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碰上心煩的事，我第一個就會想到孫晴。
這回也不例外。
半夜兩點，我在床上翻來翻去，怎樣都睡不著，儘管知道孫晴一定睡死了
，但我還是決定撥電話給她。
果然，她濃濃的睡意夾雜著龐大的怨念及殺氣：「陳晏安，妳打這通電話
最好有個好理由，否則我會把妳整個塞進馬桶裡一個月。」
「啊唷，大家都是好姐妹啊，別這樣嘛。」
「好姐妹也是要明算帳的。」她打個呵欠，「說吧，發生什麼事？」
我從床上坐起，將頭枕在屈起膝蓋，「吶，我問妳喔。」
「嗯。」
「妳覺得我是個值得被愛的人嗎？」
孫晴停頓三秒，笑了。「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我像個無措的孩子般耍賴，「告訴我嘛，妳覺得我可以被人喜歡嗎？」
她的聲音像陣暖暖的風，毫不保留地朝我吹拂：「傻孩子，每個人都是獨
一無二的，自然都有被愛的理由啊。」
她語氣一變，八卦味十足地問：「妳喜歡上小桃花啦？」
「不是啦。」嘆口氣，「是尉天衡。」
「哇，我第一次聽到因為買衛生棉而喜歡上彼此耶。陳晏安妳真是有夠另
類的。」
翻個白眼，「並不是這樣好嗎？」
「妳又沒說，我怎麼知道是怎樣啊？」
「我跟他不小心接吻了。」
「什麼？！」即使隔著電話，我依舊能想像她瞪大那雙圓滾滾的雙眼，是
什麼樣的表情。
「好樣的，進展這麼多就算了，妳怎麼都沒跟我提啊？」
我心虛地嘟噥，「因為後來又發生很多事嘛。」
「好，我精神全來了。寶貝，妳就放膽把一切都告訴我吧。」
於是我把之後發生過的事精簡地告訴孫晴，當然也包含「語言能力表達」
課堂上的感動。
「妳等等，」我以為她要去拿爆米花助興，「我整理一下思緒。」
「好。」
孫晴在電話那頭「嗯」很久，當我以為她睡著時，她總算開口了。
「我這麼說可能有失公允，因為我認識妳這麼多年，也是少數能夠真正
『稍微』了解妳的人。而且妳也知道，手帕交看異性，比較不準，所以我能提
供妳的意見，也只能代表我，不代表別人。」
她冗長的開場白讓我眼睛流下疲憊的眼油。「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嗎？」
「啊？」
她沒聽出我的幽默。唉，高處不勝寒啊。
「沒事，妳繼續說吧。」
「看見小娃兒在學習走路時，站在一旁的我們既是興奮、又擔心。妳給別
人的印象，也許就像這個小娃兒吧。妳有異於常人的敏感與纖細，因此視角也
比別人來得深，來得廣。
「妳班上同學應該跟我一樣吧？明知道妳很特別，卻不知道該如何親近妳
，更因為妳總把自己的心鐐上一道道枷鎖而憂心。每個人都是一塊未經琢磨的
樸石，只要稍微加工，就能顯露光彩。」
她頓了頓，「而妳現在正怯生生地張著眼，學習如何將『偏離軌道』的自
己拉回『正常軌道』，最起碼讓別人有機會了解、接納妳。我想，我們都會覺
得很欣慰，也很替妳開心。」
「至於尉天衡嘛……」她想一下。「我不敢說他『愛』妳，但應該算『朋
友以上，戀人未滿』吧。」
「我想那是因為……」
孫晴老大不客氣搶下發言權：「我知道妳這豬頭一定會很鑽牛角尖地說：
『因為那個意外的吻』對吧？」
我有這麼好猜嗎？
她嘆口氣，「陳晏安，妳真是標準的鐵枴李耶──醫得好別人，卻治不好
自己。」
「是意外沒有錯，但是就像你問捷運族：『台北車站的前一站是哪一站』
一樣，儘管軸心點在『台北車站』，但每個人朝的方向都不一樣，答案當然會
不一樣。
「你們之間的這個意外，可以衍生出各種後續動作。比如說弄個巫毒娃娃
，躲在暗地猛戳，或是裝死不跟妳聯絡。但他選擇是當面告訴妳，也率性地說
出自己的心情，這樣還不夠清楚嗎？反倒是妳，自以為深藏不露，其實根本是
欲蓋彌彰。」
「好難得聽到妳這麼正經地說話耶。」
「開玩笑，我也是有這一面的好嗎？欸，我發現我可以去當『星海羅盤』
葉教授的接班人耶。」不過才誇她兩句，尾椎都翹起來了咧。
孫晴的話讓我的不安感減緩許多。不過孫晴也說啦，她的觀點不見得就是
尉天衡所想的，不過也讓我比較有信心去相信尉天衡對我，「或許」有那麼一
點點喜歡。
「總之呢，我想妳也不要太著急。多給彼此機會相處，也能給尉天衡多一
點時間去思考，他對妳到底是什麼感覺。」
孫晴打了第二個哈欠，「好啦，我該睡了。不然的話，我白天鐵定爬不起
來去上班。」
輕輕地，「欸。」
「怎樣？」
「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妳』啊？」
「今天還沒說。」
「孫晴，我好愛妳喔。」
「我知道。不過我們得低調點，我怕有人會吃醋，哈哈哈。」
含笑地道過晚安，我將自己捲入棉被中，沒有戴眼鏡的眼眨啊眨的。儘管
眼前仍是不真實的朦朧一片，心頭卻澄亮亮，像是受過陽光滋潤、長滿遍野的
金色稻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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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仔碎碎念：homefish12不好意思，我剛不在電腦前 orz
又碎碎念：花仔感冒了，所以今天只有一集，對不起 orz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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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29-149-39.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