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 □□□□
回家的路上
琦絨用手托著下巴,靜靜的望著車窗外。
從車窗上的倒影看來,她似乎還在生氣,嘴巴嘟的高高的。
無聲的車廂內,氣氛有些不太舒服。
「說句話嘛,這樣很怪耶」
「哼」琦絨整個人轉過身,背對著我。
「妳……吃醋了啊?」
「誰跟你吃醋,有什麼好吃的」
「我真的只是純粹覺得她很面熟而已,沒別的意思」
「哼!」
時間往回退到三十分鐘前。
我們下了舞台之後,小左又突然從舞台旁冒了出來,說George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們認識。
然後就拉著我們往吧台走。
吧台邊,George身旁坐著一個滿頭金髮的外國男子,看起來年紀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
兩人有說有笑,聊的似乎還挺開心的。
「你好,我叫James」伸著手,對我笑了笑說。但目光卻好像有意無意的,一直看向琦絨。
「你好,我叫玉米」奇怪,這張臉、這個名字,我好像又有點印象了。
「他就是我今天跟你說的那個晚上會來的朋友。旁邊這一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最近有
看電視,應該就知道她是誰了。」George似乎又喝了不少。
「Hi,我叫Michelle,nice to meet you」Michelle站在琦絨身邊,伸出手笑著說。
「妳好」琦絨看了看Michelle幾眼後,才緩緩伸出手說,
「琦絨?」她看起來,十分不甘不願的樣子。
「我聽George說,店裡來了兩個新人,很厲害。今天晚上一聽,果然名不虛傳……嗯?」
James說著說著,突然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奇怪,這兩個外國人的中文怎麼都那麼標準。
嗯……這兩個人……
「嗯……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James想了想後說。
「耶?你也這麼覺得嗎?」原來不是只有我有這種感覺啊。
「嗯,你也是嗎?」James右手搓著下巴,似乎還在努力的回想著。
「你們認識?」George看了看我們兩人問。
「嗯……啊!我想起來了!」James突然用力的拍了吧台桌一下說:「夜之狂!你還記得嗎?
大概一年多前,我們曾經在夜之狂見過面。Michelle那時候也在啊,她還拉著你一起跳過
舞」
「跳舞?」琦絨皺了皺眉頭看著我。
「啊!是你們兩個怪人!」我也想起來了!難怪我覺得這兩個怎麼那麼面熟。
「什麼怪人,很沒禮貌唷」Michelle雙手叉著腰說。
「啊,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你們的中文真的標準的讓人覺得很怪」我有些不好
意思的抓了抓頭說。
「這樣說來,我們還真有緣份啊」James爽朗的笑了笑說。
「怎麼了?剛看你們這裡好像很激動的樣子」雅慧走到琦絨身旁問。辣椒他們隨後也跟著
跑來。
「他們……」琦絨轉過頭,似乎是在跟他們解釋剛剛的情形。
「原來你們早就見過面了啊,那就好辦啦!怎麼樣,James,他們兩個不錯吧」George推了
推James說。
「嗯,很不錯,那時候如果早知道你那麼厲害,就應該把你留下來才對」James拍了拍我的
肩膀說。
「哈,大木頭,我們又見面了」Michelle伸出手,笑了笑說。
「是、是啊,又見面了」就是這雙水藍色的眼睛,我剛剛早該想起來了。
「玉米,我想睡覺了」琦絨突然跑到我身邊,拉了拉我說。
「喔,那……」我轉過頭,看了看George跟James。
「沒關係,琦絨累了,你就先帶她回去休息吧」James笑了笑說。
「喂,James……」George推了推James。
「別想太多,他們可以」
「啊?什麼可……」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琦絨拖著往辦公室走。
「琦絨?到家嘍」我緩緩的將車子停在琦絨家樓下的巷子裡。
「掰掰!」琦絨一把抓著包包,轉身跳下車。
「天氣不錯,一起散散步?」我也跟著跳下車,跑過去拉著琦絨的手問。
「……」琦絨沒回話,但似乎也不反對。
「喂?還在生氣啊?」
琦絨沒回話,只是撇過頭不看我。
「總覺得有疼妳的責任,要你是最快樂最單純的人……」我輕聲唱著品冠的『疼妳的責任
』。
深夜,無人的時刻,晚風徐徐的吹著。
我牽著琦絨的手,慢慢的走在中庭。
十月多的氣溫,吹起來有些刺骨。
也或許是因為天冷的關係,琦絨的手似乎有些越握越緊了。
「會冷嗎?」
「還好」琦絨搖搖頭說。
「我們去那邊坐一下吧」我指著一旁的長椅說。
「嗯」琦絨的表情似乎有些恢復平常的樣子了。
「氣消了吧?」
「看在你剛剛唱的還算不錯,不跟你計較了」琦絨輕靠在長椅上,笑了笑說。
「哈,我唱得很用心了耶,怎麼才只有『還算不錯』而已……耶,對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原來妳會海豚音?」
「你又沒問我」
「可是以前也沒看妳這樣唱過啊」
「我也是這一陣子才剛學會這樣的唱法,所以只有在家裡偶爾練練。而且,每次這樣唱完
之後,我的頭都會暈暈的,很不舒服」
「那現在還好嗎?」我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額頭問。
