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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安都沒開手機耶,小安安在幹嘛?   ──小安安「安安」,今天天氣不錯唷,有沒有去哪玩啊?   ──小安安,妳好忙唷,忙得沒時間接我電話。不過沒關係,期中考要加 油唷!   ──小安安……妳該不會把我的電話設成拒接來電吧Q__Q   人們都說,現在是資訊爆炸的時代。每天電子信箱收到的信泰半都是垃圾 信件,天曉得廣告商如何知道我們的電子郵件。   雖然齊軒沒有照三餐、外加宵夜的問候,但是我的手機這幾天倒是電池換 得很勤──又是拒接來電、又是接收、刪除訊息的,很擔心手機會受不了,來 個砍掉重練,那我可真是要無語問蒼天。   把玩手機,很難忽略內心不斷湧起的罪惡感。   如果齊軒是真心地想交我這個朋友,那我這樣漠視他,好像也挺過意不去 的。   可是……   萬一不是呢?倘若我只是他一時興起的遊戲……?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好悲哀。   曾經,曾經,我也什麼都不顧地釋出自己的善意,只因為我在意、喜歡對 方。可是最後得到什麼?   也是曾經哪。就算滿身傷,仍願意抹乾眼淚,樂觀地繼續替對方著想、把 整顆心都獻給對方,然後呢?   除了傷,還是傷。   直到有一天,總算不願再這樣下去,我和別人之間無形中建起一道透明的 圍牆。我依然是無厘頭的我,依然是愛笑的我。只是心頭清明:那只是張面具 ,保護自己免於再度受傷的防護罩。   有人與我交好,抱著感激收下;當他揮手離去,我含笑目送他走。   不管什麼樣的因緣讓我們邂逅,不管什麼樣的理由讓我們分開,都不再多 問、不再挽留。   那個滿懷赤子之心、曾認真地說「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唷」的我,到哪去 了?   一陣暈眩,熟悉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湧上,靈魂像是即將從身體抽離般,思 緒完全不受控制,像在層層黑色波浪裡浮浮沉沉。我痛苦地閉上眼,手指掐入 掌心,感覺到些微的刺痛,涔涔冷汗不斷地濡濕我的背,耳膜只聽得見自己紊 亂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過往經驗告訴我,接下來將是無止境的驚惶與恐懼。   即將溺斃。   誰……是誰都好……   誰能救救我……   手機突然鈴聲大作,根本不管那串陌生數字是誰,我迅速接起。   「喂。」   對方不確定地開口,「晏安?」   幾乎差點失聲泣訴:「請你跟我說話,說什麼都好,求求你……」   被我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急促的呼吸從電話那頭傳來,「妳還好吧?發生 什麼事?」   沒時間解釋那些曲曲折折的因導致此刻的果,像在大海中看見一塊浮木, 我緊抓住電話,抖著聲音哀求:「不要問……說話……說說你今天的心情、說 說外頭的天氣,什麼都好,只要你開口說話,求求你……」   「我……我、我今天早上在學校附近的早餐店吃了蛋餅加洋蔥,還有一杯 冰牛奶。可能是因為乳糖不耐症,所以我上課上到一半跑去拉肚子……呃,我 幹嘛跟妳說這些啊?妳……妳還好吧妳?」   他好聽的男中音彷彿在片漆黑中殺出的一道白光,打散了佈滿天的烏雲, 給我一點時間抓住恍惚飄離的神智。   一次又一次,緩慢有節奏地深呼吸、再呼吸,逼迫自己感覺氧氣自鼻腔進 入,流過呼吸道,漲滿肺葉,再順著原本的路徑吐出。   聽見我的呼吸不再急促且混亂,話筒那端這才傳來他擔憂的聲音。「晏安 ,妳到底怎麼了?」   重新掌握住自己後,我轉動僵硬的脖子,「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妳剛剛聽起來好像快死掉了耶。」   從精神角度來說,我的確差點死掉沒錯。   不過我沒打算告訴對方。   「只是小問題啦,別在意。」   他不相信,「真的?」   「嗯。」   「……妳家人知道妳的狀況嗎?」   「不知道。」也沒打算說。   「聽起來不像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妳確定那只是小問題?」   「嗯。」蚌殼嘴大概就是生成這模樣吧?   既然情緒已經完全恢復,我也比較有興致打哈哈。   「不管怎麼樣,我都謝謝你的『蛋餅加洋蔥』還有『乳糖不耐症』。」   這時我才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對了,你是誰啊?」   「……陳晏安!」 -- 這一集特別感謝chinghsu *^^* -- 暖融融的液體滑下臉頰時, 才發現擋在夢中那層薄霧, 其實是我的眼淚。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29-151-58.dynamic.hinet.net jessysean:推薦這篇文章 04/13 2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