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太陽在海平面撒下一片金黃，映得整個世界籠罩在一層溫暖的橘紅中。當視線開始隨日落
矇矓的時候，遠遠地出現了一座映著夕陽而閃耀的白色城市。
「哇…」我嘴張得大大的：「好漂亮的城市喔！」
船駛入港口，我們三人從搖搖晃晃的水面踏上穩實的土地，不覺輕鬆了許多。
艾爾貝塔大量使用純白色的石材建構，使得夕陽的灼熱光輝在街道上、房屋上被映成一片
略帶淡橘的柔紅；若是在大晴天，這座白色的城市會更加有東南港都的風味吧？
意外地，這裡的街道並沒有很多人走動。聽當地人說，本來艾爾貝塔是卡普拉公司籌設，
盧恩．米德加爾特國王授權的港市。可是當已經做好四大碼頭後，首都卻傳來要放棄建
設，改設人工島伊斯魯德為新港市。因此當時預定的移民便轉往伊斯魯德。艾爾貝塔只剩
幾個知名大盤商及藥劑師定居下來。
已經投資不少的卡普拉公司，當然不會任這座城市荒廢，堅持完成了第二層的建築；至於
第三層是在商人公會決定把總部設在這裡後才建的。
剛開始聽到這些第幾層的，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等到親自逛過整座城，才知道『第一
層』是指四大碼頭和倉庫中心；『第二層』、『第三層』是一般民家、商店和商人公會總
部。在這裡的商店，大部分只是兼職零售，為商人公會提供貨源才是他們的主要工作。
參觀完這些店之後，我慢慢明白，原來主城和夢羅克那些每天都在擺攤子的商人，背後還
需要付出這麼多努力…
晚上在旅館吃飯時，若恆告訴我許多關於服事這個職業的法術和使用技巧，以及糾正我初
心者時代拿武器對怪物亂敲的作戰觀念。等級愈高，所要對付的怪物會愈強，『智力型服
事』算是輔助職業，拿武器打怪物絕對划不來。
「到處組團練功，增加自己和他人的配合度，是非常重要的！雖然也有天涯獨行的冒險
者，但我不建議資質偏智力的服事一個人旅行。」若恆的眼神不知該說驕傲還是無奈：「
像我是全智服事，治癒量及可以施用法術的次數較多，但相對沒有獨自戰鬥的能力，所以
我和銀閃結伴同行。他就可以算是獨行的冒險者…」
一旁的銀閃轉頭笑道：「雖然如此，不過有若恆在，的確可以保留不少體力。每種職業都
必須修行。為了在這怪物肆虐的世界，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存在的…價值？〉
看著眼前的空盤子，這也算是我立志來到這個國家旅行的目的吧…
「別那麼嚴肅嘛！銀閃，這會反而是你變低沉了。」若恆像在緩和氣氛似地接著說：「總
是會找到的，抱持自己的信念走下去吧！眼前和你戰鬥的雖然是怪物，但在心裡和你戰鬥
的，是你自己的疑惑啊！現在想這麼多也無益，還是快點準備明天的旅行吧！」
翌日早晨，在裴揚山脈特有的深綠森林中，我們三人往山城裴揚出發。
沿路上，除了野狼要銀閃邊跑邊攻擊外，其他的怪物若恆和我都可以自己邊治癒邊應付。
這樣打打停停地走著，太陽都快爬到天空的正中央了，我們才在樹海中看見灰黑色的瓦片
屋頂。
「呼！走這麼多路，總算到裴揚了。」
銀閃一股腦坐上柔軟的草地，放下弓大口地喘氣著。悠閑而溫婉的東方風味建築，還隱隱
帶著思念某個人的含蓄情感，在等待著遊子歸來…
抬頭瀏覽小小的裴揚城。雖然正中央的主殿有台基將它由地面拱起來，但是大多數民宅仍
選擇讓人一踏出房子，就能感受到青草氣息的平房樣式，不另外闢街道供人行走；於是，
踩在草地上的磨擦聲隨處可聞。
「挑個地方劃聖印，我們等會要去殭屍洞練功。」若恆看著去買箭的銀閃，回頭提醒我。
殭、殭屍洞！？
「嗯！妳去問那位女孩，她會告訴妳殭屍洞的由來。我先去添購些東西，妳也要準備一些
補充體力的物品，怪物不會給我們時間治癒自己的。」說完，他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我獨自走上主殿台基，在牆上留下聖印後，到若恆所說的少女家裡去拜訪。
聽她一邊傾吐，我一邊記錄著裴揚地區的歷史事蹟。當她說到現在的殭屍洞一樓那些未能
安息的亡者化身腐屍攻擊人類時，若恆、銀閃和他們新招募的其他伙伴在向我招手。鞠躬
告別她，我向著新同伴們跑去。