「剛唱完的那一段時間比較不舒服,現在好點了」琦絨順勢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說。
「妳說妳才剛學會海豚音,可是妳剛剛唱的實在是不太像初學者」
「會嗎?其實我也只是試著模仿Mariah Carey的唱法而已」琦絨聳了聳肩說。
「哈,這樣就很厲害了」我伸了伸懶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還好吧」
「走吧,該把妳送回去睡覺了」。
「不要,我想去看Biu biu」
「呃……很晚了耶」
「走啦、走啦,我們回去看Biu biu。牠一個人待在家裡整個晚上,一定很無聊」琦絨在我
身後,用力的把我往前推著。
「應該是一隻貓吧,Biu biu又不是人」
「都一樣啦」
□□□□ 十二 □□□□
暖暖的陽光,隔著玻璃窗透進房裡,照在白色的磁磚地板上,緩緩的移向床邊。
我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窗外傳來的陣陣鳥叫聲,以及身旁,細細的呼吸聲,伴隨著我規
律的心跳聲。
不到一個枕頭的距離旁,琦絨像個孩子般的熟睡著。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起碼,我跟琦絨現在身上都還穿著衣服。
什麼都沒發生,沒錯,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雖然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條棉被,但我們什麼也沒做。
嚴格來說,我們除了聊了一整個晚上的天之外,其他什麼也沒做。
只不過,聊天的內容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昨天晚上,我跟琦絨除了工作上(音樂)之外,還聊了好多、好多事情。
我們聊了彼此的興趣、喜好、吃過什麼好吃的東西、去過什麼好玩的地方等等之類的。
總而言之,我們聊了好多彼此的過去
琦絨知道了我的大部分過去,知道了我從小就住在親戚家裡,因為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
離開我了、知道了我是如何從國小就開始打零工養活自己、也知道了我高中時也曾經有過
一段荒唐的歲月、也知道了是誰教會我彈琴的。
我也知道了,原來琦絨從小就跟家人移民到加拿大,直到最近幾年才又回到台灣、知道了
琦絨曾經很喜歡、很喜歡過一個大哥哥,可惜的是,那個大哥哥,和當初教我彈琴的女孩
一樣,最後還是離開了琦絨。
但和我不同的是,那個教會我彈琴的女孩,只是純粹離開我身邊。
而琦絨所喜歡的那個大哥哥,卻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急性腦膜炎)。
她家裡的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決定將琦絨送回台灣。
想藉由遠離那個熟悉的地方,讓琦絨慢慢遺忘這個不愉快的過去。
原來,這就是當初,我為什麼會覺得我跟琦絨有些相似的原因。
因為我們都曾經有過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的異性朋友。
但卻也都因為一些不得已、無法抗拒的原因,最後,分開。
心中,也因此留下了一個缺口。
直到現在。
「嗯……」琦絨扭了扭身體,小手拉了拉棉被。
我小心的挪開身上的棉被,然後慢慢的走下床。
「咪——咪——」Biu biu這小傢伙,不知道是肚子又餓了,還是怎樣。一看見我下床,就
立刻撲到我的腳邊,不停的喵喵叫,而且還越叫越大聲。
「安靜點!」我輕輕的捂著Biu biu的嘴巴,怕牠再繼續叫下去,會把琦絨給吵醒。
「唔……」但似乎還是晚了一步。琦絨醒了,睜著有些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看著我跟
Biu biu。
「吵到妳了?」Biu biu被我壓在掌心下,又抓又咬的,死命的想從我手中掙脫出去。
「嗯……」琦絨搖了搖頭:「Biu biu……」琦絨雙手張的開開的,似乎是要我把Biu biu
抱給她。
「累的話就再睡一下,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情要忙」我把Biu biu抱到床邊,手才剛一鬆開
,小傢伙就一溜煙的跑到琦絨身旁蹭呀蹭的。
「嘻——」琦絨躺在床上,跟Biu biu玩得十分的開心。
十一點多了,我們昨晚到底是幾點睡的。兩點、三點?
嗯,不管了,睡了那麼久,肚子有點餓了。
「妳肚子會餓嗎?」
「嗯,好餓」琦絨抓著Biu biu的貓爪,對我揮了揮說。
「想吃什麼?」
「嗯……我想吃火鍋!」
「火鍋啊……現在時間還有點早,可能還沒開。不然我先載妳回去洗個澡、換套衣服吧。
這樣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嗯——也好!」琦絨從床上跳了下來說。
「那走吧」
「走?走去哪?我不可以在這裡洗嗎?」琦絨歪著頭看著我說。
「在、在我這裡?可、可是不方便、我這裡不、不方便吧」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
洗、洗澡?
