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 帶 ＊ 09
by 逝塵蒼月
「碰！」的一聲，物體掉落到地上，原來是滾了個四腳朝天的元蔚，
身上裹著棉被，一隻腳架在床邊，喊了一聲痛，雙手緊接摸著撞到地板的
頭，口中似乎唸了一堆三字經，撞到地板的痛完全寫在臉上，臉上的神經
在抽動著。
持續痛了一陣子，他拉開棉被站起來，拿起放在床頭邊的瑞士名錶，
造型是一個不規則形的外觀，時針跟分針也是彎曲的很有特色，看著手錶
已經下午一點多。
「真是一個不小心翹了早上三堂重要的課，連下午的也一起不上好了
。」他語氣表達得毫不在意，上完廁所又爬回被窩，蓋上黃色被套的蠶絲
被，看樣子他真的打算翹掉下午的另外幾堂課。
承旭睡得到十分安穩，除了小小聲的呼聲外，他的大字形睡姿幾乎一
動也不動。昨天過度疲累的結果是爬不起來，若知道今天大刀始祖又點名
的話，他可能會慌得跳腳。不過他睡的不醒人事，等他知道這件事，發現
這科岌岌可危後，可能會跪地懇求老師饒他一命吧。
威澄剛醒拿起放在床頭邊的史努比鬧鐘，瞪大眼睛看著時刻，看到放
在桌上的手機有三個時段的三通未接電話，有一封簡訊『澄，今天怎麼沒
來上課，打了三通電話也沒接，老師點名了，你沒事吧？不要讓人擔心喔
！看到簡訊記得回電我唷！：）』，明白今天教授點名後，威澄嘆了一大
口氣，很久沒翹課的他，看著手機發呆了數分鐘。
傳簡訊的是他的同班同學林筱娟，是一個曾經喜歡威澄的女生。
大二時的一個週末，她約威澄到楓知心，也就是雅宸她們學校，前往
圖書館的那條路，那時她和他相距了五步。在這裡她很清楚的表示她願意
等他，等他有一天失戀時走進她的避風港……
「你應該知道……我……」筱娟硬是說不出【喜歡你】三個字，因為
自古以來都是男生追女生，女生即使喜歡也不可以直接表達，而是要用暗
示的方式讓男方知道，她也存在著這種傳統觀念，不過她正試圖想打破，
這樣的勇氣是要聚集多久才說得出來的。
『嗯……我知道，不過我想妳也知道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威澄停頓
了許久才回答，語氣表達的很平淡，沒有因為女生向他表白而高傲起來或
是情緒高昂，更沒有貶低對方的態度，心情還是和原來的一樣。
「我……我願意等你…」她害羞的低下頭，此刻她只聽見了自己的心
跳聲，像要跳出身體一般，那種感受迅速在各個細胞間擴散，臉頰的皮膚
漸漸被淡紅色渲染，似乎也染紅了這一片楓樹的葉子，一片一片緩緩透出
紅色的葉像變成兩條紅色的布幕。
如果一個女生說願意等你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然現在情況不同。風
推著威澄的背好像有意撮合她們，威澄的身影卻一動也不動、穩若泰山、
不發一語的站在那。時間正在流逝，一個低著頭的女生與一位正在沉思的
男生。
他終於開口『聽見妳這麼說令人開心，不過……我不想妳等我，因為
妳根本不知道…站在妳面前的這個我適不適合妳？也許適合；不過也或許
會增添妳的痛苦。』
筱娟搶了話「我相信我們一定適合！」堅定的眼神讓人看了也為之動
容。
『嗯……或許我們適合，可惜我身邊已有一個人。』
「我說過了……我會等你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幸分手的話…」
『不要等我！即使分手了，我也不會和妳交往的…』
「為什麼？」筱娟聽見這句時十分訝異，難道連承諾也無法滴入他內
心產生漣漪嗎？
『因為在放棄我後，妳的另一道彩虹就會出現。一個字【等】，確實
讓人動心，一句承諾確實讓人感動，可惜祂大多數是那麼華而不實，只會
令說出這句話的人更痛苦罷了……』
「我不會痛苦……」
『沒有人會當面說痛苦，只會偷偷躲起來偷哭。如果讓妳痛苦我也不
好受，所以……，這就此打住吧。』
他不想她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於是很清楚明白的告訴了她別等了，既
不捉弄她、不嘲笑她，也不將她當做備胎，更沒有將要不要等這件事留給
她自己做主。他明白沒有明確的答案只會讓人空等待，他說的很明白，他
