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陰霾的五月，在殺人數字不斷累積之下渡過了，
台南地方警察拿殺人魔沒折，
只有默默地替死者驗屍、收屍，剩下的只有公墓處理者的身份；
加上的專案小組忙到頭仍舊一場空，他們總是慢了一步；
橙的獵魔行動也毫無進展，與古正傑的賭注契約已經過了有效期限，
橙深知，古正傑當初會以三隻惡鬼來與他打賭，
是因為古正傑身邊就僅存這三隻惡鬼了，
除了德古拉吸血鬼、狼人，還有一隻未知數。
孫子兵法曾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時，橙沒有輕舉妄動直接去古正傑家中找他算帳的計畫，
他只是繼續迂迴，不停地尋找適當的時機，打探敵人的動靜，
但古正傑依舊咄咄逼人，常常使用路邊的公共電話向橙威脅，
要他與諾當初的打賭，如果不從，將會加快台南市死人的數目。
明明就是兩個今年七月就要應考的的準大學生，
對於課本用心的程度還不到潘朵拉的十分之一，
也許這就是天才的優勢吧。
一位是連跳兩級應考，滿分錄取台南一中的資優生，
一位則是去年應考，滿分錄取台南二中，
今年已經直升高三的資優生。
他們各自揹負兩種不同的面具，過著反向的兩種生活，
大家看到，優秀學生的那一面，以及不為人知的一面，
幸好，他們都可以拿捏得很好，不越雷池一步。
六月，沒有火傘高張的夏天，天空依舊暗淡，
不同的是，風變大了。
掛在安全島上的廣告旗幟、十字路口的廣告看板、
美化市容的行道樹、運河道的水面逐波，
學校裡豎立飄揚的國旗，反應著風勢漸強的事實，
也許這就是俗語說，『六月颶，七月風颱母』之類的情景吧。
台南市警隊總局的辦公廳裡傳來咆哮的巨吼，
穿透櫸木門板，還能讓隔壁房辦公的警察震耳欲聾，
這間辦公廳自一個月前，就已經設立為連續殺人魔專案小組的總部。
「你們到底是在幹什麼吃的！讓殺人魔在台南橫行無忌！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你們！」
又是一記硬生生敲在桌上的鐵沙掌。
站在桌前，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是警政署長，侯友誼。
五月，殺人魔持續在台南連續犯下三十二起殺人事件，
其中六件還是同一天發生的，
連續殺人魔以一個問號的黑臉充斥在每天的新聞頭版，
李太安毒妻事件、第一家庭趙建民內線交易、罷免總統的政治新聞，
都還得依續排在二版後頭，
殺人魔被新聞工作者及社會大眾冠上『正義制裁之公僕』的頭銜，
因為至今為止，死去的人多是為社會大眾所唾棄的人渣，
虧空公款十億倒閉的總裁、吸金十三億落跑的業務員、
強暴女兒的無恥父親、長期勒索惡言相向的黑道份子、
以針孔偷拍被害女子製成光碟的行銷商等等，
這位被打著問號的『公僕』，反而成了從前義賊廖添丁的翻版，為社會大眾所崇拜。
警政署長以手中的紅外線指著投影幕上的一個調查數據，持續面紅耳赤的追問。
「你們知不知道？台南市上個月呀！
所有民事、刑事訴訟案件的比例除了殺人魔事件外，整整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啊！」
「很好啊。」一名不識趣的員警搭腔地說。
「好個屁！」警政署長點了下一張圖片。
「人口外移比例上升了百分之三百啊！媽的，現在的台南市民，連黃線都不敢暫停，
在家裡不敢挖鼻屎黏在牆壁上，走在路上還會互相點頭打招呼，這是什麼世界呀！」
十五人制的專案小組，此時都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瑩捧著熱咖啡，自顧自地低聲啜飲，
阿豪不在乎的摳著鼻孔，將黏土般帶點水份的鼻屎黏在椅子下，
加上以姆指彈開打火機，焦黃的指頭嵌上一支『DavidDoff』，
叼在嘴裡，湊近跳躍的火燄，煙霧裊裊曲折昇起像個不乾脆的女孩，
厚實的味道舒服的從他肺裡緩緩吐出，
他只吸了一口，然後便將香煙向炮台似地擱在指間，
也許這種好煙，一口就夠了，多吸一點又會太過。
加上抽煙不像是在抽煙，反倒像是在書局裡閱讀一本好書，
又或者在音樂廳中聆聽古典音樂，
瑩喜歡加上抽煙的模樣，沉實而穩重，
迷人的嘴角帶點稀疏的鬍渣，
挺直的鼻樑充滿著正義感的表現，
這陣子加上的煙癮加重了許多，
從他指間被煙草燻黃的痕跡就可以一目了然，
他已經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大煙槍。
「署長，別心急，我們已經有偵辦方向了。」加上起身，拍拍掉在大衣上的煙灰。
瑩和阿豪也跟著起身離座。
「加上隊長，現在一點進展也沒有，也算有方向？」
「那倒不盡然，我們發現在五月間，連續殺人魔雖然殺害了三十二個被害人，
但是有其中三天，他並沒有任何動作，署長，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說說看。」
「因為那三天，是台南市第一學府，台南一中的期末考。
犯人就是目前就讀台南一中的高中生。」
推開門，帶上門，加上隊長充滿信心地與阿豪、瑩離開辦公廳，
自信的腳跟撞擊在白磁磚地板上，
散發著一股蓄勢待發的獵獸本性，
他像是在非洲草原裡，躲在草叢中等待兔子上勾的獵豹，
只要合乎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下，便可一舉成擒，
那些妖怪，證據確鑿，是被一位高中生所操控著，
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找到了這名學生，
便可以避開與恐怖的妖怪對決的場面，
直接逮捕嫌犯，一切就落幕了，
現在，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等待最適宜的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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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75-238-243.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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