這、這太刺激了吧!
「嘻——跟你開玩笑的啦,你這裡又沒有我可以換的衣服」琦絨用食指輕輕的戳了戳我的
額頭說。
「神、神經病,這有什麼好玩的」
「你害羞啦?」琦絨咯咯咯的笑著說。
「哪、哪有,誰、誰在害羞啊」
「呵,走啦」琦絨挽著我的手,有些強制的拖著我往門外跑。
後來,我送琦絨回家時,辣椒剛好也在琦絨家(她自己有一副鑰匙,比我們還早一步到)
,害我一開始還以為有賊闖進來,差點一棒子給她敲下去。
「琦絨,昨天晚上,在你家睡覺?」辣椒挑了挑眉毛說。
「……嗯,不過……」
「OK、OK,我知道,什麼都沒發生嘛!我懂、我懂」辣椒曖昧的笑了笑說。
她說話的語氣、表情怎麼越來越像秉辛了。
趁著琦絨在洗澡的空檔,我了通電話給秉辛、雅慧他們,想說約一約,等會可以一起去吃
火鍋。
結果秉辛說,他的車被辣椒騎走了,要我去接他。
「昨天晚上怎麼說走就走,害我找半天」秉辛打開車門,嘰嘰喳喳的說著。
「琦絨累了,所以我就先送她回去休息」嗯?怎麼跟我預想中的反應不太一樣。我還以為
他一上車,就會又開始嚷嚷著琦絨在我家過夜的事情。
「嗯?」秉辛的手機突然傳來幾聲狗叫聲(他的簡訊通知聲)。
「哇賽—越來越厲害嘍!」秉辛看了看手機簡訊後說:「琦絨昨天晚上在你家過夜啊?」
我靠!原來剛剛不是反常,而是消息還沒傳過來。
「呃……沒、沒什麼事啦。只是睡覺而已」
「當然只是睡覺而已啊,不然你還想怎樣」秉辛笑的十分……讓人想扁他。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不對,琦絨只是在我家睡覺而已,沒有發生什麼其它的事
情」
「你,真的都沒碰過琦絨?一直都沒有?」
「呃……」
「有、沒有?」
「沒、沒有……」我幹嘛要回答這個問題啊?
「我的天啊……我問你,你跟琦絨認識多久了?」秉辛倒抽了一口氣,一副看到鬼的說。
「呃……大、大概兩年了吧」
「那你認為,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在一起唷,我意思是,男女朋友這種在一起」秉辛用手
指比了比說。
「大概,幾個月吧」
「幾個月?不止了吧。你知道嗎,其實在我們這票朋友的眼中,早在你們開始在PUB駐唱後
沒多久,就已經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不像是普通朋友了」
其實這陣子以來,我自己想想,好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而且,在我看來,琦絨她一直都在給你機會,但你這個木頭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太
過閉俗,每次都在那邊裝傻、裝沒看見。喂,兄弟!人家是女生耶!她都已經做到這種程
度了,你是不會自己主動一點嗎?」
「主、主動?」感覺這個字眼,好像不太適合我。
「你啊你,昨晚如果換做是我,早就把琦絨吃掉了!」秉辛搖了搖頭說。
「吃你個頭啦!光說我,那你跟辣椒勒」
「半年」秉辛挑了挑眉毛說:「別看辣椒小小的,其實啊—麻雀雖小,她可是五臟俱全唷」
「……」我怎麼會傻到問他這個問題。
「不然勒,這是男女正常的交往程序啊。那像你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卻還一直在原地
踏步。而且,我很確定我喜歡辣椒。你呢?難道你不喜歡琦絨」
「我當然喜歡琦絨,只是,我覺得我們還沒到這樣的關係」
「算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我就看你還要呆到什麼時候」秉辛往椅背上一靠
,不再說話。
我……這樣很奇怪嗎?
