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能愛撫】－28
他的病情惡化得相當快，每天我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禱他病情惡化的速度緩
和些，可是像在懲罰我沒有宗教信仰一樣，我的祈禱沒有一次成真，每日醒來我必須
面對他一日比一日衰弱的身軀，每天都怕明天他可能就醒不來了，走到了最終點，一
切就結束了。
等到終於順利在荷蘭公證結婚之後，才驚覺日子過得比想像中還快，一年多的時
間就這樣沒了，我跟他還剩多久?我每天睡前都這樣問自己，但答案是無解，所以我
只能將每一天都當作是最後一天，每一刻都當成是最後一刻來陪他。
在這一年中，我們也真的做了很多事，在他還能走時，我們去了柏林和布拉格等
城市；後來他沒力氣走了，便坐著輪椅，每天都帶他出去散步，透透氣，阿姆斯特丹
的路也被我一一摸熟了，連語言，都不成問題了，當我回想起這些，才發現原來很多
事情是要遇到了，才能學著去面對與應付，若不是遇到他，我這輩子大概除了中文和
髒話外，其他都不會。
「慎，要不要去公園走走?」
這陣子，他總是沉默的在紙上寫些東西，不讓我看，或許是想交代些什麼，因此
我也不在意，只是這樣悶著，我怕他難受，而且他手要握住筆已經很困難了，卻還堅
持要寫，我常看著他，心整個被揪在一塊，解不開。
「…不…」
我蹲在他旁邊，等了好久才等到他說出一個字，現在的情況連說話都十分困難，
他只能靜靜的看著我，努力的用低啞的聲音擠出一點有意義的字眼，我好捨不得!
「那要不要喝點什麼?」
壓下想哭的情緒，我也盡量平靜的問他，而現在能跟我溝通的，只剩下那雙眼了
，我一直都迷戀著的眼睛，真正用來表達情緒卻讓人感到心酸。
沒再開口說話，他的眼神告訴我不需要，我只能順著他，親吻他蒼白的臉頰後離
去，讓他一個人靜靜的做他想做的事，不打擾。
我還能做什麼?除了陪在他身邊以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生命流逝，什麼都不
能做!我怎麼會這麼低能?連幫他減低痛苦的能力都沒有，在他難受時我可能連大麻的
功能都比不上，弱得可悲。
他的相機成了我拿來穩定情緒的良伴，一沒事，就不停的拍照，我不知道我想拍
些什麼，但在整理拍出來的照片時就可以發現，我拍不下除了他以外的人，我只會趁
他睡著了拍他，要不然就是無意識的盡拍些無生命的東西，若這要照他的說法來講，
我眼中已經容不下他以外的人了，這種病態的情緒在他真正離開我之後，會完全崩解。
他的生命一點一滴的在流失，而我的世界也一分一寸的在瓦解中。
「咳…咳、呃…」
房間裡突然傳來他咳嗽的聲音，劃破快殺死人的安靜，也讓我的情緒再度緊繃起
來，放下手中的照片回到他身邊看他的情況。
「怎麼了?」
他已經夠蒼白的臉現在更是沒有血色，微張的嘴像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只能透過眼睛告訴我，他很痛苦!
