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天衡看起來很苦惱，而他的反應讓我更加確定他對我「真的」只是朋
友。
「晏安，我喜歡妳。可是那又和喜歡心羽的感覺不一樣。所以……」
「那不就好了？」輕輕地笑，蔓延全身的無力讓我也只能做到這樣。
「就像心羽說的啊，『人可以喜歡很多人，愛的只有一個』。與其花腦
子心煩我的事，不如想想怎麼讓她回心轉意還來得有意義吧。」
他狐疑地望著我，「妳不是一直勸我放下這段感情？怎麼現在態度改變
了？」
「因為……」我把揉爛的衛生紙扔在桌上。
「那只是個意外。既然只是意外，又何必在乎？」
說是說服他，不如是說服自己冷靜點。兩個人都失去理智，因一時激情
而做下的決定，不出三天，就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我，不願自己變成笑話。
尉天衡不再說話，只是抱懷深意，靜靜地看著我。
「妳是不是認為那次巧遇，我怕心羽誤會的緣故，所以表現得很冷
漠？」
明知很諷刺，但我還是管不住嘴說了：「我不意外啊，你都會為了取悅
她而孤立我了，冷漠又算什麼？」
「……」
唉，傷了他我也不好受。「我開玩笑的啦，別在意。」
「我是怕她誤會，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妳。」
他以為我會拿著這件事強迫他負責嗎？他也太不了解我了吧？「我又不
會咬人。」
「而且，」他像下了重大決心般，「縱然只是個意外吧，對我而言，雖
然還弄不清楚我到底如何定位妳比較妥當，但是直覺告訴我，那個吻意義非
凡。」
到底該說尉天衡理智，還是說他傻得可愛？
感覺這東西，無法捉摸、無法量化，什麼都要弄得一清二楚，這世界也
會失去很多樂趣。
可人就這麼奇妙啊，越是無法掌握，越是想弄明白。
我不想干涉他的思緒太多，也不願他被我牽著鼻子走。起碼此刻我知道
自己對他具有某種意義，就該偷笑了吧？
「我該怎麼做，妳才會舒服點？」
才在雲端沒兩秒鐘，尉天衡的話立即把我踹下地獄。
原來他無法定位我、所謂的直覺、所謂的關心，都只是因為歉意？
縱使他有滿腔的愧疚，也絕對不是我想要的。
我討厭裝可憐博取同情、討厭掛羊頭賣狗肉，更討厭他是為了彌補曾犯
下的錯而對我好！
勉強從牙縫擠出話，「我的問題，我自己可以解決。靠別人重新振作，
若哪天那個人不在，我不就又摔倒了？」
「可是若能互相扶攜一把，不是比較不會跌得這麼痛嗎？」
「與其讓你懷著該死的虧欠感攙扶，我倒寧願自己跌得痛些。」
尉天衡大概沒料到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吧，他垂下目光，不再看我。
半晌，他抬起頭。「晏安，妳現在有喜歡的人？」
將食指擱在唇間，「秘密。」
「齊軒？」
「剛說了，這是秘密。」
他語帶不確定，「是……我嗎？」
根本不用思索，我立刻極盡誇張地大笑，「拜託，你哪來的自信啊？」
「我想太多了？」
「當然啦，不然咧？」
友情比愛情來得單純點，相信大家都贊成吧？若是連建立友誼都讓我懼
怕萬分，更何況是愛情？
不願傷人，更不想被傷害，又不是「投降輸一半」。沒有十足把握，要
我投降、坦承對他的心意，簡直是要我的命。
相較於我的閃閃躲躲，尉天衡真的老實得可愛。
「我發現自己很在意齊軒。」
把椅子往後倒，「『斷背山』？莫非你想來個『隔江猶唱後庭花』？」
「什麼後庭花？」
「就、就……就『後庭花』啊。」後庭的那朵小菊花咩，這傢伙完全沒
有幽默細胞啊。
可是那句話只敢放在心裡，我可不想被他扔出窗外。
大概是「斷背山」讓尉天衡稍微了解我的意思，他雙手齊揮，「管他後
庭花、喇叭花、小菊花，我對齊軒不是那種『在意』啦！」
他洩氣地朝天嘆口氣，「老天爺，為甚麼妳永遠都要拐彎抹角地曲解我
的意思？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還是妳根本不是地球人。」
「唔，被你發現了：其實我是亞利安星球人……」
「陳晏安。」他被我惹毛似地打斷我的話。
「因為他喜歡妳，所以我很在意。這樣妳清楚了嗎？」
我嘻皮笑臉地對他比個童子軍禮，「報告長官，非常清楚。」
他無奈地翻個白眼。「殺了我算了。」
尉天衡如願以償（？）地將他的心情傳達給我了，而我卻過了十秒鐘才
接收到他的話。
「蛤？！」
他定定地凝視我，「還有，我對妳不是虧欠感。起碼不是妳所想的那麼
簡單的虧欠感。」
很好，現在換我傻眼了。
其實一整晚瘋狂傻眼的，只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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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29-149-39.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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