我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已經很好了。
再進一步的關係……
感覺,有些讓人害怕。
□□□□ 十三 □□□□
當我跟秉辛回到琦絨家時,雅慧、小白都已經先到了。
一行人騎著車,跑到附近的火鍋店辦了一場小型的餐敘。
飯後,小白因為還要趕回學校繼續排練(這禮拜就要表演了),辣椒也說要回學校處理些
社團的事情(婦唱夫隨,秉辛也跟著走了),雅慧則是下午有班。
結果,又剩下我跟琦絨兩個人。
「現在呢?」琦絨坐在摩托車上問。
「我們回去換車,到郊外走走吧」我提議說。
「好啊」琦絨甜甜的笑著說。
我才剛戴上安全帽,手機就響了。
來電的是一通沒看過的號碼。
「Hi,玉米,我是James,現在方便說話嗎?」他怎麼會有我的電話?嗯,大概是George給
他的吧。
「嗯……怎麼了嗎?」
「我聽George說,你們似乎有意要往演藝圈發展,所以,我想我應該可以幫上你們一些忙」
「嗯……好,那我們什麼時候方便去找你?」
「明天中午吧,你們選個地方,我們邊吃邊聊。這樣OK嗎?」
「嗯,哪我們約在……」我跟James約好,明天中午十一點,在琦絨家附近的一間西餐廳碰
面。
「誰啊?」
「昨天晚上在PUB遇到的那個外國人」
「她找你做什麼?」琦絨皺了皺眉頭問。
「George跟他提過……」我大概跟琦絨說了一下。
「喔……」琦絨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
「嗯……」琦絨抬起頭,靜靜的看著我,然後笑了笑說:「沒什麼。走吧,不是說要去郊
外走走嗎?」
「那妳有想去哪裡嗎?」我邊發動車子邊問。
「我們去泡溫泉好不好?」琦絨跳上後座,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問。
「泡、泡溫泉?」
「對啊,天氣有點冷了,泡泡溫泉一定很舒服」
「喔、喔,那、那我們去北投看看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秉辛說過的一句話。
『琦絨一直都在給你機會』、『琦絨一直都在給你機會』、『琦絨一直都在給你機會』……
這句話不斷的在我腦海中重複著。
我們回去換了車子後,便出發前往北投。
北投溫泉,位於於大囤火山區。
泉水大概可分為三種:青礦泉、白礦泉、鐵礦泉。
水溫大概在:45~95℃、PH質:1~5。
對於大部分的台灣人來說,『北投』兩個字,幾乎可以說是跟溫泉劃上了等號。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北投也是台灣溫泉歷史的起源地。
最早紀錄,是在清光緒十九年(1893年),由德籍商人『奧利(Ouely)』首度發現。
但真正將北投的溫泉發揮至淋漓盡致的,則是日本人。
日治時期,因為日本人相信溫泉具有療傷、消除疲勞的功效,所以將大量傷兵運送至北投。
而後更在此設立了全台灣第一所溫泉旅館『天狗庵』。
在北投溫泉史裡,雖然起起伏伏,但即便到了現在,大多數的觀光客、甚至台灣人,只要
一提到溫泉,首先想到的,還是北投。
「哇!好多人唷!」琦絨站在熙來人往的北投老街上興奮的說著。
「今天是假日啊,當然人多」我確定車門都有鎖好後,轉身走到琦絨身邊,輕輕的牽起她
的手說:「先逛逛,再去泡溫泉?」
「嗯」琦絨挽著我的手,笑了笑說。
不過,雖然說要逛逛,但其實北投這裡除了溫泉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好逛的了。
我們先後去了,地熱谷、北投溫泉博物館逛了一圈,然後又跑到北投市場去吃了些當地小
吃。
一路上,琦絨拉著我拍了不少照片。
「玩的差不多了吧」我牽著琦絨,漫步在有些昏暗的老街上。
「我們還沒泡到溫泉呢!」琦絨握著我的右手,輕輕的擺動著說。
「哈,所以我才要問啊。我們逛了那麼久,妳有看見哪一間比較想去的嗎?」
「不知道耶,每一間看起來都很漂亮。你呢?你覺得哪一間比較好?」
「其實我也沒來過這裡」我抓了抓頭說:「不過,我記得曾經在網路上看過幾篇北投溫泉
的評論,捷運站附近好像有幾間不錯」
「那走吧」
我們又走了一小段路,最後挑中了一間蠻老字號的溫泉飯店。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嗎?」我們一走進門,就聽見櫃臺小姐親切的招呼聲。
「嗯」
「那請問是要休息、還是住宿?」
「休息就好」還是泡泡溫泉就好,要是住宿的話……我怕問題太多。
「那請您參考一下我們的價目表……」櫃臺小姐親切的跟我們解釋著。
這裡的建築有點偏向日式風格(事實上,這裡大多都是這種風格。大概是因為曾經受日本
統治的關係吧),十分古色古香。
燈光明亮,但不刺眼,讓人感覺十分的放鬆(如果扣掉大廳中,正在哭鬧的那兩個死小孩
、以及那幾個穿著浴袍在一旁跑來跑去的白木小朋友的話,應該會更好一點)。
我跟琦絨最後選了兩間雅竹套房,沒錯,兩間!
