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放學約會不外乎是逛街,電影院,麥當勞,大頭貼。
為了當個稱職的死情侶檔,為了閃瞎街上曠男怨女的雙眼,我拋開女性的矜持,假借要去
對攤的小飾品攤位看東西而拉起他的手,他沒表示什麼,只是靜靜的讓我牽著他,然後對
我挑起的東西點點頭或搖搖頭。
雖然他不像大眾情人那樣會甜言蜜語,懂的幽默風趣,可是不管我說什麼、問他什麼他都
會很有耐心的聽我說、給我回答,或許我就是喜歡他這樣,這麼認真對待人的態度。
「快點進來啊!」
我對著還站在大頭貼機外面的他招了招手。
他皺了皺眉,接著我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一手將他拉進來。
「一定要拍嗎?」
他問。
然後將手中準備好的四個五十元硬幣投進機器裡。
我想他也清楚他自己是白問的。雖然我不是野蠻女友,可是跟他這種小小小男人在一起,
我小小的女孩子任性就顯得很高高在上。
「當然。」
我熟練的點選所要的規格,然後拉著他站好就定位。
「快點,看前面,要裝可愛喔。一、二、三!」
聽著大頭貼機咖擦咖擦的聲音,我一會噘嘴,一會眨眼,看著他完全是個新手,只會呆呆
的站著,然後揚起畢業拍大頭照時才會用的笑容,一張又一張。
就在最後一張要拍下前,我將臉側向左邊,接著稍稍的墊起腳尖往他的臉上一親。
他似乎是發現我有所動作,就這麼同時間也轉過右邊看著我要幹嘛,就這樣,一個原本只
是落在他臉頰上的香吻,確確實實的蓋在他的嘴唇上。
咖擦。
最後一張大頭貼幫我們把初吻轉化成永遠。
他呆住,我也呆住,一直到機器用著日文提醒著我們該選擇所要的張數時,我才回過神來
繼續著操作大頭貼的後續動作。
臉上一定是火紅一片我知道,因為在點選圖案時我覺得四周流動的空氣都是那麼的燥熱。
我將護貝好的大頭貼一分為二,一半給他,然後我將自己的那一份完整的放在錢包裡。
甜滋滋的戀愛喜悅,在我錢包裡正歡喜的見證著。
我們牽著手一起走到公車站去,一路上我熱烘烘的腦袋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只好隨
便玩著接龍遊戲,或是喜歡的東西大調查。
「今天我很開心。」
我微笑著對他這麼說。
他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接著繼續看著遠方有無公車到來。
「那個妳......怎麼會突然想約我?」
看著遠方的他突然這麼問。
我先是感到疑惑,接著反問他。
「這不是你寫的嗎?」
我從錢包裡拿出折的四四方方的紙條。
出乎我意料的,他搖了搖頭。
「不是?你說這張紙條不是你寫的?你夾在借我的筆記裡阿!」
我將紙條拿在他的面前,怕是天色昏暗他一時沒看清楚罷了。
他抓住紙條,仔細的端詳好一下,卻還是搖了搖頭。
「不是,這張不是我寫的。」
他說的很肯定很冷靜。原本喜歡他說話時的認真語氣,這一刻突然覺得他認真的好殘忍。
「是嗎?是嗎......」
我拿著紙條的手驀然的鬆開。看著紙條就這樣飄落到地上,我跟他沒有人伸手試圖去抓回
,就只是讓他兀自掉落。
就這樣。
夢,醒了。
我還來不及自嘲個幾聲,公車也就來了。
我趕緊笑著跟他說了再見,快速的跑向公車,投了錢,找個靠窗的位置在上面再繼續跟他
揮手再見。
他看著我,似乎也說了幾句再見。
公車慢慢的駛動,一直到看不見他後,我眼淚才順著一直掛著笑容的臉上滑落。
我摀著臉大哭,不能克制的大哭。
我搞錯了,從頭到尾都是我搞錯了。
原來愛情,並沒有偷偷的降臨在我身上。
回去後,我再度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和昨天一樣的失眠,不同的是這次我難過痛哭了一整
夜。
那張被我放在錢包裡的大頭貼,我始終沒有勇氣再打開看過。
隔天一早,我沒勇氣帶著哭腫的雙眼到學校去,只好翹了兩堂課來做核桃眼的善後工作。
我假裝賴床睡晚了才沒去上課,一到教室我馬上走到座位跟旁桌的鄰人嘰哩呱拉的聊天。
聊著天,我很平常很開心,要很開心。
「劉欣怡,前天借你的筆記妳有帶來嗎?」
就在我跟旁人聊天塑造我很平常很開心的情境時,他突然走到我座位旁跟我說了這句話。
我繼續維持著開心的氣氛,笑著拿出筆記給他。
「喔,給你。你筆記寫的真詳細,我都還沒看完呢!」
我這麼說,事實上他的筆記這兩天我都還沒看。
他拿著筆記,接著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紙條夾了進去。
「這張才是我寫的。」
他把筆記本放回我桌上,接著又回到座位去寫著他的測驗卷。
我顫抖著手指翻開筆記本,拿出他剛剛夾進去的那張紙條。
這一秒,我終於確定愛情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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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 203.68.2.26海
magicwish 在 07/03/12 0:56:42 從 203.68.2.26 修改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