我沒事…」 眼淚與臉上的傷口交會,熱辣的疼痛,但卻比不上又被挖開的心還痛。 「我本來是希望你跟你父母能好好團聚的。」 他的口氣聽起來充滿了自責,但這不是他的錯。 「沒關係。」 我搖搖頭,要他不用擔心,這是我自己家庭的問題,該面對的該解決的,都得靠 自己,他幫我找回這個殘破的家,感謝他都來不及了。 「別哭了,碰到傷口不好。」 他低頭吻了吻我眼眶外的淚水,以免沾到傷口造成細菌感染。 「你們!?」 再度從屋裡出來的爸爸被我跟阿慎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想過他的兒子是這種不正 常的人吧。 「抱歉…」 不知為什麼,我直接的反應還是道歉,我是個不成材的兒子,小時候害死弟弟, 長大後還搞同性戀,他們不要我是對的。 「傻孩子,你的臉沒事吧。」 他嘆了口氣,竟然關心著我?為什麼現在才關心我?為什麼?我只是搖頭,無語。 「抽煙嗎?」 他遞了根黃長壽給我,不是我抽慣的煙,但我需要,接過煙點上,很苦。 「媽她還好嗎?」 深吸一口,我試著穩定情緒,我不再是個孩子了,要學會自己處理自己的情緒, 至少不要讓那個把我擺在重要地位的人擔心,我緊握住他的手,而他也回握住我的, 傳來力量。 「躁鬱症,像你看到的,越來越嚴重。」 爸爸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個家給他的負擔似乎沉重到讓他無法喘息。 「躁鬱症?」 怎麼好像很久以前醫生也跟我提過這個病症,說我也有輕微的症狀,太有趣了, 原來我們一口子都是瘋子,都是神經病。 「是我們對不起你,連當父母親的資格都沒有。那時都怪我太軟弱,聽從你媽媽 的話,將你遺棄,好幾次我都想回去找你,但都被你媽阻止了,她認為你有病,而我 卻沒發現,事實上她也有病,到這幾年情況越來越明顯才逼迫她去就醫,卻害慘了你 。」 他難過的說出這些實話,像是想彌補對我的虧欠,卻又是簡單幾句話帶過這漫長 的十八年。 這算什麼?短短的幾句話,算是對這十八年來的交代了?我失去家庭失去依靠又算 什麼了?難道只需要隨口安慰我說那只是成長的過程?這算什麼成長過程! 「找不到你們,我很難受。」 我揉揉眼睛,很酸澀,但是面對無情的他們,我哭不出來,我的眼淚現在只會為 一個人掉,因為他值得。 「為什麼?我真的難受到想死!為什麼不乾脆讓我死?丟掉我更讓我生不如死…」 要不是阿慎抓住我,我真的想揍人,我的脾氣沒那麼好,也不是對自己的父母就 該寬宏大量,沒有一個人被丟棄了還能笑著面對的。 「宇,別這樣,他是你爸。」 關震慎及時從後方抱緊我,他怕我情緒控制不住又激動的去傷人,我只能緊靠著 他來壓抑自己,而且我一點都不想傷人,那會很痛,心裡的傷是最難復原的,可是難 道我所受的所有氣都是活該?我嚥不下這口氣啊! 「他才不是我爸!他們都不認我了,他們都不要我了…把我丟了…不要我了…」 我難受的將臉埋在他手臂裡,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哭。 「小宇對不起…」 爸爸滄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沒理他繼續哭,突然他摸了摸我的頭,像小時候 他們誇讚我乖時總會這麼摸我的頭,這一觸碰,更把我所有眼淚都逼出來,我沒辦法 停止哭泣,我怎麼會這樣… 「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孩子…。」 爸爸也哭出了聲音,我睜著淚眼看他老人家哭得一塌糊塗,心整個被揪住,比自 己哭還要難受。 「爸…」 我不忍再責怪他們,媽媽生病,弟弟的死亡,甚至我異常奇怪的反應,對這個已 經殘破不堪家庭來說更是一種無形的傷害,我們都很累,累到不想再去責怪任何人, 只想靜靜的等傷口癒合那天的到來。 或許哭一哭,都能得到宣洩的出口。 「對不起。」 他含著淚又開口道歉,十八年來著種種在一句對不起中一筆勾消。 我不想再恨了,用恨用眼淚去面對一切很痛苦,如果真的能放下,我也不想在乎 他們,一點都不想,只是我不可能不在乎,我只能假裝不在。 「爸,你別這樣…」 世上哪有老子向兒子道歉的道理?