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耳又繼續接收到四周吵雜的聲音，腦子滿滿的暈眩感。
「晏安？」是孫晴的聲音。
當我意識到自己摔倒、像隻青蛙般趴在地上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朝屁股
探去，接著是趕快把掀開的裙子翻回去。
應該沒有人看見我的黃色小花內褲吧？
「妳有沒有怎樣？」孫晴蹲在旁，緊張地盯著我看。
左腳踝傳來一陣麻辣刺痛，「嘶，痛痛痛痛……」
「妳起得來嗎？」她慌張地四處張望，路過的行人不少，大都會投來好奇
的目光，腳步卻不曾停下過。
手肘有幾處磨破皮，但疼痛卻不斷地自左腳腳踝朝著身體擴散。
冷汗滑下額際，對著孫晴苦笑。「我不太能動，得麻煩妳扶我一把。」
「嗯。」她連忙架住我的肩膀，吃力地將我從地板抬起來，暫且讓我坐在
餐廳的樓梯。
痛楚讓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忍住眼淚這件事上，別說笑了，我連話都
完全說不出話。
孫晴的臉上滿是擔憂，「妳傷得不輕，得趕快去醫院。可是這裡我又不熟
，真糟糕……」
她擠出笑容，「妳先別動，我去叫計程車，馬上回來。」
她慌張地走出騎樓，我感覺到左腳像正在發酵的饅頭一樣，在鞋子裡越腫
越大。
「晏安？」
抬起頭，頗是意外會在這裡碰見他。「是你。」
尉天衡忒詫異，「妳怎麼會在這？咦？妳受傷了？」
尷尬地舉起痠麻的手，「我剛不小心摔下樓。」
「只有妳一個人？」
手朝孫晴一比，「不，我朋友在招計程車。」
他蹙起眉，迅速地盤算，「這樣吧，我送妳們去醫院。」
「呃，不用麻煩。」
「別需要跟我客氣，妳等等要回學校，還是回家？」
他不問還好，一問我又想哀號。「學校。」那可真是段遙遠的路途啊。
「看過醫生，我再載妳回學校。」
不好意思麻煩尉天衡，「很遠耶。而且今天又是假日，鐵會塞車的。」
「不打緊。」他指向孫晴，「她是妳朋友？」
「嗯。」
尉天衡跑過去拍她的肩膀，跟她說幾句話後，孫晴點點頭，走向我，他則
邁開步伐，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叫我們等一下，他去把車開過來。」孫晴一手搭著牆壁，表情比方才
放鬆點。「他是誰啊？應該不是小桃花吧？」
「不是啦，他是尉天衡，我鄰居。」
孫晴歪著腦袋想想，「這個名字挺耳熟的。他跟我們國中同校？」
「對啊，妳認識他？」
「好像聽誰提起過。哎，管他的。妳還撐得住吧？」
「勉強。」此刻痛到快不能呼吸，但居然也慢慢地習慣這種疼痛感。習慣
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啊。
我開始有心情揶揄自己了，「現在如果我脫下鞋子，妳就會聽見『啵』地
一聲，接著就會看見我的腳迅速變大，比現在腫得兩、三倍大。」
見我還能開玩笑，她暫時也放心許多。「真有妳的，連下樓梯都會摔
倒。」
「妳有看見我的黃色小花褲嗎？」
「拜託，我擔心都來不及，哪會注意這麼多……」她在我懷疑的目光下放
慢聲音。「好，我承認我看見了。」
「其他人也有看到嗎？」
「呃……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妳是誰。」
明白現在才尷尬地臉紅很蠢，可我還是感覺到雙頰一陣火熱。
一台灰色轎車停在路邊，尉天衡下了車，三步併兩步走來。
「妳走得動嗎？要不要我背妳？」
我穿短裙耶，跌倒已經夠丟臉了，我可不想再春光外洩一次。「不、不用
了。」
他和孫晴對看一眼，「好吧。」
他們一人一手支撐著我，慢慢地將我扶進尉天衡的車，目標朝著醫院去也。
※※※
到醫院後，尉天衡先進去借一台輪椅，孫晴的媽媽這時打電話來，叫她回
家吃晚餐。
她抱歉地開口，「對不起，我得先回去了。」
「嗯，沒關係。回去路上小心點。」
「妳等等要怎麼回學校啊？」
「他會送我回去。」
孫晴露出詭異的笑。「他該不會對妳……」
「想太多。他心裡早就有人啦。況且我跟他一點都不來電。若他對我有意
思，早就有什麼了，哪會等到現在？」
「這種事很難講。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搞不好就是現在的妳，
跟現在的他湊在一起，才會發生什麼唷。」
最近這些人怎麼搞的，莫非受到春天的來臨影響不成？
我丟出曾流行好陣子的電影台詞：「地球很危險的，妳還是快回火星
吧。」
孫晴嘻皮笑臉地見招拆招：「那妳還不快點跟我回去？」
「……」這一跤把我摔笨了不成？
「好啦，我先回去了，幫我跟尉天衡打聲招呼喔。」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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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29-152-14.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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