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過Ｘ光，確定沒有傷到骨頭後，醫生幫我左腳上了彈性繃帶，我坐在輪
椅上，讓尉天衡推出醫院。
「回去的路還很長，妳要不要先去上個廁所？」
在矜持與膀胱的拔河之下，我只好選擇後者。
「嗯，那就麻煩你啦。」
尉天衡露出個笑，「妳今天有禮貌到讓我受寵若驚。」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嘛。」
他把輪椅推到廁所，「小心點。妳摔進馬桶的話，我救不了妳喔。」
吐吐舌頭，「我也不想以那種笑死人的姿勢等待救援。」
他小心地攙扶我到最靠裡面的那間廁所門前，不放心地交代：「我在外面
，有事情再喊我。」
「不會有問題的啦，放心。」笑著關上門，我單腳跳上坐式馬桶。
當我看見小褲褲上的一抹鮮紅，立刻後悔剛剛把話說得這麼滿。
「喂……」
外頭沒回應。我只好再大聲些：「喂！」
「不會吧？妳真的跌進馬桶了喔？」
「不是啦。」可是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買一下
『那個』？」
「什麼？我聽不清楚。」
舔了舔乾澀的唇，「我說，你能不能去幫我買『那個』。」
「哪個？」
「衛生棉。」
「什麼？衛生紙？」
我開始懷疑按廁所牆上的緊急聯絡鈴會不會比較有效。「衛生棉啦！」
「妳聲音好小喔，可不可以再大聲一點啊？」
「我說……」
「她叫你去幫她買衛生棉啦！」
空氣中瀰漫一股尷尬。
隔壁間傳來沖水聲，接著又是方才那位聽不下去的大嬸的聲音。
「你要不要問問你女朋友用的是哪家廠牌的衛生棉？」
「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不是他女朋友。」
我跟尉天衡同時回答，大嬸沒想到我們會這樣回答，愣了一下。「喔，歹
勢啦。」
他彷彿為掩飾此刻的尷尬，咳了兩聲。「呃，晏安，妳用的是哪個牌子的
衛生棉？」
「康、康乃馨。」
「什麼？」
「康乃馨啦！」這次除了大嬸外，又多出另外一個聲音。
手肘支起腦袋，我滿臉通紅。
真要死了，這間廁所到底有多少人在使用啊？
「喔，那妳等我一下。」光用聽的，都知道尉天衡一定窘到恨不得挖個地
洞往下鑽。哎，真是對不起啦。
等待尉天衡的同時，我只能無聊地坐在馬桶上，兩隻腳晃啊晃的。
這時手機突然大響，是孫晴打來的。
她打來正好，可以陪我消磨時間。
「妳到家沒？」
「沒。」
「為什麼啊？」
大略地將剛才發生的事說給她聽，她不客氣地報以大笑。
「妳有沒有良心啊？我都快羞死了。」
「因為實在太好笑了嘛。」她又道，「他會不會買錯，買成紙尿褲啊？」
「不至於吧？」兩者差很多耶。
雖然我也曾經想買紙尿褲──不是因為會尿床啦，而是生理期時，偶爾會
半夜驚醒，深怕睡姿極度不良的我會讓血跡沾上褲子或棉被。
「他人真好耶。」
「是啊，濫好人一個。」
「不跟妳瞎扯啦，回到家再打給我。」
「好，拜拜。」
收線沒多久，尉天衡喘吁吁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我要怎麼把『那個』拿
給妳啊？」
真是個好問題。「現在廁所還有其他人嗎？」
「看起來是沒有，隔間裡我救不知道了。」
「那你趁現在趕快進來，從上面丟進來給我好了。」
「喔。」
「咻」地一聲，我張手接住他拋進來的衛生棉。
「沒想到我們默契還挺不錯的耶。」我笑呵呵地。「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
我們打棒球都會輸給『哥哥隊』喔？」
「妳還敢說。每次玩不了多久，妳就生氣回家了。」
「喂，怎麼不說你們老愛欺負我？」
「我們哪有欺負妳阿？」
「少來。」我ㄧ邊使用衛生棉，一邊跟他翻起八百年前的舊帳：「我還記
得你們改編過卡通＜小甜甜＞的主題曲唷。」
「有嗎？」這傢伙的記憶力可真是差。
我順著＜小甜甜＞的調子，唱出他們這幾個臭男生編的詞：
「有一個女孩叫晏安，從小就住在糞坑裡。還有許多屎和尿，又臭又硬又
很多。」
從沒有聽過尉天衡笑得這麼大聲、誇張過，我又氣又好笑，「幹嘛？對自
己的創意很沾沾自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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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惡的報告，一個接著一個 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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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29-152-14.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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