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尉天衡單獨出來的次數明顯增加許多。雖然如此，我並不想稱之為
「約會」，頂多說是「出來走走」。
我想他需要多一點的相處來釐清他對我的感覺究竟是什麼，而我除了談到
「生病」會閃躲外，其餘的也就任由他問。
期待會有什麼結果嗎？我不知道。
誰都希望有好結果，但是之前說過了：什麼算好結果呢？我只希望有一段
不後悔的回憶──當然這也得等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會知道會不會後悔。
過完四月的陰晴不定，五月的天氣悶熱得快讓人窒息。
這天我和尉天衡約好去淡水老街逛逛，不過他似乎對我喜愛麥當勞的狂熱
略有微詞。
「老街這麼多好吃的東西，為什麼妳還是想吃麥當勞？還是淡水的麥當勞
特別好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耶。」偏過頭，我想了一下。「也許是補償作用吧？
可能跟它向來打出的廣告有關，小時候總認為麥當勞是兒童們的『天堂』。可
是陳媽媽從來不曾帶我們去過麥當勞，因此長大後對麥當勞情有獨鍾。」
站在老街裡的麥當勞前，「所以你今天願意陪我去吃麥當勞嗎？」
尉天衡雙手插腰，用力垂下腦袋。「大姐，我們之前見面八次裡，有六次
都在麥當勞度過。而且妳不是說，前兩天才跟同學去過麥當勞，怎麼今天還想
吃啊？」
「因為……我就喜歡嘛。」
「麥當勞真應該發個榮譽會員給妳。」尉天衡睨我一眼，「吃其他的東西
吧，我對速食真的倒盡胃口了。」
「那……」思索後，「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肉包跟魚丸湯吧。」
見他露出「還好、還好」的表情，我笑著問：「你以為我會提議頂呱呱或
肯德基嗎？」
「這很難說。『某個人』之前可是很討打地提過這種餿主意喔。」
頑皮地吐吐舌頭。「再提就是老梗啦，傻子。」
「這還差不多。」
順著人潮，我一時興起地當起美食專家：「來來來，這家就是頂頂有名的
『金山紅糟肉圓店』。他們家的肉圓啊，可不是蓋的，各個透明又飽滿，筷子
輕輕一戳，抖動的程度可媲美拉丁歌手瑞奇‧馬汀的電動馬達屁股。他們的餡
兒攙和著竹筍，風味獨道，吃過一次，包你永生難忘。」
尉天衡對我的人來瘋已經很習慣了。「既然妳這麼推薦，為什麼今天不帶
我去吃？」
傻蛋兒，若這次就帶你吃遍老街美食，我們不就沒戲唱了？這種小心機放
在心上就好，我可沒蠢到說出口。
對他眨眨眼，「因為我比較想吃肉包子。」
尉天衡看著我，眼神溫柔地衝著我笑：「下次帶我一起去吃吧。」
「那有什麼問題？」回贈一記秋波，我轉過頭佯裝打量四周，其實是不想
讓他發現我因為他那句話而興奮得差點飛上天。
可以想見假日的老街有多擁擠。幾次被路人撞開後，我感覺到冰冷的手被
牽起。
驚愕地偷瞄尉天衡，他倒像個無事人般，「誰叫妳這麼小一隻，又這麼單
薄。我擔心還沒吃到肉包子，妳就被別人踩扁了。」
說不出來此刻雙頰通紅是因為他的舉止，還是他說的話。「尉天衡！」
他難得展現促狹的一面，「臉這麼紅，是作了什麼壞事嗎？」
「不理你了，哼。」我故作生氣地瞪他一眼，藉機放開他的手，走在他前
頭。
尉天衡也裝做沒事般，環護住我的肩，不讓我又被其他人撞到。
「小心點。」語畢，他又偷偷地牽起我的手。
他的體溫透過衣料沁入我的身體，一波波的水紋從心湖的中央朝外擴散出
去。
我的耳朵再也聽不見人聲，世界彷彿只剩下我跟他。沒有不着痕跡地掙脫
，乖乖地任由他牽著，身體偶爾親暱地撞在一塊，靜靜地體會此時的無聲勝有
聲、甜蜜又攙著忐忑的心情。萬分滋味，實在難以道盡。
熟練地轉進巷子，「肉包子老店」高朋滿座，費了一點功夫才找到最裡頭
的空位。
點過包子與魚丸湯後，我下意識地玩起桌上的竹筷，「你吃過這家嗎？」
「沒有。」
「不好吃的話，不可以打我喔。」
尉天衡笑瞇了眼，「放心，我不會這麼沒風度的。」
店員送上我們點的東西後，他熟知我習性地探過身子，從隔壁桌拿過辣椒
與胡椒粉，「妳要哪個？」
「我要加醋……沒有啦，我開玩笑的。」接過胡椒粉，在湯中灑個幾下，
「你要不要？」
他搖頭，我輕快地雙手合十，「那我就不客氣囉。」
尉天衡吃下第三口包子後，我連忙問他的感想，「好吃嗎好吃嗎？」
「嗯，好吃。」
「那就好。」管他是不是說場面話，起碼他看起來沒有異樣就好了，哈
哈。
「齊軒還是沒跟妳聯絡嗎？」
忿忿地咬下包子一口，嚼嚼嚼。「是啊，不知道他到底跑去哪消遙了，真
令人忌妒。」
我試探性地問，「你呢？最近有跟心羽聯絡嗎？」
聽不出真正想法，他淡淡地開口：「她正在忙畢業考。」
「是喔。」
老實說，我真覺得我們像是兩大高手過招：分明就很在乎情敵（？）的狀
況，卻還得裝出一副「剛好想到所以問起」似的樣子。如果對方沒再多說，又
會很孬地不敢再細問下去。
「妳會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嗎？」
不答反問向來是我一貫風格。「你會去參加心羽的畢業典禮嗎？」
尉天衡老實回答，「如果沒撞期的話，應該會。」
「喔，了解。」
「妳呢？不要以為轉移話題就可以不用回答喔。」
我照樣造句，「跟你一樣啊。如果沒撞期的話。」
尉天衡挑起眉，「妳不是明年才畢業？」
「我得去送直屬學長畢業花束啊。噢，還有社團的學長。」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表情透出古怪。
「幹嘛？」
「沒事。」尉天衡低下頭，拿著湯匙攪拌湯。「原來不只齊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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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29-149-39.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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