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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微風輕輕掠過男孩和女孩濕潤的腳踝與手臂,再穿越阡陌相連的田野綠地, 鳥雀倚在樹梢端吱喳歌唱,遠處陸陸續續冒出幾道人影,背著草綠色的書包互道早安。 陳孟維和陳佳穎還沉醉在捉泥鰍的喜悅中,全然沒意會到上學時間已悄悄來到。 兩個女孩手牽手走在田間小路上,經過陳家田地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陳佳穎?妳在做什麼?」其中一個頭髮較短的女孩驚呼, 顯然很訝異會在田裡頭看到陳佳穎,另一個女孩則笑吟吟地說: 「我知道啦!一大早就跟陳孟維躲在田裡談情說愛啦。」 這兩個女孩都是陳孟維和陳佳穎的同班同學,和陳佳穎的交情也不錯, 先前早就認定他們是一對情侶,而今更是確認無疑。 「啊!糟糕!妳要遲到了啦!」看到兩個同學在路旁嗤嗤笑著,陳孟維這才回過神來, 羞紅著臉急忙說道:「快!妳趕緊把衣服髒掉的地方用水稍微洗一下,趕快去學校吧!」 男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反倒是陳佳穎滿臉不在乎地說:「算了啦,今天就別去好了。」 「不行!妳只是來幫我的,不能害妳連課都不能上, 妳趕快去啦,否則以後就別再來了。」陳孟維堅決地說。 女孩看著他固執的神情,心知怎麼也爭不過他, 只好嘟著嘴爬上田埂,還不忘瞪兩個女生一眼, 接著隨意洗了手腳便穿上鞋子準備離開。 「你別太累了,我一下課就來!」女孩說完, 就頭也不回地跟著兩個同學往學校方向跑去。 她才剛離開,陽光似乎就黯淡下來, 原先熱鬧的氣氛頓時陷入徹底的冷清。 陳孟維當然希望女孩能留在這裡陪他,但他的心告訴他不能這麼貪得無饜, 陳佳穎能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就足夠了,怎麼還能奢求? 「下午,陳佳穎就會回來了!」想著想著,男孩再度彎下腰埋頭苦幹, 雖然手腳都因泡水太久而逐漸變得皺巴巴的,臉上卻溢著滿足又期待的燦爛笑容。 ※ ※ 一整天,陳孟維熟練地翻土挖掘,幾乎不曾休息過。 隨著黃昏漸近,卻又變得心不在焉,只是專注著前方的小徑。 突然,遠方隱隱傳來鐘聲,他高聲歡呼! 那是放學的信號,也是陳孟維最期待的一刻。 沒多久,就看到陳佳穎出現在小徑上, 她踩著輕巧的腳步、揮舞著雙手朝男孩大喊:「我下課了!」 陳佳穎急著想看今日的收穫、陳孟維則忙著追問學校發生的趣事, 兩人便又窩在田裡頭工作、歡笑從不間斷。 整個秋天,陳佳穎早晚都陪著陳孟維在田裡頭撿田螺和捉泥鰍, 兩個人的感情愈見深厚,累積的存蓄也愈來愈多,距離買車的目標也指日可待。 幾個和陳佳穎要好的同學也常常到田裡幫忙, 他們相信陳孟維的清白、也認同他想努力替老師買車的決心, 便以實際行動表達對他的支持。 某個晴朗的假日,陳孟維和陳佳穎一早就開始捉泥鰍, 還有三個女同學前來幫忙撿起田螺。 笑談間,其中一個瘦高的女孩劉芳芹笑著說: 「可是,我們可不能常常來,要不然佳穎會生氣的!」 「是呀,會耽誤到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呢!」 另一個比較矮小的李怡珍說,身邊的吳婉如也跟著大笑, 完全不顧羞紅了臉的陳孟維和陳佳穎。 「才…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呢…」陳佳穎急忙解釋。 「別害羞了啦,咱們都是好姐妹,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我們不會去跟妳爸媽告密啦。」個性大方直爽的劉芳芹說。 「可是…他們兩個都姓陳耶,聽說這樣不好。」 吳婉如小聲地說道,李怡珍接口說: 「這也難說,要看他們家人同不同意囉。」 「哎呀,說這些做什麼…要幫忙就閉嘴啦,泥鰍都被妳們嚇跑了!」 對於這些死黨的玩笑話,陳佳穎也只能吐吐舌頭抱怨著。 至於主角之ㄧ的陳孟維,更是連話都不敢接, 只能紅著臉撈著空無一物的水窪, 完全沒發現裡頭根本沒有泥鰍的蹤跡。 「陳孟維先生!你在撈什麼東西呀,撈蝌蚪嗎?」 陳佳穎看到他發愣的模樣,沒好氣地抱怨著, 惹得其他人全都笑了出來。 這應該是晚秋裡一個美好的假日早晨, 天氣雖然有些涼意,普照的陽光仍舊帶來溫暖和朝氣, 然而,這麼愉快的氣氛卻被一群不速之客徹底扯碎… 突然,牛山邊的小徑上出現了一大群人,他們浩浩蕩蕩地趕來, 為首的王胖大聲吼叫著:「陳孟維!把偷走的牛交出來!」 陳孟維等人茫然地看著這群聲勢凌人的不速之客, 村民們的臉上都是氣憤與仇視的痕跡, 甚至連陳佳穎的父母也赫然在列。 男孩滿是疑惑地問:「什麼牛?我不懂。」 「你昨晚偷了周大爹的牛對吧!周大爹的媳婦親眼看見的, 你這次別想狡賴了!」王胖蠻橫地說道。 「對!一定是他偷的!」幾個人鼓譟地大喊。 陳佳穎想說些什麼,卻礙於父母陰沉的臉色而硬生生吞了回去, 反倒是看不慣王胖等人態度的劉芳芹跳出來說: 「親眼看見的?周大爹的媳婦真的有看見嗎? 如果當時已經看到是陳孟維把牛偷走,怎麼沒立刻把他逮住, 放走他後現在還來興師問罪?你先把事情交代清楚。」 被她這麼一問,王胖頓時張口結舌,只是吞吞吐吐地說: 「呃…就是…大爹的媳婦說…說她看到一個黑影, 大概像陳孟維那麼高…所以…」 「這根本就是誣賴孟維嘛!你們實在太過分了!」 陳佳穎終於忍不住生氣地破口大罵。 「一定是他!他有太多次不良紀錄,任人都會懷疑到他頭上,況且…」 賣豬的謝屠子才說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斷。 陳佳穎的父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打算強拉著女兒回家。 女孩大聲哭喊著不肯離開,在陳佳穎身旁的陳孟維等人卻不敢幫她什麼,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父母從田裡頭強行拉走。 村民繼續鼓譟著,要求陳孟維負責。 吳婉如和李怡珍沒多久也被趕來此地的父母帶走, 劉芳芹雖然堅決地和王胖等人展開激烈的爭辯, 最後還是敵不過失去理性的村民而黯然離去。 陳孟維始終沒替自己辯解,他很清楚, 對於村民的指控,怎麼解釋也徒勞無功。 自從陳佳穎被父母拉走之後, 他就面無表情地繼續彎腰撿拾著不會說話的田螺, 而他也不再說話了。 《待續...》 -- 無名BBS個人版:P_mofo 無名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mofo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 140.111.105.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