「嗯,好」櫃臺小姐看了看我跟琦絨後,複誦著說:「一間雅竹套房」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剛剛的笑容有些……嗯,說不出的怪。
「兩間!我們要兩間!」我有些反應過度的糾正著說。
「呃……喔,兩間雅竹套房」櫃臺小姐大概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嚇到了。
琦絨站在一旁,咯咯咯的笑著。
或者該說我們運氣好吧。
在這種假日時段,我們竟然連等都不用等,一來就碰到剛好有一家人退房。
本來剛剛一走進來的時候,看見大廳中來來往往的客人那麼多,還在可惜說,自己剛剛應
該先來訂房,再去逛街才對。
「你剛剛反應好誇張唷」琦絨走在我身邊說著。
「我……呃,有嗎?哈哈哈……」我有些尷尬的笑著。
「您們的房間到了」服務生站在房門旁,指了指說。
客房中
跟我原先所想像的不太一樣。
溫泉不應該是在一大圈用石頭拼湊成的水池,旁邊接著一根大大的水管(或竹子),把溫
泉水引進石頭池子裡。
然後裊裊白煙飄散在夜空中,濃濃的硫磺味、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
可是……這裡不就跟一般的浴室一樣嗎!(好啦,這間是有比較豪華一點)。
石頭變成了磁磚、大大的水管……嗯?水管呢?……喔!原來出水口在池子下面(跟游泳
池一樣)。
雖然還是有裊裊的白煙、還是有淡淡的硫磺味,但少了嘩啦啦的水聲,泡起來的感覺還是
差了一點。
記得以前,我小時候常喜歡半夜偷跑到附近山裡玩(現在想想,那時候還真是年幼無知、
兼福大命大。夜晚的山林裡,可是十分危險的。而且也還蠻恐怖的……)。
玩累了,就直接跳進山中的溪水溫泉中泡泡。
躺在用石頭圍成的簡易浴池中,靜靜的聽著叢林中陣陣蟲鳴鳥叫、徐徐晚風吹動樹葉的沙
沙聲。
抬起頭,就能看見夜空中,無數的星星在那閃呀閃的(在我的故鄉,幾乎沒什麼光害,可
以看見的星星,幾乎是北部這種大都市的數十倍。對我來說,那裡的星空,才是真正的星
空),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看見幾顆流星。
而這裡……算了,就當作是另一種泡溫泉的經驗吧。
雖然我還是不太喜歡。
大概泡了十分鐘左右,我就爬起來了。
然後穿著飯店裡的白色浴袍,拿著冰箱上的溫開水,靜靜的坐在床邊。
琦絨,不知道現在起來了沒。
嗯……過去看看好了。
不行、不行!萬一她還沒起來呢?
我不斷的在房門、床邊,徘徊走動著。
「還是再等等好了」我拿起一旁的玻璃水杯坐回床邊。
又過了約五分多鐘。
「好像,有點久了」我又開始不斷的在房門、床邊徘徊走動著。
去、不去?
嗯,還是去敲敲門好了。
客房走道上
「琦絨,妳起來了嗎?」我站在房門外,輕輕的敲著門說。
雖然,我也不確定,這樣她是不是能夠聽見,但還是先站在房門外敲敲看吧。
「嗯,該不會還在泡吧」我下意識的轉了轉房門門把,竟然就這麼把門打開了:「有沒有
搞錯,她怎麼沒鎖門」
走進房裡後,浴室的木門果然還是關著的。
「琦絨?妳還在泡啊?」我站在木門旁問著。
「嗯,對啊,這溫泉泡起來好舒服唷」琦絨的聲音從木門後傳了出來。
「該起來了唷,妳泡的有點久了」就算扣除脫衣服的時間,琦絨大概也已經泡了十五分鐘
多了。
「喔……」木門後,傳來細微嘩啦拉的水聲。
「我、我回我的房間了唷」當我聽見木門後,那嘩啦啦的水聲時,腦海中竟漸漸的浮現出
一幅……嗯,一幅讓人臉紅心跳的景象。
「等、等一下……玉米」琦絨穿著跟我相同的浴袍站在木門邊,整張臉紅通通的。
「妳、妳還好吧?」我看她的腳步似乎有些不穩。
「還好,只是有些頭……暈」琦絨走沒幾步,整個人突然往一旁癱軟倒下。
一看情況不對,我立刻大步、大步的衝過去,把琦絨扶住。
「妳怎麼泡成這樣」我小心的將琦絨扶到床邊,然後讓她先躺在床上稍做休息。
「我也不知道,剛剛泡在水裡時都還好,但一站起來沒多久,就開始頭暈」琦絨有些虛弱
的說著。
「來,先喝點水」我坐在床邊,小心的扶著琦絨。
她的身體好燙。
雖然因為剛泡完溫泉的關係,身上還飄著些微的硫磺味。
但那種獨特的淡淡香氣,卻還是不斷的從髮絲間飄進我的鼻子裡。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琦絨身體有些癱軟的靠在我懷裡,還有些濕潤的頭髮,輕輕的靠在我的肩榜上。
而且,重點是,她、她好像沒穿內衣……
「妳、妳、妳現在好、好點了嗎?」我輕輕的讓琦絨躺回枕頭上,口齒有些不清的問著。
剛剛,雖然只是若隱若現的,但我好像有看到一點點(邊邊而以、只是邊邊而已!不是故
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瞄到!),她似乎真的沒穿。
「嗯……」琦絨雙眼輕輕的閉著。
靜靜的房間、靜靜的兩人,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氣氛有些奇怪。
「琦絨?」我蹲在床邊,輕輕的叫了她幾句。
「睡著了?」我輕輕的撥開琦絨臉上的頭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就這麼蹲在琦絨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熟睡的模樣。
心跳,也漸漸的、慢慢的,平復。
有琦絨這樣的……這樣的女朋友(嘿,有些不好意思)陪在身邊,我應該要覺得很滿足、
很幸福了才對。
但為什麼……現在的我,卻還會感到一絲,恐懼?
