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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牛山沐浴在逐漸柔和的陽光裡,翠綠的林間枝枒隨著溫暖的西風搖曳生姿。 山腰邊的那棵老榕樹下,有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動了起來,他抬頭看了看昏黃的日光, 呆了半晌才發現自己居然貪睡了足足一整個下午,便連忙起身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這時候,學校大概正值放學時間吧。 他已經徵求母親同意,兩天沒去上課了, 雖然有些慶幸自己能窩在田裡而不必去忍受其他同學的冷潮熱諷, 但是總覺得有些遺憾之處…譬如…就不能和他最要好(也最欣賞)的女孩一起上課。 「陳孟維!陳孟維!我又來了!」突然,山邊又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 男孩心裡頭還想著那些遺憾,卻沒想到女孩又再度出現。 連著兩天,陳佳穎都大老遠繞了一圈來到田裡來找他,讓他樂不可支! 「妳怎麼又跑來啦?要走很遠耶,小心變成蘿蔔腿喔。」 男孩心裡頭雖然高興得要命,嘴上卻還是愛捉弄對方。 「哼,我是為了老師才來的,要不然我也不想特地繞過來!」 女孩也不服輸,雙手交疊在胸前大聲地說: 「老師說你再不來,她要親自去你家把你抓到學校去,你完蛋囉。」 「沒關係啦,我媽媽已經答應讓我這陣子都別去學校,我要趕快多抓點泥鰍和田螺, 要不然冬天來了,我就沒辦法下田了,老師會體諒吧。」陳孟維無奈地說。 「你這樣真的很辛苦…其實你根本不需要跟他們賭氣啊…」 女孩半是責怪、半是心疼地看著陳孟維, 男孩則是送他一個爽朗的笑容,又繼續彎下腰撿起田螺。 「那我也要幫忙!」陳佳穎忽然把身上的書包丟在路旁, 接著笨手笨腳地走在田埂上,再猛然跳進滿是清水和泥巴的田裡頭。 「哇!妳做什麼呀!妳的衣服都髒掉了啦!」 陳孟維著實嚇了一跳,他完全沒料到女孩會這樣 直接跳進田裡頭,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陳佳穎低頭看了看自己泡在水裡的長裙已經濕了大半, 上頭還沾到不少黃泥巴,眼淚居然就這麼不聽話地從眼眶裡冒出來, 但是她還是堅強地說:「我要幫你啊!」 「我的天呀,如果被妳爸看到,肯定會被他打… 他會以為是我在欺負妳啦!妳趕快爬上去把泥巴擦掉!」 陳孟維趕忙走了過來,女孩卻固執地彎下腰開始撿起田螺: 「不會害你被罵的,我回去會跟他說清楚,以後上學前和放學後, 我都要來幫你撿田螺,還要學捉泥鰍!」 陳孟維沒說什麼,看著女孩認真盯著水田的姿勢,心裡頭突然有種想哭的感動。 這個女孩向來受眾人疼愛,家境小康的她平時根本連半點粗活都不需要動手, 而今卻願意相信他、還主動下田幫他忙… 「要幫忙…那可得從頭教妳怎麼抓泥鰍和田螺了…」男孩開心地笑著說: 「光是妳跳到田裡這個動作,恐怕就嚇跑附近大半的泥鰍啦! 還有,妳現在撿到的全都不是可以賣錢的田螺, 只是些比較沒人要的石螺啦。」兩個人全都呵呵大笑, 男孩便從下田的動作、在泥巴裡移動的方式和腳步開始說起, 一路講到哪些種類的田螺可以賣錢。 「你看,這種比較尖銳的就是妳剛剛撿的石螺,也可以吃,但是沒人要買就是了。」 男孩從田裡拾起幾顆田螺,仔細地跟女孩說明:「而這種又大又圓的田螺價格最棒, 我媽媽說市場上好多人搶著要,所以我們要撿的就是這一種。」 「那泥鰍呢?要怎麼捉呀?」陳佳穎好奇地問道。 「等妳先學會撿田螺再說吧,泥鰍可不是那麼容易抓的呢!」 陳孟維說完,便拉著女孩開始撿田螺,從田的右手邊角落開始、 一路往對向搜尋,接著再從另一頭開始往回走、來來回回撿了好幾趟, 直到太陽完全沒入山後才不得不收手。 這天,兩個人合力撿了一大簍田螺,每顆都是又大又肥的上等品, 陳孟維把牠們養在前院的大水缸裡頭,讓母親明天一大早可以拿到市集上去賣。 忙完後,陳媽媽便拉著女孩留下來一起吃飯,多了個可以說話的對象, 陳家的飯桌難得地熱鬧起來,流洩而出的笑聲迴盪四周。 「明天我還要再來喔!」離去前,陳佳穎開心地對男孩說。 「好!如果妳爬得起來的話,天一亮我就在田裡頭了,我再教妳抓泥鰍!」 陳孟維也笑著回應,然後目送女孩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 《待續...》 -- 無名BBS個人版:P_mofo 無名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mofo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 140.111.105.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