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是補習班新進菜鳥，為了不和自己帶的班有隔閡，只要休息時間允許我都會
待在教室和小鬼們聊聊天順便了解他們對課程的吸收程度，起初他們對我這位導師
抱有戒心，甚至以為我在刺探些什麼，一直到後來或許是被我的耐心磨光了警戒，
我成功的融入小鬼們的圈子裡。
他們什麼都能聊，不管是學校發生的或是不能告訴父母的秘密，只要我肯聽他們都
願意說，可能是我在小鬼們的年紀也不是個守規矩的乖寶寶，對他們所說的不但頗
能感同身受在他們父母面前我也是做到絕口不提，更不可能拿來當作威脅用功的籌
碼，這是對等的關係，既然他們肯讓我融入，我又怎麼能輕易出賣朋友。
私底下我並不喜歡小鬼們稱呼我老師，因為某些層面上我們都還是學生，而且聊天
時老師來老師去怪彆扭的，所以他們都叫我小宇，當然一定有人認為會不會造成學
生不尊重老師，這是杞人憂天了，朋友間相當的尊重是必然的何況我常教他們用一
些貼近生活有效又快速的解決問題方法，比起紙上談兵的老學究這還比較容易獲得
他們的尊敬。
「我只是…想要聽…一句…我愛你，很過分嗎？」
鈺珊在自習室哽咽的不斷重複著，像極了跳針的唱片，旁邊幾個和她比較要好的女
同學除了安慰她之外也跟著紅了眼睛，我坐在附近的位子，等待鈺珊心情平靜後上
場的機會。
我不禁拿她和最近遇到的夏沛雯做了比較，鈺珊開朗又大方的個性，對班上偶爾對
她和男朋友瞎起鬨的行為總笑笑的帶過，甚至當作是增進他倆感情的一種催化劑，
不過她也時常向我抱怨男朋友的大男人主義，常為了一點小事拉不下臉就和她大吵
起來。
「要是小傑能有你的一半就謝天謝地了。」
鈺珊總在抱怨完後補上這句。
「你們還小，未來長得很，說不定他會為妳改變。」
我也很習慣的這樣回答。
比起夏沛雯的靦腆鈺珊勇敢多了，她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算明知男朋友
會拉不下臉也不甘淪落到小女人的地位，換作夏沛雯，如果只根據第一印象我想她
是沒辦法做到那樣的堅持。
「小宇！你也說句話嘛！」
好不容易鈺珊在哽咽裡平復，女生們紛紛把矛頭指向我，希望可以聽到更具安慰性
的話。
「妳們想要聽很實際的還是很虛偽的。」
「誠實的。」
鈺珊不等其他人開口，不過從他們開口的嘴形大概猜到是要我說好聽的，哪怕只是
虛偽。
抿抿嘴唇，換我錯愕了，沒想到鈺珊對感情也這麼果決，過去和小鬼們聊天的時候，
偶然提到我在班上擔任公關的職務，一開始他們聽不懂，經過我一番講解男生紛紛
緩緩露出羨慕的表情，女生也懵懵懂懂的點點頭，鈺珊則是立刻很豪氣的拍拍我的
肩膀要我有機會一定要和她姐姐聯誼，因為我們唸同一間學校。
「她比我漂亮一百倍！」
「好好好，有機會一定。」
我含糊的點點頭。
「要是記得我姐唸什麼系就好了，你一定會喜歡她！我覺得她超適合你的！」
「好好好，有機會我會注意。」
開什麼玩笑！也不想想我是誰，有正妹密集分佈的系我會放過嗎？搞不好鈺珊的姐
姐我早就和她們辦過聯誼，也或許已經是班上某個男生ＭＳＮ裡的學伴，什麼漂亮
一百倍，鈺珊長的是很清秀，可是她形容的女生我見多了，所以儘管她怎麼打包票，
我也已經麻痺了。
離開自習室，留下鈺珊之外我將剩下的女生通通趕回教室上課，任課老師已經到了
總不能鬧空城計吧，向老師打了聲招呼一群女生魚貫的從我身後快速入座，教室裡
又是騷動，一開始待在教室的人都在詢問後來的狀況。
「喂喂喂！現在是上課耶！」
我厲聲，瞬間大家又恢復了安靜，示意請老師繼續上課我便回到辦公室，還有一顆
燙手山芋在等著我。
「我已經罵過了。」
主任見到我得意的說。
「嗯，感謝你。」
我惶恐的說，怎麼都覺得主任在邀功，不過也好，我做不來的他幫我搞定，其他老
師不行的就交給我吧。
我沒有立刻開口說什麼該向鈺珊道歉之類的，這顯得好像我站在女生那邊，佇立在
小傑面前，小鬼們衝動歸衝動但並不只會意氣用事。
「小宇，對不起。」
小傑依舊低著頭，聲音幾乎只有我能聽見。
「是該說對不起，但不是對我。」
拉了張椅子和他面對面，吵雜的辦公室我們就像是被刻意劃開的區塊。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她，我只是…」
「氣不過？」
「嗯…」
小傑點點頭，對他我知道不多，大部分都是在鈺珊那聽來的，小傑很會替人著想卻
老是一頭熱的忘記自己該做的事，他很體貼可是往往無意的將對方壓制在自己大男
人主義之下，或許同是男人又是他的導師，現在我感覺不到小傑一絲的大男人，倒
不如說是正在真心後悔自己行為的小男孩。
「人生，本來就是一半喜悅一半憂傷。」
大男人的形容對小鬼果然還是不適合，鈺珊太誇張了，小傑懊悔的神情讓我當下立
刻明白，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鈺珊罷了。
吵吵鬧鬧也要三年了，我在今天分別給了鈺珊和小傑相同的話，有時當小鬼們的朋
友真的比當導師有趣多了，總能夠看見他們最真的一面，不用太多久遠又難以理解
的廢話，我知道他們能懂，因為在我離開辦公室前，小傑和留在自習室的鈺珊一樣
動也不動坐在位子上，只是一個靜默，一個低頭掩面哭泣。
─如果人生真是喜憂參半，為何我總是看見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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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外頭的大雨 我偷偷拿起那支粉紅色雨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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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γ ▌ ▊▏▋ 卻深不知那是我們彼此不斷交集的開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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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 218-34-105-113.cm.dynamic.apol.com.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