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芬城的街道,出現了一名全身被黑披風緊緊裹住的男子,除了篷下隱約可見的
臉孔,在這炎熱的天氣之下如此密不透風的穿著,彷彿是要隱瞞自己的存在似的。
從兩肩高俏的外型,以及走路時的金屬摩擦聲來判斷,這個人或許是騎士,但實
際上卻又有些不同。緊貼披風的盔甲顯的比一般騎士還要龐大,以及在經過人群
時,那種只有魔法師才會出現的魔力波動。
「請問,牧師彌塞雅在哪裡?」披風男子來到南邊的噴水池廣場,一個一個向路
人詢問著口中的名字,可是幾乎都是搖頭離去。
在男子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年輕美麗的卡普拉小姐忍不住走過來詢問:「先生,
我們這裡沒有牧師彌塞雅,不過有個天才騎士也叫做彌塞雅,您是否弄錯了?」
男子一聽身軀一震,詫異的問:「天才騎士?」
「恩。」卡普拉小姐點點頭,又說:「如果要找她的話,今早聽說有人在克雷斯
特漢姆城看到她出現。」
「什麼!~」男子震驚的叫聲嚇的卡普拉小姐向後退了一步,當她回過神,男子
已經快速跑離了噴水池。
「什麼嘛!有必要那麼驚訝嗎?」卡普拉小姐抱怨著,而打從男子出現開始,兩
位坐在地上擺攤的老工匠就一直注視著他。在男子跑開之後,兩人的表情也越來
越怪。
「喂,漢摩斯阿!你不覺得他很像七年前克雷斯特家族的養子嗎?」其中一位問
了問旁邊另一位老工匠。
「咦?漢摩斯爺爺和拜業特爺爺看過他阿?」卡普拉小姐問。
「你別聽他亂說,這怎麼可能。」老工匠漢摩斯斥責著。
「什麼不可能?」卡普拉小姐歪著頭問著。
老工匠漢摩斯嘆了口氣,說:「七年前,在山谷發現克雷斯特家養子遺體的人…
可是我阿!」
「說的也是。」老工匠拜業特說,神情也跟著落寞了下去。
男子在跑出吉芬城之後便停了下來,披風下的靴子立刻在後腳跟各展出一小片羽
翼,周圍的風開始向他圍繞過去。
起腳,踏出。
「砰!」爆響隨著黑色披風向四處炸開,男子只在旁人留下一抹黑影,便消失在
原地。吉芬城外的路橋依序向外盪起一圈圈的氣旋,每一圈氣旋中央都留下一個
深沉的足印,而且這個足印以令人震驚的速度往西北邊衝去。
穿過草原、衝出叢林,一般人需要兩個小時的路途,男子只花了半個小時便停在
克雷斯特漢母城的城門前。
而促使男子停下的不是疲累,而是在這殘破已久的城門前,聳立著一位騎著馬的
黑紫色鬼面騎士。
『吾乃鎮守亡城的深淵騎士,生者入…』深淵騎士將掛在馬側邊的長矛用腳對向
男子,右手舉起與身體不成正比的深紫色重劍,『死!』
「讓開。」男子說。
深淵騎士拉扯韁繩,胯下的黑馬立刻雙腳立足朝天嘶吼了一聲,衝了過去。
深紫色的重劍將前方揚起了一大片塵土,但本來立足於此的男子卻消失了身影。
深淵騎士當下拉繩掉頭,朝後上方揮出一劍。
「吭!」金黃色的盾牌有如迴旋標般在空中與重劍交撞發出脆響,隨後飛回不知
何時已落在城內一處斷裂石柱上的男子手中。
幾根細小的金髮自空中落下,男子頭上的斗篷自中央裂開,金髮俊美有如開花般
展現出來,但那無神的藍眸,卻意外給人一種如死者般地空洞。
『你的眼神,跟那女孩很像。』深淵騎士發著深沉的口吻說著。
男子一聽眉頭緊皺,問:「彌塞雅在哪裡?」
深淵騎士沒有回話,調轉馬頭,拾起懸掛在黑馬側邊的長矛,黑焰有如蔓延的黑
蛇旋上頂端。
「碰!~」撕裂空氣的鳴叫伴隨著細長的黑矛筆直射來!