只是淡淡道出他的愛情觀，若這樣是殘忍，他也願意這麼做。因為長痛不
如短痛…
說不定有一天他會喜歡上她，可是那又能怎麼樣？那時她也許早已找
到幸福，只能說觸動心靈時間不一樣，除了嘆息外也沒什麼好可惜的，這
……或許就是命運與緣分吧。
「我知道了…」臉上如紅豆般大小的淚珠直流不停，不甘心積聚數月
的勇氣與期盼，瞬間化為烏有。
『看見妳的淚水…很抱歉，這是我唯一能對妳說的……』說完威澄從
左邊口袋拿出一包柔情面紙，輕輕的擦拭淚水。
她則不顧情況的抱住威澄，下午行人格外的少，不過在遠遠看到的人
，還以為是一對情侶吵架後和好的場景，有些女生看見馬上急著問男朋友
，會不會對她這樣。
「對不起…這是我最後任性的要求。」她就這麼窩在威澄的懷理哭了
十來分鐘……
後來她交了男朋友，對他的關懷卻依然未曾減少…是因為在潛意識裡
的等待在作祟？還是關心他已經成為習慣？
就在他對著手機發呆時，手機突然又響又震動。來電顯示筱娟『是妳
…』，威澄接起了電話正要開口對方已經說話了。
「欸！你今天幹麻沒來上課？打電話也不接！你在做什麼丫？」
『睡過頭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不然怎麼會睡過頭？有沒有怎樣ㄚ？」擔心的語
氣是一陣一陣的傳來，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堆。
『沒有……昨晚太晚睡了，沒事的。』威澄簡單的回答她，換上用耳
機聽，整理昨天未收拾的東西。
「喔？昨天晚上很晚睡？你又喝酒了？！」筱娟很清楚他的習慣，自
從和女朋友分手後，平時威澄習慣的咖啡香漸漸換成可以讓人不醒人事的
酒。
『沒有喝酒…只是昨天很累又很晚睡，謝謝妳的關心！』
「看見你沒來我很擔心呢！你知不知道！」她非常關心威澄，那份關
心是從表白失敗後到現在一直是如此，如果說是因為還戀著他，那麼她又
為何交男朋友？有時人心真叫人搞不懂。
『我知道。』
「那知道！起床怎麼沒打電話給我！」筱娟有點小生氣的說著。
威澄笑的無奈回答她『我才剛起床而已，才拿起手機沒幾分鐘妳就打
來了。』
「這樣啊……那你肚子餓不餓？」
『嗯…有點餓，弄完東西等會兒就出去吃。』拿起昨夜喝完咖啡沒洗
的純手工陶藝杯，濃淡不一的棕色旋繞杯身，有兩個簡單的人物圖像，是
一男一女，上面留有【佳蓉】這個名字，就寫在女孩的旁邊，而男孩旁邊
也寫了兩個字，卻不是名字，而是【此情】……
「你要去哪吃？」
『隨便看看吧，怎麼？妳還沒吃嗎？』
「說到這就是你的錯，今天我打第一通就是想約你吃飯的，誰知道你
還在睡。」
『約我？妳男朋友呢？』
「他最近在弄活動抽不了身，我有跟他提過要約你去吃飯了，他只是
有點小吃醋的說『不要被他拐走了！不然我會心痛。』」她說完嘴裡帶著
幸福的笑聲，因為她男朋友還是很在意她跟其他男生在一起，在意產生了
不安全感，令她知道她在自己男朋友的心中是什麼地位。雖然自己的心還
不是完全屬於他……
『那……妳吃了嗎？』
「吃過一點，我在等你的點心呢！」
『什麼點心？』
「就是跟你一起去吃東西。」
『妳堅持要嗎？』他將洗完的陶藝杯放在角落的櫃子上。
「嗯！我想……去吃禾楓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吃火鍋？妳會不會吃的太高級了。』
「哪會！下午沒課就悠閒一下嘛。」
『好吧…依妳的。』
「呵呵……那我們約在校門口見，你快點過來，別讓我等太久。」
『待會見……掰掰。』
互相道別後威澄走進浴室盥洗，就算不是約會也該打理一番，乾淨清
新是一種基本禮節，準備就緒離開了家前往學校，過了幾十分鐘他來到了
校門口。
『抱歉讓妳久等了。』威澄脫下安全帽，有點不好意思的道著歉。
「沒關係。」撥弄著遮到眼睛飄逸的髮絲，微笑的答覆他，從掛掉電
話之後，她就走到校門口等他。
她染了麻黃色的頭髮，今天她把頭髮纏了幾圈綁在頭後方，留下一小
撮頭髮垂下，身高一百六十公分的她沒有濃眉大眼，也沒有使男生流口水
前凸後翹的傲人身材，有的是平凡的整體感，一雙勻稱纖細的雙腿，氣息
淡淡的散發吸引著人。
『那走吧。』威澄將車頭轉向等著她。
