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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苓姐姐,妳知道我的血是什麼顏色的嗎?」   那天,文苓和Wendy在公園看見月亮若隱若現的藏身在黑幕之後,月光被烏 雲吞噬,整個夜晚都顯得黯淡無光。Wendy的問題讓人聽起來,像是提前餞別了 一樣,感覺,不太舒服。   「跟我一樣的顏色。」文苓回答,只見Wendy搖搖頭,朝向沒有月光的天空 看去。   「不是的,媽媽說,我的血是白色的,是別人都沒有的顏色。」文苓看見 Wendy臉上的落寞,心疼的用手順過她的長髮。   好可惜,今晚,看不見月光,不然,在月光下,什麼悲傷都會消失殆盡吧。   「所以Wendy的與眾不同,一定會看到彼得潘,對不對。」文苓安慰著,直 到Wendy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不知道,這會是她最後一次見到Wendy。         後來,文苓找到亦良,問起Wendy的病情,憂傷的神情出現在年紀這麼小的 孩子身上,文苓怎麼也不能想像。   「是白血病。」   「白血病?」   「所以她的身體一向不太好,因為抵抗力不像一般人能夠正常發揮功能,一 點傷風感冒都可能很嚴重。」   「所以只讓她在家裡活動嗎?」亦良點頭,這是姐姐的堅持。   「那片落地窗,很諷刺吧?Wendy一直都想到外面去走走。」亦良苦笑。   文苓這才知道,為什麼Wendy的媽媽對她的保護慾這麼深了,聽亦良說, Wendy是他姐姐的唯一了。   「我姐夫車禍過世了,半年前的事情,後來才決定要讓我大姐換個新環境。」 亦良說,鬆開領帶的動作好像釋放壓力。   「真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文苓內疚的,希望做些什麼補償才是。   「沒關係的。」亦良安慰。   於是文苓跟亦良計畫好要給她們一點驚喜,就當作是補償吧。只不過還來不 及實現,Wendy就離開了,在計畫好要帶Wendy和大姐去陽明山賞花的那天,令 人措手不及的消息,在文苓耳邊像原子彈似的轟然炸開。   這原本,要給她們的驚喜呢,但這份驚喜卻跟著棺木一起被葬到再也到達不 了的地方。喪禮的會場擺著Wendy甜美笑容的照片,在文苓的淚腺上,狠狠的劃 下一刀,那一天,文苓哭得很慘。      「彼得潘不再孤單,因為有了Wendy的陪伴。」她留下這句話給Wendy,在 她竄改的故事書裡,原本的Wendy回到家鄉,卻來了另一個Wendy,永遠的陪伴 彼得潘。   這本書,就放在Wendy的懷裡,葬在永遠長不大的地方。   諷刺的是,即便希望遇見彼得潘,希望他不孤單,但她更希望,Wendy能夠 健康長大,而不是永遠的停留在這個時間了。   但人總是這樣的矛盾,可以把自己的說法理想化,在還沒經歷之前;可是當 自己親身經歷了,卻往往背向走出自己所謂的理想境界。         後來,Wendy的媽媽住進那座曾經的堡壘,但她的記憶,卻永遠地困住了。         那天,文苓在電腦裡這麼寫著。   「堡壘和監獄都是堅固的象徵,一是保護,一是囚禁。   有一部分的Wendy曾經被保護,卻是實質的囚禁,但她的媽媽,卻永遠被她 保護的記憶囚禁了。」 -----               囚禁在堡壘裡的悲傷。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218-160-56-249.dynamic.hi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