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水從床上坐起來,丈夫已經去教書了,她笑了一笑,心想也該是時候
起來準備飯菜了,身體有點沉重,約莫是睡晚了吧。可是她總覺得這早有點奇怪,
除了永樂大鐘外,還有一些她說不出的詭異。
林如水看看時間,已是上午十點鐘左右了。『咿呀……』緩緩拉長一聲,她
先推開了院門,立刻看到窗前那棵茂盛的山桃樹,卻覺得那樹此刻有種滄桑的神
色,好像瞬間褪黃了一般,仔細一看又似乎是自己多心,她也不多想樹有沒有神
色可言,就只是突然浮現這種想法罷了。這時林如水才發現平常原本『啾啾』的
鳥聲竟然不見了,一隻鳥也沒有。
她從院落出去,沒見着任何鄰居,大嗓門的黃大媽沒在前院跟人串門子,也
沒聽見平日肺癆鬼劉叔的咳嗽聲。
是了,林如水總算知道詭異感來自這超乎尋常的寂靜。
『怎麼這麼暗,該不會眾人皆遛早兒去吧?』
『啪啪啪……』一陣像是禽鳥振翅高飛的聲音傳入林如水的耳中,『啪啪
啪……』又來一陣,好像很近。
她往天上抬了頭,沒見到自己預期中的麻雀,而且今天竟然看不到太陽,定
眼一看──『天狗食日!』林如水驚呼,現在不像白天,倒像是杵在晚上一樣。
奇了。
就算是這樣,平常大清早就能聽到的叫賣聲怎麼也沒了?常叫著『芹菜辣青
椒、韭菜黃瓜』的那個年輕挑販、賣『江米小棗年糕』的車子,還有喊著『王致
和的臭豆腐』的王老爹都不見了。
要知道,老北京的叫賣很出名,叫賣聲幾乎已經成了這裡的傳統。
我祖父曾跟我提過,北京的叫賣聲有時候還有季節性,春天說『蛤蟆骨朵兒
大田螺螄』,夏天喊『蓮蓬藕──涼粉兒呦──』秋天賣香噴噴的炒栗子,冬天
則是『烤白薯真熱火嘿』。平常分日或晚,白天能聽到乞丐常拉長哀音,顫抖著
說:『行好的──老爺、太太──有那剩菜、剩飯……賞我點兒吃吧……』晚上
或有卦者喊『算靈卦,不靈免錢』,或是賣燻魚的叫哄著。
總之沒有一天聽不到叫賣聲,我祖父說要是到了年節,那可更是熱鬧。
『啪啪啪……』
又是那聲音,稍遠了些。
林如水趕緊奔出了門,至少還能看到路上行人吧,難道大夥兒都在跟自己逗
悶子?才想到一半,腳尚未踏出半步,昏暗暗一片,瞧著眼前幾條大街她就傻了。
還真的什麼人也沒有!
『啪啪啪……』林如水第四次聽見這聲音。很微弱,但在這麼安靜的氣氛下,
越形恐怖,她再也受不了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路口,那靜得可讓人發毛;她連忙
把院門關了回到房間去,至少這是她比較熟悉的地方。
她心裡一陣空白,直想著丈夫何時才會回來,而這裡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時候也沒手機,她也不知道丈夫任教的高中在哪,遲遲無法聯絡。
其實林如水並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但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她彷彿在黑
暗中摸不著火源一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窩在棉被裡面,雖然還是冬天,
卻渾身發起汗來;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那神秘的聲音越來越急湊,使得林如水漸漸聽出聲音的來源,似乎就在梳妝
台旁邊的槐木櫃子,她這時候才聽出來根本不是什麼麻雀振翅,而像是有什麼人
在拍打著櫃子的門。
『要去看看嗎?』她在心裡頭掙扎著。
『啪啪啪啪啪……』『啪啪……』
又慢慢地停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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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218-166-154-83.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