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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妳準考證有沒有準備好?還有身分證, 還有還有妳去看考場了沒有?」你今天在學校晚自習, 因為期末考要到了,但你仍抽出空檔, 打電話回來〝關心〞我一番,說到基測你比我還緊張, 也比我媽還要關心我的狀況, 真不懂怎麼一個男生可以囉唆到這種地步的。 『有啦有啦,準考證身分證我都丟到我書包裡面了, 2B鉛筆我還帶了三支,一科換一支夠了吧? 還有考場今天下午我跟我媽去過了啦, 就你們學校咩!你快去讀書啦, 我也想去休息一下,讓你這麼緊張一下, 我都不用考了』我不耐的催你趕緊掛電話, 但心中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發酵, 只是當時我們都不懂, 這就是賀爾蒙在作祟,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我考完基測,不禁覺得當時的我們都太緊張了, 根本一點困難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沒有粗心沒有差錯, 郵差服我穿定了,那我就可以跟你一起上下課了, 這時候心裡閃過這個念頭, 我被嚇到, 我考上女中最大的目的是為了跟你一起上下課而已嗎? 不是吧?! 那為什麼我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竟是如此? 我不懂耶!「小不點,妳的準考證號碼是多少?」 你坐在電腦桌前, 心裡七上八下的, 而我卻在一旁躺著看漫畫, 彷彿你才是考生,我是沒事人般。 『我忘記了耶,大個兒,你去看看我的準考證吧! 我放在抽屜裡面』從考完基測那天起, 我早就認為我不用再考一次了, 因此高高興興等著成績出來放榜, 當大家還很努力的準備第二次的時候, 只有我,看著我最愛的漫畫。 「小不點、小不點妳考289耶!!!! 看不出來,我真的好開心呢」你說著像要跳起來一般, 好像考289的是你,頓時我有種錯覺, 還以為你才是考生,而我是幫你輔導的那個。 『大個兒,我可以跟你一起放暑假了, 放完暑假我們可以一起上課了耶!』我看著你, 眼中充滿期待,腦中也浮現我們一起上下課的畫面,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竟開始期待我一向避而不談的高中生活, 是因為你嗎?「小不點啊,妳考上女中只是個開始, 並不代表妳已經可以開始玩了,妳要明白, 妳有可能跟中區的三百分同校同班, 大家知道有女中後,大部分都是去補習要不然就是多看書, 再不然出國遊學去了,誰像妳呀!」你看著我開心的規劃未來, 卻也幫我想著上了女中沒有人管的自由, 像小鳥的我,怎麼可能定的下來讀書,不免替我擔心, 而我卻認為你是在澆我冷水, 口氣不僅差了起來『是是是,我沒有你這樣的野心, 我上了女中我就很開心了, 我並不奢求能像你一樣考個全校前幾, 所以我想玩,你滿意了嗎?』這是我不知道第幾次脾氣不好, 說出無禮的話,但是我知道你會包容, 縱使我口氣再怎麼差,你總會好聲好氣的跟我道歉, 所以我在等…在等你的道歉,但是過了五分鐘, 你卻反常地一句話也不說,這時候我後悔了, 我懂你是為我擔心,但倔強的我就是低不下頭, 放不下身段說抱歉。 十分鐘過了,你終於開口「你爸媽只要我幫妳國中的課業, 至於高中看妳自己了,剛剛是我多嘴了, 不好意思,我以後不會再講類似這樣的話了,還有, 我也要三年級了,我的志願不容許我做任何耽擱, 抱歉了,暑假不能陪妳玩」你說完這段話, 有抱歉的意味,卻不是我要聽的道歉方式, 你對我的寵溺呢?你對我的疼愛呢?怎麼都消失不見了? 你的道歉方式不是應該照我的方式走? 為什麼你不照我的劇本來了呢? 我慌我也亂,但我更氣, 盛怒之下的我,一向是口不擇言的『誰要你陪我玩, 我知道,你是一個書呆,讀書比你的命還重要, 誰敢要你犧牲你的命來陪我?更何況, 你充其量也只是我爸媽請來陪我的玩具, 我要你陪你就要陪我,不要你陪,你就給我閃到一邊去』 我口頭上贏了,我把你逼出了我的房間, 我獲得我要的勝利了, 可是,為什麼我得不到一絲的快樂? 卻有很大的失落還有不安,我是怎麼了? 你靜靜的關上房門,同時也架起了我們之間的高牆, 之後我們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明白,當時所造成的傷害, 是因為太過於喜歡彼此而不敢承認的膽怯。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30.14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