為什麼?
□□□□ 十四 □□□□
我靜靜的蹲在琦絨的床邊,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房裡的這片寂靜,被電話的嘟嘟聲給劃
破後(櫃臺打來的),我才想起來,我們該退房了。
「嗯……我可以現在改成住宿嗎?」我看了看一旁正在熟睡中的琦絨,想了想,還是決定
住宿好了。
掛掉電話後,我起身準備下樓到櫃臺辦理續租手續。
如果照剛剛那位小姐說的,我們剛剛套房休息的價錢是五千(兩千五乘二),現在續租改
成住宿,價錢是一萬一千兩百元,所以總共要一萬六千兩百原(好貴!為什麼不能直接扣
掉休息的五千塊?)。
雖然覺得有點貴(其實不是有點,是好貴),但我還是摸摸鼻子,算了。
「嗯……我睡了多久?」琦絨翻了個身,眨了眨眼睛看著我問。
「大概一個多小時吧」我轉身準備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你要去哪裡?」琦絨坐在床邊問。
「回去換衣服啊」
「喔,對唷,我們只租兩個小時」琦絨看起來似乎比較好了些。
「妳如果還是覺得不太舒服的話,可以再躺一下。我回去換衣服,是要下樓去辦續租的手
續」
「續租?」琦絨眨了眨眼睛說。
「對啊,誰叫有個小笨蛋,泡個溫泉都可以泡到暈倒」我笑了笑說。
「人家第一次泡嘛……」琦絨嘟著小嘴說。
「哈,那以後記得,別再泡那麼久了」我轉身,準備打開房門。
「等一下,玉米。那續租要多少?」
「一萬多,加上我們剛剛休息的錢,總共要一萬六千多,貴吧」我聳了聳肩說。
「喔……那退掉一間就好了啊,這樣不是會比較便宜」
「呃……不、不太好吧」退掉一間?那我不就要跟琦絨睡……睡,嗯,有點……
「為什麼?……嗯」琦絨跳下床後,緩緩的走到我面前。
「我、我……」看著琦絨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跟著越跳越快、越跳
越快。
「嗯?為、什麼……」琦絨就站在我的眼前,好近、好近。近的我幾乎可以清楚感覺到,
琦絨呼吸的氣息。
「我、我……我回房間換衣服!」我像逃難般的,從琦絨的房間跑出來。
大廳櫃臺前
「……先生?先生?」櫃臺小姐的聲音,把我從恍惚的意識鐘拉回現實。
「呃,妳剛剛說多少?」
「一共一萬一千二」
「嗯,可以刷卡嗎?」由於今天本來只打算來這裡泡泡溫泉就回去了,所以身上帶的錢並
不多(我通常不會帶太多錢在身上)。
說實在的,我並不太喜歡使用信用卡。
雖然方便,但有時也容易因為太過方便,而忘了控制花錢的速度(雖然我對於自己關於金
錢方面的自制力還蠻有信心的)。
所以導致許多人往往都得等到月初,帳單寄來,才會發覺自己透支了。
結果當然就是付不出來,然後就只好動用到銀行的循環利率,每個月只繳交所謂的最低金
額。
最後,本金沒還到多少,光是利息就不知道被銀行吸走多少了。
記得當初,某間銀行的信用卡廣告,最一開始時,只有幾個人在小小的人工佈景中跳來跳
去。
過沒多久後,隨著國內使用信用卡的風氣逐漸盛行,他們的廣告也跟著越拍越大。
從原本的兩三人的小廣告,漸漸的演變成了二三十個人的豪華大舞台。
嗯……我沒特別想表達什麼,只是覺得,原來發卡還真好賺啊。
走廊中
「嗯?妳站在那裡做什麼?」琦絨正站在我的房門前。
「你怎麼把房間鎖起來了?」琦絨朝我走過來問。
「當然啊,不然萬一有人跑進去怎麼辦。妳也是,剛剛房門怎麼沒鎖,萬一有人趁妳洗澡
的時候闖進去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你會來救我啊」琦絨挽著我的手,笑了笑說。
「還笑,那次是運氣好,我有及時發現,又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我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頭
說。
