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能愛撫】－26
為什麼一定要堅強?不堅強難道不行嗎?
最近我常這麼問自己，何必如此?以前我大可不必留戀這個人，搞完，拍拍屁股
走人，一點煩惱和牽掛都沒有，很自由卻也很空虛。是放不下的，當有個人已經停在
心中太久，想扔下他都會覺得像少了空氣，他變成我活著的必要條件了，可怕的是沒
有他我要怎麼活下去?
如果換作是他，他是不是也會跟我一樣?那他要怎麼活下去?或許我更該問，沒有
他，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暫停，我不能再胡思亂想了，都這種時候了，還有時間在這裡胡思亂想，根本就
是在浪費所剩不多的時間。從一知道他的病情開始，我們的時間就在倒數了，我一刻
都不能浪費。
「在想什麼?」
在候機室，他似乎察覺我的心神不寧，交握著的手指輕輕的在我掌邊來回撫觸。
他沒什麼表情，自那天之後，他的表情越來越少了。
「想你。」
我說得很小聲，只說給他聽。
「我又還沒掛。」
他嘆了口氣，漂亮的眼像矇上了一層灰，不似以前的清澈，我看不清他的情緒，
也猜不透。
「我在練習，無時無刻都想你。」
撐起笑容，我故意有朝氣的對他笑，這打從心底笑開的表情，是他給我的。
「為什麼要想?不要想對你比較好不是嗎?忘記我會比較快樂。」
他看著我，眼中竟然是堅定的意念，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以逼我忘了他?這樣我
們之間的種種又算什麼了?我不允許他這樣，更不允許自己忘了他。
「忘了你，我會哭，也會冷，真的。你忘了你是我的太陽嗎?」
撥開他額前的頭髮，我要他正眼看我，不能這樣，即使受病魔的摧殘，他始終都
是不變的。
「我就是怕你會哭。」
他握著我的手，努力的想要握得更緊一些，但還是使不上力，惱得他只能用另一
隻手的重量來壓住交握著的手，才能更沒有距離的交纏在一起。連緊握住我的手的力
量都快沒有了，難怪他會這麼惱火。
「就算會哭，我也會捨不得忘掉你。」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他失去力量沒關係，我還有力量可以握緊他的，不到最後不
放開。
「不要一直哭一直哭的，我好怕我走了，沒人安慰你…看你哭比死還難受。」
他最後一句話，將我的心狠狠的抽緊，原來說穿了他最掛念的還是我，可是我怎
麼可能不哭?最重要的人將面臨死亡，我們會永遠分開，我怎麼可能不哭?
「什麼死不死、哭不哭的，別說那些了，都要去荷蘭了，開心點。」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因為我自己也很難過，也只能轉移話題要他別再想了，或
許我們現在能做的，只剩把握最後的時間，留住最後的回憶而已。
「還是要面對的，我想了很久，我最多只能允許有人照顧你，但絕對不允許有任
何人擁有你，很可笑，都要死的人了還想這些…但我真的不能容忍，所以如果真的辦
不到，就別去荷蘭了，那張證書只會讓我一直惦記著是我綁住你一輩子，少了那張證
書，或許你還可以自由一些。」
他搖搖頭，有點受不了自己這麼想不開，而我也才知道，當我跟他說簽證已經辦
好了，荷蘭那邊該辦理的證件也都辦好了，班機定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荷蘭了，他
聽了竟然沒有笑容，原來他在煩惱這些，他怕那張證書綁走我的自由，卻又矛盾的放
不下。
「我不要，我跟你一樣佔有慾強，所以我要那張證書證明你是我一個人的。」
在機場的候機大廳人來人往的，我不便有太親暱的舉動，但為了讓他安心，我也
不客氣的咬他的側頸，留下齒痕。
「你不要後悔。」
見我的態度強硬，他眼中終於露出好久不見的一點自信，這才是我最愛的人。
「我做事從不後悔。」
對我來說，現在後悔只是在浪費時間，說過了，我已經連一秒鐘都不能浪費，跟
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們都像死刑犯一樣等待槍決那一刻的來臨，死亡對我們
來說不是解脫，而是另一段漫長的等待，等待下一次再相遇。
「上了飛機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不後悔，你呢?敢不敢上飛機?」
「當然敢。」
「我很想祈禱，祈禱發生空難，這樣我就可以連死都跟你在一起。」
機場的廣播響起，我扶他起身準備登機，他聽了我偏激的話笑了，淡淡的笑容終
於回到了他的臉上，他是我見過笑起來最溫暖的人，我猜我最初一定是先喜歡上他的
笑容，後來才整個人淪陷的。
『嘿，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想做什麼?』
突然想起小時候，弟弟問過我的問題，當時我的答案很天真，「我想曬一整天的
太陽，這樣太陽掉下來的時候，我就能接近太陽了」，那現在呢?我的太陽正在墜落
，我想做什麼?答案沒什麼變，面對末日，我死都要跟我的太陽在一起。
「慎，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想做什麼?」
在飛機上，我幫他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跟空服人員要了毛毯和水，接下來十幾
個小時的飛行，連正常人都會受不了，我只能盡量讓他舒服些。
「很多事情，知道病情後我想做很多事情，多到想都想不完，但時間不允許，而
我只能選擇一件事…」
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也讓我看不清處他那雙向來會說話
的眼睛想說些什麼，他想了好久好久，久到讓我有點不安，是什麼樣的答案需要他想
那麼久?
「你想知道?」
他終於抬頭看我了。
「當然。」
我撇撇嘴，不想知道我幹麻問他。
「你先說。」
他眼中閃過一絲調皮，竟然還有心情吊我胃口，看來他終於恢復應該有的鎮定了
，而不是像先前總是面無表情的壓抑自己情緒，假裝出來的鎮定，那樣子才會讓人擔
心。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啊，就像現在一樣就好，跟你在一起。」
我毫不猶豫的說出我的答案，而蓋在毛毯底下的手也使出力道得握緊他。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什麼事都不會做，只要在你旁邊。」
低低柔柔的聲音道出他的答案，讓我開心的趁沒人注意偷偷親吻他。
這是強顏歡笑嗎?如果一想到所剩時間不多，我或許真的笑不出來，但我知道笑
出來絕對比哭還要強得多，哭只會讓事情變得潮濕又難搞。
當流過太多淚時，才知道能笑出來有多可貴。
「我不會哭，你放心好了，頂多當成是眼睛吐了口口水，那不是哭。」
有點強詞奪理，但主要目的是要讓他安心，要哭要笑也是以後的事，我現在沒心
思想到那麼多，我只想著怎麼樣才能讓他最後開心，讓他無牽無掛，至於我自己，怎
樣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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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裡糊塗，跌跌撞撞， 過了二十年。
│ 悲傷難過的事情記得太多，而 短暫的快樂 卻再也﹎抓﹎不﹎到。
│常告訴自己，要 慢慢 邁開自己的腳步，卻還是踏著 凌亂 的﹎步﹎伐。 │
│ 看似混亂，但 我在 │
└────────────── ﹎﹎ 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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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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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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