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報到那天，意外發現──團員都是二十出頭窮學生，除了姓陳的自己二十六歲以
外；因為都還年輕，混熟是很簡單的，並且他們發現，簽下我的最大好處，就是萱。
萱通常靜靜的看我們練舞，每天幫我們準備點心飲料、做些雜事，減輕同學們的負擔
。
而陳亞霖在指導練舞時是很凶悍的，不可否認的是──舞編的很棒，也很適合大家。
陳亞霖要我們叫他『大哥』就好。
他說，他觀察了大家一陣子，把舞編好之後，才現身邀請我們。
除了練舞時間，其他時候他跟我們打鬧如哥兒們，甚至讓我以為──他上課時的嚴肅
是我的幻覺。後來他解釋──我們所練的舞不算容易，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有個三長兩
短（他是武俠小說迷），所以要格外小心，畢竟我們大多都只是跳街舞出身的，並沒
接受過特殊訓練。
剛練完舞，滿身的汗與狼狽，也沒有人在乎會不會感冒，冷氣一開，全身盈滿舒暢─
─炎熱的六月，熾熱的陽光變成全舞團的公敵，除了熱，沒有其他字眼可以簡潔有力
的表達我們的感受。
今天萱帶來冰鎮綠豆湯，讓大家練舞之餘涼快了點，我們的『大哥』坐在地板上懶洋
洋的說：「下午放假，大哥請吃好料。」
「大哥你好大方喔！我最愛你了！」第一個歡呼的是我。感動啊！省一頓就可以多存
錢，請下午更好，可以連晚餐一起解決。
「白痴喔，我也愛妳阿。」大哥笑道，多嘴的李仔還在旁邊煞有其事的「喔～～」了
一聲，真是夠了。
「李仔你怎樣？羨慕阿？」舞團裡最有朝氣的除了我之外，就是現在說話的小安了，
跟她的名字「安」一點也不符，小安其實活潑好動又很大方。
「我幹麻羨慕大哥？他跟筱婕常常鬧來鬧去，還樂在其中，神經病都不足以形容。挑
老婆當然要找賢妻良母型，像筱婕這種生活白痴留給大哥享用吧。」李仔說著瞄一眼
安靜聽我們說話的萱。但……為什麼會說的好像我真的在跟大哥交往？怪哉！
「你們克制一下吧。我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走啦吃飯！」大哥站起來伸個懶腰，說
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這麼說，我心裡有個地方竟然苦苦的、緩緩的發酵，
像是生吃檸檬，感受到的已不是單一個酸字，而是更上一級的既酸又苦。
「筱婕？走阿！」可能是因為看到我呆立當場，大哥轉頭對我說。
「好啦好啦！」真是怪哉，難道是因為我太久沒喝檸檬水？
舞名叫『萌』。
舞劇的內容有點虛幻，女主角是小安──尋夢者，她跳的舞動感而唯美，是全舞團跳
的最有尋夢感的，理所當然她是主角；至於我，是以一個流浪者的身分，跳入她的夢
中，扮演指南針的角色，很重要的配角，戲份幾乎跟小安不相上下。
男主角是大哥本人，代表虛無，也是女主角所追尋的『夢』。
但，可以確定的是，小安再怎麼跳，也不會跳到大哥身邊，因為夢同表虛無。
悲傷的感覺，遙遠的夢，卻又近的溺人的失落感。
「喂！筱婕，妳不吃喔？吃飯發呆會噎到喔！」注意到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小安疑
惑的挖醒我，倒是為老不尊的大哥還落井下石：「她想趁著發呆名正言順的減肥妳還
叫她，小心她恨妳。」
「你確定我還有肉可以減嗎？眼睛不好還自曝其短，真是誠實阿。不愧是我們的大哥
，帶頭做好規範，要繼續保持下去喔！」
「妳……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認輸的話可以直說，頂多再請我一頓而已，不會吃垮你的。」
「……不要。頂多我送妳回家讓妳省車錢，其餘免談。」
「好哇好哇！是你說的喔！」雖然只是開玩笑，但讓他載我回家這提議莫名地吸引人
。
飯後，大家各自散場，有人還有序攤，去pup、約會，但我只想早點回家，跳了一個上
午的舞，加之一下午的聚會，我對這種熱鬧疲憊了，於是我撘大哥的車先離開。
車上，大哥放的是『萌』的配樂，在夜間竟比練舞時更來的優美動聽，與暗夜交融，
涼夏的皎月，樂音的高潮，夢魅的挑逗……舒緩身心的同時，奇異的哀傷降臨。
我不禁問他：「為什麼會作出這支舞?」
後照鏡裡，大哥嘴邊只淡淡浮現一抹溫柔的笑，並沒有回答我，本以為他不打算回答
，於是我只好看向窗外。
在我吹了好一會兒夜風之後，他卻說話了：「是感覺。跳舞就是一種感覺，用肉體將
之具體化。」
「喔。」我細細品味著他說的那句─『跳舞將感覺具體化』。
那麼難道他選的舞者的心境他都費心了解過？否則怎麼能將『萌』的感覺呈現呢？
「妳對整齣舞劇有大概的了解嗎?」
「嗯。」練了近兩個月了，怎麼會不了解呢？或許他只是想找個開場白吧。「不切實
際。」的確是這樣。
有虛無、靈感者、追夢人，他想表達的是心靈運作。
「哈哈……說的好，不就是不切實際麼？你應該發現了，虛無只跳獨舞。」
「發現了。而靈感者雖然不似虛無之冷，打碎少女美夢卻和虛無一般的殘忍，但──
靈感者到底是誰。」這是末幕的主旨──靈感者是誰？「她帶給少女追尋到夢的感覺
，卻給不了少女幸福。」
「妳的悟性很高。」我看到了大哥激賞的目光──自後照鏡中。
「彼此彼此。」我笑了笑。無意再繞著舞團的話題打轉，我問。「李仔帶萱去哪裡阿
？」萱在用餐後就被李仔拐走了，希望這路痴不會忘了回家的路。
「應該是去看夜景吧。」大哥不經意的答。
「喔……那，我家到了。謝囉！」望著漆黑的窗口，我的疲累突然開始用力的想念起
躺在房裡的床。
「bye。」大哥笑著向我道別，昏暗的路燈下，他的笑容竟然變的有點陌生。
之後，我們每晚必通電話。
By Chenyeh 2005.05.14(修稿)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相簿 http://www.wretch.cc/album 有佈景主題 速度很快 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72-100-135.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