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過不久,仲夏夜又要到來了,期待著這棵大松樹即將帶來的螢火蟲,
正在如沐春風的我,回頭看了看坐在大松樹下的可人,
她拿著石頭在樹上慢慢地刻著自己的名字,
雖然字體不是很工整,不過每一筆劃倒都是落在應該在的位置上。
「妳最近一直在練寫自己的名字哦?」我蹲在樹前,眼睛盯著樹上不甚清楚的刻痕。
「嗯。」
近來我們家附近的街頭巷尾,無論是地上的粉筆灰,牆上的畫筆,
電線桿上的刻印,到處充斥著余可人三個字,
不曉得的人恐怕會以為鎮上正在通緝一位通緝犯,
為免她的名字在街上太過招搖,我只好又順她的意帶著她來後山。
提起了她的手,我在她的名字旁邊,刻上了我的名字,黃晏朗,
然後在兩個名字間,畫上了一支雨傘,蓋住兩個名字。
「這三個字是什麼呢?」
「阿…是鄭雨良…我的名字。」
「那在我們名字上刻的是什麼?」
「那是一支雨傘,這樣兩個人可以互相撐傘,互相照顧,就不會有人欺負妳了。」
當然是胡扯的,這是兩人愛的見證啊,這麼秘密的事怎麼能讓妳知道。
風又揚起,吹起了她放下的頭髮,也吹亂了一個國中小男孩內心平靜的湖水,
還沒來到這個年代之前,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
總覺得從背後扯女生的馬尾,彈女生的肩帶,是理所當然,當仁不讓的勇敢行為,
更應該推廣成全民運動,呼籲大家來響應,
因為看到女生氣得不行的時後,就會有莫名奇妙的成就感,
當然,不幸被筆戳傷大腿或屁股,就會有莫名奇妙的失落感,
我想,男生和女生,天性就該格格不入,妳打我一拳,我賞妳一巴掌,
天理循環,天公地道。
直到邂逅了可人妹妹,才知道愛情這種東西,都是突如其來的降臨,
它總是出現在你還沒準備好的時後,當某種東西不斷地勾著你的靈魂,
讓你沒辦法做好原本的自己時,你才會發現,自己已經FALL IN LOVE,
現在勾住我靈魂的,是一個叫做余可人的女孩子,一位失去光明的小女生。
「你在想什麼?」打斷我思緒的可人,並沒有盯著我看,因為她也看不到。
「也沒什麼啦,我在想,妳怎麼老愛往後山跑?」
「你知道嗎?」放下了石子,她伸手在樹皮上尋覓著,觸碰著自己的名字。
「這顆大松樹,其實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哦。」
「便祕?」
「秘密啦!」
「而且跟我有很切身的關係。」
「貼身?」
「切身啦!鄭雨良,你討打哦。」
在日據時期,台灣人都必須徵召入伍替皇軍打仗,
村裡有一對男女,自小便是指腹為婚,青梅竹馬,
所有的村民都看好他們的婚事,
他們自小就喜歡在後山的大松樹下玩耍,
上了中學,每每放學回來後,也會在後山緊緊依偎著,
看著日落等待星辰,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存在彼此小小的心房。
在二十歲那年,兩人終於在雙方的父母見證下結婚了,
但他們沒有告訴對方的父母,其實女孩子早就已經有了身孕。
結婚當天,婚禮還沒三叩首,日軍便攜著徵召令將男孩子強行拖走,
妻子泣不成聲,只能默默的將眼淚哽在喉嚨,
因為當時村裡的男人只要被徵召走,通常都是上前線擋子彈,
即使當初他們有再多的愛,也沒有辦法阻擋的了戰場上可怕的死神。
終於在上大卡車之時,男孩子對著街尾的妻子吶喊了。
「妳要等我,我會回來的!妳一定要等我!」
隨著卡車緩緩的啟動了,原本佇立不動的妻子終於掀下了頭蓋,
忍不住拔腿追著大車跑,鞋跟斷了就丟到一旁,
光著腳丫子猛追著卡車,直到追不上。
「我一定會等你的。」
這句話,妻子並沒有說出口,她好想告訴自己的丈夫,
就算一百年、兩百年,她都會一直等他,因為他是她這輩子一直都在等的伊人。
但她沒有辦法回應丈夫的承諾,因為她是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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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大風大浪,不可否認,我的神經是過敏了一點,
但是我可以大膽的保證,我絕對是一個優秀的革命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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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 KH218-187-30-100.dialup.dynamic.apol.com.tw海
nayuri:推薦這篇文章 [05/0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