「嘻」琦絨似乎一點也沒聽見去。
「妳唷……看樣子,妳現在應該好多了吧」我摸了摸琦絨的額頭說。
「嗯!好多了、好多了」琦絨看起來,似乎十分開心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嗎?看妳開心成這樣」
「沒有啊。這裡好漂亮唷,我們四處逛逛吧」琦絨拉著我往走廊的另一頭跑去。
我牽著琦絨(事實上,是她拉著我)沿著客房的走廊,一路從三樓慢慢走回一樓。
走廊上,擺滿了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字畫、瓷器,但由於我對於這些東西並沒有研究,
也不太瞭解,所以充其量也只是純粹看漂亮罷了。
把整間飯店走完一圈後,我們又接著跑到外面的庭院晃晃。
「走了那麼久,妳的腳都不會酸嗎?」我跟琦絨肩並肩的走在庭院裡的碎石步道上。
「還好,你腳會酸?」琦絨轉過頭看著我。
「我是不會啦」我聳了聳肩說。
「我們去那邊坐坐好不好?」琦絨指著前方的涼亭說。
「好啊」我拉著琦絨的手,一步一步的往涼亭走去。
當我們走進涼亭時,裡面幾乎已經坐滿了人,沒什麼位置可以讓我們坐了。
一堆人擠在這一座小小的涼亭裡的結果(其實也不算太小,只是人太多了),就是涼亭都
不涼亭了。
所以我跟琦絨並沒有在那裡停留沒多久,稍微晃了晃,就轉身準備回飯店了。
回去的路上,我跟琦絨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靜靜的牽著彼此的手,靜靜的走著。
突然一陣有些刺骨的晚風吹過,琦絨似乎被冷到了,縮著身子,朝我身邊靠了過來。
客房走道上
「早點休息,如果想先泡個溫泉再睡,記得,十分鐘左右就差不多了,別又泡到頭暈了」
我站在木門前說。
「你沒把房間退掉?」琦絨皺了皺眉頭問。
「呃……嗯」我點了點頭。
「哼……頭」琦絨小小聲的丟下一句我聽不太清楚的話後,轉身將門甩上。
「嗯……」我轉了轉門把,將木門推開:「喂,妳又忘了鎖門」我將頭探進房間內說。
「鎖你個頭!」一個枕頭快速的朝我的方向飛馳而來。
還好我手腳夠快,連忙將門後的暗鎖打開,然後快速的把門帶上。
之後又試了試門鎖,確定打不開後,我才轉身回房。
回房後,雖然仍舊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溫泉,但我還是跑下去再泡了一會。
畢竟,錢都花了,不能浪費。
泡完溫泉後,我穿著浴袍,躺在柔軟舒適的雙人床上。
不知道是因為溫泉的效果、還是這床太舒服、又或者,是因為昨天晚上沒什麼睡到。
躺下沒多久後,我的意識就開始漸漸模糊。
而當我再醒來時,身旁就莫名其妙的,多躺了一個人。
□□□□ 十五 □□□□
睡夢中,由於飯店的冷氣似乎有些太強了,我翻了個身,然後拉了拉棉被。
拉著拉著,卻又突然感覺到,似乎有另一股力量,也正朝我的反方向在拉著棉被。
就像是在拔河一樣,我拉、它也拉。
半夢半醒間,彷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我翻身回去,吃力的睜開雙眼。
朦朧中,好像看見了一顆黑色的毛球在我眼前。
「嗯?」我拉了拉棉被,那個黑色毛球也動了動、拉了拉棉被:「嗯!」我從床上彈了起
來。
而就在棉被掀開的一瞬間,我看見了那顆黑色毛球的全身。
「琦、琦、琦、琦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由於這張床實在太軟了,我一個不穩,踩空
了,就直接從床上摔下去。
「你在幹嘛,很吵耶」琦絨坐在床上,一臉睡眼惺忪的說著。
「妳、妳、妳、妳怎麼會在我的房間……這是我的房間嗎?」我拉了拉浴袍,從地上爬了
起來。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周遭,難道是我自己跑到琦絨的房間(我跟琦絨的房間很像)?