「我是隊長若恆。請各位多多指教。」若恆微笑地介紹大家；除了銀閃和我之外，還有一
名男劍士『焰』和一名女盜賊『月聆』、一名女弓箭手『柔兒』。
「好！準備進去吧！」若恆在每人的右肩上拍了一下，微型地圖上便出現隊友們的位置記
號。銀閃和柔兒搭起箭，夾在焰的左右為隊首；中間是若恆和我，月聆殿後保護，一行人
往那深闇未知的洞窟前進…
甫踏進洞口，眼睛還沒適應黑暗，就聽到遠遠近近無數的腳步聲。有的很明顯是活人的匆
慌腳步，急促、吵鬧、尖銳，偶爾還有慌張的喊叫；但始終有一種，穩定、沉重、細碎、
彷彿由另一個時空踱來的腳步聲…不論將頭轉向哪邊，它跟我之間的距離永遠是固定的。
「月聆，是妳嗎？」感覺到人的存在。但是她的聲音卻在遠方：「叫我嗎？」
抬眼，那一瞬間，我好像涷結在這座洞窟無盡的黑暗中…
腐屍！
我還來不及尖叫，只聽若恆在黑暗中喊了一句：「治癒術！！」
接著連續兩聲「二連矢！！」是銀閃和柔兒。腐屍倒下，發出悶重的嘆息。
我這才有時間憶起我所看到的景象：深紫的膚色、全身滿佈綠色的黏液，還有腐蠅隨時飛
繞在身旁…最噁心的，是早已空洞的兩顆眼窟窿，淌著乾成褐色的血…
「海靈，不要嚇呆了，用治癒術可以炸它們的。」若恆拉拉我，示意我坐下。
「對啊！我來保護妳們！」月聆以輕巧的身手，在腐屍間閃來躲去，簡單幾刀就解決一具
腐屍。
焰交代了句『小心點，不要單獨行動。』邁步就要去引怪。柔兒以眼神向銀閃示意，問他
要不要跟去？但是銀閃搖頭：「只有月聆獨自守在這裡並不保險，畢竟腐屍對現在的我們
還有點棘手。若恆、海靈，要注意焰的情況喔！」
「好！」
殭屍洞從未熄滅的微弱火光，照得它附近的地面一下黑一下紫的。我們所坐的地方卻依然
是一片暗沉。不久，盔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若恆起身放出光獵為焰照路；月聆搶先越過
焰背後，開始表演她那華麗的『二刀連擊』；銀閃和柔兒不約而同向腐屍群放箭，只有我
還傻傻地坐著。
「補！」
我慌張地站起來，對著焰治癒。
「我也要！」月聆還在腐屍群中穿梭，但身上已出現傷口。
「海靈，不要慌，團隊行動就不會有事的。」焰說著猛不其然向後揮劍『狂擊』，月聆被
嚇了一跳，但二人馬上又進入狀況。看著腐屍一個個倒下，焰打得不過癮，把旁邊的魔菇
也引來；月聆注意到天花板上有許多吸血蝙蝠在虎視眈眈，叫柔兒和銀閃留心。只見箭雨
劈嚦啪啦飛舞，蝙蝠也像凋萎的枯葉般飄落…
「大收獲！」月聆拾起怪物們掉落的亡者指甲和蝙蝠牙，笑得好開心。
「若恆…」我小聲地問：「那、那種東西…很好嗎？」
「大概是魔法研究會用到，也有人是要買來收藏的。但實情我知道的不多。」
「那月聆要拿來做什麼？」
「賣給奇珍蒐集商吧？就是有這種怪人會買。不過，盜賊才不會在乎別人的奇怪嗜好
呢！」
看著大家頭上紛紛爆出天使祝福的火花，我們平均都昇了三、四級。後來焰說要去挑戰外
面的狸貓森林，月聆也躍躍欲試。但若恆、銀閃和柔兒還想待在涼爽（應該說是
『陰冷』）的殭屍洞，繼續和腐屍們奮戰。小隊於是解散，銀閃又去外面招募新隊友。
想想，現在獨自旅行到夢羅克，應該沒問題吧？況且一直在這晦暗悶濕的洞裡窩著
也不好，該出去透透氣了。告別銀閃、若恆和柔兒之後，我再度踏上環遊各城的旅行。只
是這次，我是孤獨的一個人…
被裴揚山區特有，帶著竹林咿呀的清風吹擁，彷彿它了解旅人在這片土地上必須爬上爬下
的辛勞。縱使一張微型地圖看了又看，還是得在重覆的路上繞好幾次。在為了地圖和實際
路況不甚相同而傷腦筋的時候，耳邊浮現出細小而熟悉的聲音，碎碎念著我什麼都不懂就
自己亂跑、沒有跟好等等…
「淚痕？」我抬頭看看四周，身邊並沒有人，也沒有黃色的風精靈…
有的，只是現實裡，房門外卿卿我我的呢喃和笑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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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 140.128.194.148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