筱娟走過來敲威澄的安全帽「你不拿安全帽給我喔？」
『不是各自騎一台嗎？』威澄疑惑的看著她。
「哪有跟女生約會還叫人家騎車的？你太久沒跟女生約會了喔！」略
帶些許說理的口氣告訴他，緊接著說「不然這樣好了，在你還沒有女朋友
的時候，我就勉為其難的當你約會對象吧。而且我今天也沒騎車，當然是
你載囉！」
威澄對她回了一張笑容，然後拿出安全帽給她。騎了十多分鐘路程，
停了數個紅綠燈，終於到了禾楓，兩個人點了不同的火鍋，分別是泡菜鍋
和海鮮鍋。邊吃邊談中，筱娟曾問威澄如果有個女生對他很好，他會不會
接受她。威澄斬釘截鐵的回答她不知道，原因在於感情的事很難去界定會
或是不會，只能確定現在，無法連未來也一並拒絕。
「那你……現在心中的那個位置……還是……還是她嗎？」她很想知
道，想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現在的想法。
他沒有用言語回答只是稍微點點頭神色有些改變，夾起冬粉沾著佐料
靜靜的吃著。
她專注的看著他一舉一動，發覺自己好像提了不該提的問題，說出的
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趕緊說聲道歉「對不起……」
『不必介意……』他抬頭對望著她，夾了一個火鍋料給她。
「我……我想對你說……」她又想提出好幾個月來的疑問，不過有點
不敢開不了口，臉上露出害羞及抱歉。
『看妳這個樣子還是別說了。』他讀出她接來可能會說的話，雖然不
是很確定。
「我還是想說……」
『如果妳真的想說的話……就說吧。』心裡有些不安，他害怕自己處
理不了今天這一件事，不過更希望不要如他想像的那樣糟糕。
「雖然…雖然……在很久以前你早已說的很明白也很清楚，而且我也
已經有男朋友，可是我對你還是很在意……如果有一天…你對我說『到我
身邊好嗎？』，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到你身邊的……我知道這樣的行為
很對不起我男朋友，可是…可是……」
『可是妳就是不能這樣做，而我也不會對妳說……』他不讓她說完她
想說的話，搶了話。
「我就知道……」她終於知道喜歡他，只能寫在日記裡，掛在口邊的
喜歡，依舊不是進入他禁地的鑰使。
『嗯，不管我身邊缺不缺人，那個位置不會是妳，妳的位置在這。』
他指著她往背後一比。
筱娟不明白的看著他，他接著說『妳是好朋友……可以讓我依靠的朋
友。』
「我和你的關係原來只能到好朋友，很不甘願，不過我知道你的好，
你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我不要你當我男朋友了，你當我一輩子的好
朋友吧！！」她沒把這些話說出，悄悄的和自己做了個約定。
吃完已過一個小時多，筱娟原本打算邀他去逛街，卻在說了那些話後
心情起伏變得很不穩定，於是取消了計畫。威澄載她回家接著獨自一人到
書店去看書。
不知喜歡一個人能維持多久，或許是一下下，說不定是很久很久，她
的喜歡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即使交了男朋友感覺也沒消失……直到今天
，她才下定決心…她也決定不辜負現在在她身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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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努力咀嚼文字，不斷的努力著，就這樣持續下去...
逝塵蒼月的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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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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