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五零年代的社會環境下,你會發現同行競爭的情況相當少見,
一條街坊裡,一間台灣煙酒公賣局,一間美美理髮院,一間中藥行,
一家土地公廟,一家做大宗批發的大和行,一攤香腸攤,
街角暗暗的角落擺著一張替人修皮鞋的小桌子,
幾乎沒有行業是有互相衝突的情形,當然,就連電視行也只有一間。
電視機並不普遍的關係,我們總是在放學後,穿著制服,
在脖子上掛著布鞋,背著白書包,站在電視行門口望著櫥窗裡頭的黑白螢幕。
這間電視行的生意門可羅雀,畢竟買得起電視機的家庭並不多見,
櫥窗裡只擺著三台十五吋的黑白小電視,有時還會因為訊號干擾,
產生霧沙沙的畫面,電視裡最常見的是新聞節目,不然就是宣導愛國的愛國廣告。
今年,台灣發生了一件大事,全台沸騰騰的情緒也感染到了樸實的鹿谷鄉,
那就是在五月十四日當天,全省三十支少棒球隊齊集於台北市立棒球場,
參加第二十屆全省學童棒球賽,經過五天的熱烈激戰之後,
來自台東的紅葉少棒隊最後在冠軍戰以二比一擊敗嘉義的垂陽少棒隊,
接著紅葉少棒即將要迎戰來訪的日本關西隊,
這場未演先轟動的中日世紀大戰,為全台各地掀起了一股紅葉風。
最令人不可置信的,當有記者訪問到那些選手是如何練習,
他們居然異口同聲的回答一根竹子、幾顆石頭,
幾樣簡陋的裝備竟讓他們得以擊敗三十幾隊優秀的隊伍,
然後準備要跟關西隊來場大廝殺。
大戰當日,沒有人上學,所有人休業,
電視行的門口擠滿一堆手拿加油棒和哨子的球迷,
就像看著世界杯足球賽一樣,雖然沒有大螢幕,卻有著相同熱情的球迷,
我們也丟下了四郎真平的紙牌,搬著板凳,擠在人群中尋了一個位置坐下,
準備親身參與這場世紀之戰。
我的心思並沒有在這場棒球賽上,也許是可人的離開,
讓我對所有的事物都不再感興趣。
「喂,雨良,開始啦!波浪舞波浪舞!」妖道強拉著落魄的我一起抬手歡呼。
然後大佑、阿光、阿源、小苗也都拉著我一起狂吼,
隨著人群的加油聲,跟著他們亂吼亂叫,我將悲傷難過一次喊盡,心裡也舒坦多了,
謝謝你們,我終於露出了好幾天都不曾出現的笑容,開始將精神貫注在球賽上,
是啊!我還有這麼一群好朋友,雖然失去了一部份,我卻還擁有著更多,
不需要再怨天尤人,我要把握住在這裡的每一刻時光,
然後,拿起加油棒,我開始狂吼!
開賽後,雙方的激戰從來沒有歇止過,每一支的安打,每一次的三振,
都是令人血脈噴張、扣人心弦,雖然老早就知道紅葉一定會贏的我,
卻也忍不住的緊握雙手替球員加油。
忽然,一支劃空的滿貫全壘打出現在我們的記分板上,
大伙忍不住的尖叫,相擁在一起,跨年倒數的感覺就和現在差不多,
在這樣早已渾然忘我的緊張氣息中,
有另一個人,冷靜地,分析著球員的球路和日本隊的弱點,郭泰源。
「接下來要投一個內角的球才能釣中那個打者。」
阿源只要提到棒球就會露出的嚴肅神情。
「投手投出,一個內角的伸卡球讓日本隊的打者三振出局!」
播報員完全照著阿源的預言,就像拿著阿源的演講稿朗誦一樣。
「用指叉球,讓他三振!」阿源似乎恨不得自己就是球場上的投手。
「確定捕手的暗號後,投手投出,一記漂亮的下墜指叉球,將打者送回休息區!」
我們轉頭望向了凝神在電視機上的阿源,他要不是算命的就是個預言師,
悄悄地,我發現那個老是貪生怕死、口不擇言的阿源,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中,
雖然不明顯,但他周遭的空氣讓我感到我們的距離正逐漸地拉遠。
這場大戰,紅葉少棒最終以七比零的懸殊比數將日本鬼子打得一遢糊塗,
回家的路上,妖道和大佑仍不停地揮著手中的木棒,
說第幾局如果是他們上場,一定會把那顆球轟到外太空,
只是阿源,沉默得像是隻羔羊。
「阿源,你覺得日本隊的球技怎麼樣?」
「嗯,失敗中的失敗!」阿源回神了一下,又陷入沉思。
--
經過了大風大浪,不可否認,我的神經是過敏了一點,
但是我可以大膽的保證,我絕對是一個優秀的革命軍人.
甜在心報報(個人專屬發報台) http://gpaper.gigigaga.com/ep_person.asp?p=cuno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 KH218-187-30-100.dialup.dynamic.apol.com.tw海
nayuri:推薦這篇文章 [05/0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