「長矛投擲!?」男子驚訝的說著,但腳卻沒閑著,在空氣爆出鳴響的同時已一
躍飛上了空中,黑色斗篷與高掛頭頂的烈陽連成一線,地上的深淵看起來只有一
顆米粒大。
「嘶~」黑馬對空長嘶,深淵騎士連人帶馬整個也跳上了空中。
深淵騎士舉起手中的重劍,狠狠地砍去,刮起的旋風打上男子的臉頰,這次的力
道足已將男子斬成兩半。
「吾之意志不可侵犯,凡是攻向吾之人阿…」男子念著,整個人倒立垂直墜下。
「皆帶著汝的愚蠢遠離吾之眼前。」舉在胸前的盾牌放出金光,重劍砍了上去。
「哐噹!」深淵騎士的重劍竟被離奇的力道給遠遠地彈了出去,而在此時,男子
也在空中與深淵騎士擦身而過。
「咖擦」一聲,男子的盾牌滑落至掌心,朝在自己後上方的深淵騎士丟出。
盾牌擊中深淵騎士的心窩,隨後與黑馬分離,落了下來。
「轟隆~」深淵騎士重重地摔到地上,一動也不動。
男子接過迴旋盾,來到深淵騎士身邊,說:「我再問一次,那女孩在哪裡?」
『吾已經在此鎮守了七年,這種既想復仇既尋死的眼神…』深淵騎士將鬼面轉向
男子:『從來…沒見過。』
突然間一道警訊在男子心頭竄出,當下立刻抽離了此地。
果然,眼前立刻被一片黑影所覆蓋,原地被印上足足兩寸深的馬蹄。
深淵騎士騎上黑馬,再度舉起掛在黑馬側邊的重劍,說:『我…已經累了...』韁
繩一拉,連同黑馬再度衝了過來。
<契約者,時間不夠了…>
「我知道。」男子「嘖」了一聲,將左手的盾牌舉在胸前。
「我向您祈求…」
黑馬加速了衝刺,兩側狂風迅速排開,深淵騎士離男子只剩下幾秒之距。
「將所有的敵意由吾身承受,擋下一切!」
「轟~」黑馬撞了上去,金黃色的盾牌也在此時放出輝煌的光壁。
男子吐血,但僅被拖行了兩步之遠,手中的光盾便將黑馬硬生生的檔下,而深淵
騎士手上的重劍卻未停止,一記大喝筆直下劈。
雪亮色的銀光出鞘,霎那間照亮了整座古城。
光芒消失,銀白色長劍貫穿馬頸刺入深淵騎士腹部,深淵騎士的重劍卻只停在男
子的肩上。
強風吹來,黑色披肩順著肩上的重劍切痕捲上空中,金黃色的戰甲耀眼於廣場上。
「為什麼…」男子疑惑的問。
黑馬冒出黑煙,化成粉塵消失,深淵騎士的下半身也一起風化,僅存的上半身落
在碎石上。
「…你沒砍下去?」男子走到深淵騎士身旁,跪了下來。
深淵騎士的鬼面劈啪冒出裂痕,此時的他僅僅轉動著脖子,看似痛苦的抽蓄之下
,鬼面底下傳來的聲音卻像是等待許久的平靜。
『七年前…我跟祂定下了契約。』提著重劍的右手粉碎,沉重的劍落在地上之後
也隨即冒起黑煙,一寸寸飄上到空氣之中。
『一切只為了想再見見自己的兩個孩子,可是一旦契約訂下,代價卻是記憶不斷
地流失…』鬼面仰望天空,面具底下竟傳來哽噎的聲音。
『七年了,我…我早已忘了我是誰?我兩個孩子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就這
樣每天替祂守城,不知道有多少可能是我認識的人死在我手下,我的兩個孩子…
或許已經成了我劍下的亡魂…』深淵騎士哀慟的說,鬼面之下流下了兩行透明的
淚水。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那個女孩,我感覺到一股心安,可是她的眼神,卻刺痛
著我的心。』
深淵騎士伸出僅剩的手,緊緊按上男子的肩膀:『拜託你,救救她,不要讓她跟
我一樣。』
男子點頭。
深淵騎士僅剩的手也消失了,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鬼面。
『不要跟我一樣…』深淵騎士全部化成黑煙,在消失之前,鬼面裂成兩半,底下
面容留下的那哀傷地微笑讓男子身軀一震。
「父親?」僅留在手中的是漆黑的頭盔和那均裂的鬼面,男子將之抱緊,淚水一
滴滴落下。
「對不起…父親,我已選擇了…跟你同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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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59-126-48-242.HINET-IP.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