「呼吸困難?很難受?」
明知道他已經不能給我回應，我也只能緊張的胡亂猜測。
「你撐著!我去叫救護車!」
在心中背著已經熟到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就是怕像現在一樣有個萬一，我怕我
的遲疑連帶的害死他。
雙手不停的顫抖，連電話都拿不穩，這種生死關頭，我終究是失去了冷靜。
「沒事，救護車快來了、你忍著點…」
回到他身邊安撫他，親吻他，他現在什麼動作都沒有，我反而更緊張，害怕…害
怕他就這樣消失了，為什麼要連他的聲音都奪走?我好想聽他的聲音…至少可以告訴
我他的狀況，不用我一直看著他的眼神胡思亂想，感到無比的無助。
我眼眶一陣熱，眼淚還沒流出來，他眼眶竟然也跟著我紅了，我拼命的忍住，伸
手撫摸他的臉，我知道他又在擔心我哭了，所以我不能哭，千萬不能哭。
「我沒哭，別擔心…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哭…」
我緊握住他的手，直到救護車來了，我才不得已的放開他，讓醫護人員做緊急的
治療。
心臟跳得越來越劇烈，明明就該應付得很習慣的情況，我每次還是會很緊張，一
次比一次緊張，因為我好怕這次真的要失去他了，真的好怕。
「要插管?」
「你是他的家屬，有權利做決定，他的情況已經到了不插管就會死的地步了。」
醫生冷靜的向我分析他的狀況，最後還是非得靠那幾根管子才能活下去，我當然
捨不得他走，我當然希望他活著，但，我更捨不得他受苦，所以我在簽切結書時還是
猶豫了。
「讓我想一想…。」
「請快一點，他時間不多了。」
要?還是不要?我沒辦法下決定!
拋下醫生，我奔回病房看他，我需要他!
「慎，我該怎麼辦?」
看著他仍睜著雙眼一直看我，連眨眼都不行，我看了都難受，他自己一定更痛苦
，只能眼睜睜的看這一切，但他總有自己作主的權利吧?這一刻，我還是懦弱的不敢
替他下決定。
「你願意嗎?插管治療?我不想失去你，一點都不想，可是…」
撥開他額前的頭髮，我想將他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些，我怕錯過一絲絲的臉部牽動
，都會影響我看錯他想表達的意思。
「我真笨，那還用問你嗎?當然是好，還可以多掙取一些時間，幹麻猶豫這麼多
，醫生也認為插管好，能留住多少就留多少…對吧?」
哪有眼睜睜看他死去的道理?還有挽救的方法，還可以繼續活下去，就不能放棄
一切，我們還有時間…，我不停的安慰我自己，不停的往好的地方想，於是我決定讓
他做插管治療。
「不…」
當我決定動筆簽切結書時，他竟然強忍著痛苦開了口，他不願意?
「不?不要?」
我抓住他的手切急的再次詢問他，我怕是我聽錯了。
他眼神是堅定的，即使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還是讓我知道他的意思了。不插管
就等於是在等死，而且剩下的時間更少…更少，根本就是沒時間了，他很快的就會失
去呼吸，生命就這麼消失，太快了。
「可是…插管雖然痛，但我們還可以在一起，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
為什麼不要?你捨得了?還是太痛苦了?怎麼辦…我竟然捨不得看你走，也捨不得讓你
痛苦…」
終於受不了，眼淚止不住的滴在他臉上，而他也流出淚，他比誰都還難過，卻只
能面無表情的流淚，他臉上佈滿淚水，分不清是我的還是他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是哭了…」
不捨的抱緊他虛弱的身體，壓抑太久的情緒終究是崩潰了，我不願再去想其他難
題。
「都聽你的，不要插管，我什麼都聽你的…」
靠在他肩窩裡，我還是哭個不停，為什麼我就不能再堅強點，為什麼我還是這麼
依賴他，以後失去了，我該怎麼辦?
「宇…別哭…」
他艱困的說出想安慰我的話，他竟然只著要想安慰，竟然還只擔心我…
我不想哭，更不可以哭，因為你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止住我的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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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裡糊塗，跌跌撞撞， 過了二十年。
│ 悲傷難過的事情記得太多，而 短暫的快樂 卻再也﹎抓﹎不﹎到。
│常告訴自己，要 慢慢 邁開自己的腳步，卻還是踏著 凌亂 的﹎步﹎伐。 │
│ 看似混亂，但 我在 │
└────────────── ﹎﹎ 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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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LOG http://www.wretch.cc/blog 安西教練 我想寫日記 嗚嗚o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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