但我應該沒有夢遊症啊。
「昨天晚上我睡不著,看你房間沒鎖,本來想找你聊天」琦絨伸手拉了拉,將棉被裹在身
上棉被說:「誰知道你睡的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
「那、那、那妳怎麼會在我床上」
「我累了咩」
「累了怎麼不回自己的房間睡」我走到冰箱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稍微冷靜了點後說。
「我會認床啊,在陌生的地方,我很難睡著」
「妳唷,差點被妳嚇死」
「還說我勒,你叫我要鎖門,自己反而都沒鎖」
「奇怪,我記得我有鎖啊……不過,就算我沒上鎖也沒關係。因為我跟妳不同,又沒什麼
能讓人起異心的地方」
「呵呵,是嗎?」琦絨咯咯咯的笑著。
「時間不早了,等一下到樓下吃完早餐後,我們還得趕快回去,中午跟人家約好了」我看
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九點多了。
「喔」琦絨雙手一攤,把棉被撥到一邊,從床上跳了下來。
「呃……」她怎麼,只穿著浴袍就跑過來了。
「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我搖搖頭,又喝了幾口水說。
「呵,呵呵——」琦絨邊奇怪的笑著、邊朝我走來。
「怎、怎麼了……」
「呵……早安!」琦絨飛快的在我臉頰時輕輕的啄了一下,然後蹦蹦跳跳的朝門口跑去。
留下一臉痴呆,還反應不過來我。
「她、她在搞什麼啊」我摸著臉頰上,琦絨剛留下的吻痕,有些發燙。
離開飯店後,我先帶琦絨回去換了套衣服,然後再回我那看看Biu biu(牠還蠻乖的,沒造
成什麼大破壞。只是好像有些埋怨我們都沒陪牠玩,所以有小小的發了點脾氣)。
之後,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騎著摩托車(跟James約好的那間餐廳不好停車),前往約定
的餐廳赴約。
餐廳裡
「Hi!很高興再見到你們」James一看見我們走過來,立刻就站了起來,用力的握著我的手
說。
「嗯,你好」
「OK,你們應該還沒吃吧?來,先點餐、先點餐,我們邊吃邊聊」James揮了揮手,把服務
生招過來。
從談話中得知,原來James是一個獨立經紀人,並不隸屬任何一間唱片、傳播等等之類的演
藝公司。
或者說,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小公司。
目前旗下只有Michelle一個藝人。
「不屬於任何公司?這樣也可以啊?」我聽的有些不太明白。但嚴格說起來,這個圈子在
一般人眼中,本來就帶著點神秘的面紗。
「哈,不懂沒關係。就拿Michelle這次的專輯來說好了,我們自己獨力製作,就是找人收
歌、錄音、後製等等之類的。然後再去找你們口中所謂的唱片公司來幫我們代理,利用他
們的人力資源、行銷通路,來幫我們達到宣傳的效果。所以基本上,我們跟唱片公司之間
,比較接近是合作關係」James十分仔細的跟我們解釋著。
「喔,那這樣跟一般藝人有什麼不一樣?」我有些似懂非懂的問。
「嗯,其實大致上都相同,只是你們的經紀約是簽給經紀人,也就是我,而不是簽給唱片
公司。而且比起一般的藝人,自由度也會比較高。譬如說我們這次跟A公司合作,但結果
合作的並是很不愉快,那等到這張專輯的合約結束後,下一張我們可以換跟B公司合作。
不過,因為許多事情都要自己來,所以會比較累。但相對的,可以學到的東西也會比較多
,做出來的成品,也比較會是你們自己想要的」
「好像有點懂了」我拿起水杯,喝了幾口說。
「呵,沒關係,有問題可以儘管問。這還只是唱片方面的相關」James笑了笑說。
嗯,比起之前那個湯姆熊,James給人的感覺好多了。
起碼講起話來誠懇多了。
「妳都沒有什麼問題嗎?」我轉過頭問琦絨。
「唔……」琦絨皺著眉頭,頭頂似乎正冒著陣陣白煙。
「哈哈,沒關係,不急,你們可以回去再想想,我也好趁這段時間幫你們擬一份合約」
「那你打算簽下我們、還是只單簽琦絨?簽下之後,我們應該怎麼做?」
「嗯?當然是簽下『你們』啊,放著Infinite已經打下的基礎不用,太浪費了吧。另外,
至於簽下之後……我也不妨老實的告訴你們吧,即使你們現在簽給我,我也可能暫時沒辦
法分太多精神在你們身上。畢竟Michelle才剛發片,還有好多事情要忙。不過在這之前,
我會先安排你的去上一些相關的課程,例如發聲、肢體訓練等等之類的。甚至如果你們時
間OK的話,也可以先跟著我們跑跑看,看看宣傳期都是在忙些什麼,反正你們以後也都會
碰到,也可以當作一種勤前訓練」
「嗯,我大概知道了」
「那先這樣吧。不好意思,Michelle下午還有通告要跑,我得趕快回去把她叫起來」James
看了看手錶後說。
「嗯,沒關係」
「那等我把合約擬好,我們再聯絡」James拿起桌上的帳單後,就匆匆離去。
「妳覺得怎樣?」
「嗯,應該不錯吧」琦絨搖了搖頭說:「那你覺得呢?」
「先等看過合約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跟琦絨漸漸恢復成過去的生活模式。
學校、PUB,偶爾再跟秉辛他們出去吃吃東西、逛逛街、四處玩玩,或者到陳大哥那裡(練
習、寫歌、或者聊天)。
喔!還有小白的第一次公開演出(指在學校以外的地方)。
那天晚上的表演十分的精彩,特別是小白。
雖然我完全不懂什麼是舞台劇、什麼是話劇,也不懂什麼叫演戲。
也不太清楚,她這樣的演出,到底算不算是厲害(雖然在我看來,她真的好厲害)。
站在舞台上的小白,就好像有一個人附身在她身上似的,完全變了個樣,跟平常的她完全
不一樣(劇中的那個女主角是屬於比較文靜型的)。
但偏偏看起來卻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不做作。
好像舞台上的那個她,才是真正的她。
哈,不過她這點倒是跟琦絨還蠻像的。
只要一站上舞台,整個人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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