雖然我這十幾年來或許就是在等這句遲來的道 歉,遲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以為是我犯了錯,是我不該被原諒的。 「你還肯叫我爸,我就很高興了,還不敢求你原諒我們…」 「我需要時間,很長很長的時間。」 有人說時間是一帖良藥,那我真的要試看看,能不能治好這個生病的家庭,和我 心中被狠狠挖開的洞。 「也好,你媽媽也需要時間重新接納你。」 他跟我擔心的一樣,是媽媽,我潛意識裡還是懼怕媽媽,怕她還是恨我的。 「不介意我有空回來看看她吧?」 哭過之後,心中放下了一點點的仇恨,或許需要更多時間來放下剩下的大部分, 才能得到所謂家庭的溫暖。 我已經擁有太陽了,可是心中的缺口太陰暗,陽光照射不到,他卻幫我找到回家 的路,讓我自己療傷,我不能再老是哭哭啼啼的像個小孩,雖然我一直都是很渴望家 庭溫暖的孩子。 「你願意回來當然好,那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爸爸問得有些尷尬,方才我們親暱的動作他都看在眼裡。 「他是我終生的伴侶,他叫關震慎。」 我不怕羞的跟父親介紹他,他讓我面對這些,我若還扯謊瞞騙,這樣一點都不光 明磊落,我甚至覺得我這樣是配不上他的,既然他肯大方承認,我也不怕,更進而想 得到所有人的認同,第一步就是得到家人的認同。 「呃…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兒子。」 爸爸沒想到我會這麼坦白,有點尷尬,但還是禮貌上的道了謝,我猜他已經不在 乎我的性向,反而比較在乎我是否原諒他們吧。 「哪裡,請你放心把小宇交給我。」 這種話他還說得挺自然的,等等,他帶我來這,不會就是為了知會我父母吧?不 會就是為了徵求我父母的同意吧? 「有人能待替我們照顧他,自然是好,謝謝你,要不要進來吃飯?」 聽爸爸的提醒,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整個暗下來了,家家戶戶傳出來陣陣的飯菜香 ,讓人感到胃壁正在磨擦。 「不用了,進去了又怕媽媽生氣,我們改天再來。」 拉起阿慎的手,我們道了再見,帶著終於完成心願的心情才離開。 「真的很謝謝你。」 回到車上,我向他道謝,這一整天下來,他這麼費心的想讓我開心,而我卻老是 拿淚眼對著他,感覺像是在浪費他的用心良苦,我感到很虧欠。 「可是還是讓你哭了。」 他像貓一樣,不捨的蹭了我的臉頰,剛才我的情緒他全看在眼裡,眼中像是有點 後悔,因為我的眼淚嗎? 「我本來就愛哭。」 揉揉鼻子,好像哭過頭又塞住了。 「早知道你會這樣就別帶你來,看你哭我很心疼。」 就知道他會心疼,但他一直都在替我想,我怎麼可能怪他?我還怕我的一舉一動 讓他操心了,讓他又惱自己的不是,我才會更心疼。 「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傻瓜,你心中的結需要解開,我只是希望你真正開心。」 他寵溺的揉著我的頭髮,溫柔的笑著。 「我會努力的。」 主動的,我吻上他的唇,上天讓我遇到他,就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我常認為自己是悲慘的,因此自暴自棄,如果被遺棄、被責怪、被當成皮球一樣 踢來踢去,這些都是為了在這往後的日子與他在一起,那我甘願,怎樣我都甘願。 -- ┌──糊裡糊塗,跌跌撞, 過了二十年。 悲傷難過的事情記得太,而 短暫的快樂 卻再也﹎ 常告訴自己,要 慢慢 邁開自己的腳步,卻還是踏著 凌亂 的﹎ 看似混亂,但 我在 └──────────── ﹎﹎ ── ﹎﹎ Made in Italy / telnet://wretch.twbbs.org ﹎﹎ P_Italy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LOG http://www.wretch.cc/blog 安西教練 我想寫日記 嗚嗚o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220-133-242-172.HINET-IP.hi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