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haua:不過附有但書！原po讀法律的嗎？ 推推。 03/31 00:21
→ diamondberry:哈哈，不是耶，這是法律系專業用語嗎XD 03/31 20:22
推 haua:這個...我也不知道耶...不過法律的東西很愛講但書XD 03/31 22:27
→ diamondberry:總之，感謝推:D 04/02 20:34
低嘆了一口氣，想著至少見到她時，什麼苦都會煙消雲散，這就
夠了。
忽然，予月房間的燈亮起。
明明天還未亮，該是一般人睡眠的時間。
然後，他看見她拉開窗簾，穿著一件單薄的棉質睡衣，披著一件
薄外套，在這個微涼的春晨，打開落地窗，靠上陽台的欄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眉宇間帶著一股愁緒。接著，她眼尖地發現
這方的他，驚訝的神情中帶著慌張，收攏了衣襟，轉身就要下樓來。
她看見他了！他該趕緊離開，抑或等著她過來？
他不想嚇到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番狼狽的模樣，卻又──好
想念她。
一轉眼，她已經來到他的車旁，風呼呼地捲起她的髮絲，凌亂地
貼在她的頰上，予月沒理會，見他無下車之意，便自動開門上車，坐
進副駕駛座。
「昊，你怎麼這時候……」話還沒說完，她已然看見他受傷的左
臂，驚呼：「啊，你受傷了？」
「怎麼起來了？」他想觸摸她蒼白的頰，卻不想讓她沾上自己的
血。以往，他出完任務，都會先回租所洗淨身上髒汙，才來見她。
「睡不著，做了惡夢。」一晚輾轉反側，果然，是他出了意外，
「去醫院好不好？」她的擔憂之情清晰可見。
「好，」不忍她著急，他同意，不過附有但書：「妳先去換件衣
服，我等妳。」
她出來得匆促，他怎忍心讓她這副模樣為他出去奔忙。
很快地，她三兩下便梳妝完畢回到車旁。
她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看著他：「讓我開車，好嗎？」
他同意，下車換個坐位，意外道：「原來妳會開車。」畢竟她並
沒有車。
「我會的可多著呢！」她想對他微笑，但一見他的手，又憂愁起
來。
予月別過眼，發動車，努力地將注意力都放在馬路上。
「我沒事的。」
她胡亂地應聲，淚水卻忍不住滑落下來。
她知道他很強壯，知道他以前也受過數不清多少大大小小的傷，
她知道他不會有事，她知道他一定撐得過去，但，她就是沒辦法……
「妳……」他想為她拭淚，舉起了手，看見手上的髒汙，又停下，
「別哭了。」
看見她的淚水，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心，也會痛。
「別動，我沒事。」她輕聲道，然後抹了抹臉，抿緊了唇，不再
讓自己洩漏一絲哽噎。
楊昊看著予月好半晌，然後呼了一口氣，靠上座椅，放鬆自己。
遠方的天際漸漸亮起魚肚白，薄光穿透雲層光影交錯，猶如從生
命最深處掙扎而出的曙光。
＊ ＊ ＊ ＊ ＊
清晨時間急診的傷患不多，所以等候不多時，已經輪到楊昊處理
傷口。
醫護人員剪開他的袖子，予月看見了，他手臂上其他深淺不一的
疤痕。
他的表情很無所謂，整個縫合的過程哼都沒哼一聲，不像她那樣
激動。她很用力很用力地忍著，忍著心疼、忍著不捨，然而淚水仍不
斷從眼角溢出，一滴、兩滴、三四滴，匯成淺淺的一道銀光，劃過她
的臉頰。
楊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他不懂……為什麼她看起來要比他
還痛？
忽然間，他頓悟，那天在醫院，他看著病床上的她，原來也是這
般神情。
從來沒有人，這樣待他、這樣珍惜他，而她會，她確實會。
又嘆了一口氣，輕輕的，他伸長健壯的右臂，攬過她，讓她靠在
自己的懷裡恣意地哭。為了她，他以後會更小心行事。
輕輕拍撫著她的背，他安慰道：「別哭了，沒事了。」
「的確沒事了，這位小姐。妳再哭，他的傷口又要綻開了喔！」
年輕的醫師將手術線打結後，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一邊將傷口貼上紙膠，醫生一邊交代：「楊先生，你的手一開始
雖然止血得當，但延誤就醫，所以會留下比較深的疤。不過還好只有
傷到皮肉，沒有深入筋骨，這段期間要避免碰水，等傷口癒合拆線就
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謝謝醫生，他需要住院觀察嗎？」她問，帶著濃濃的鼻音。
「不用。」楊昊答得斬釘截鐵。
「我們是不會強迫病人住院的。如果楊先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到櫃台領藥結帳後就可以離開了。」醫生笑道，解釋完便去處理其他
的病人。
「走吧。」他起身結帳，右臂不忘摟緊她，溫柔地。
她邊走邊整理儀容，直到自己看起來不像剛才那個哭到失態的女
人。抬首，看見他的側顏隱約透露著疲憊。
「昊，等會兒……到我那邊去休息，讓我照顧你，好嗎？」她問
著，神情有些不確定，沒等到他答覆，她又補充：「比較近。」
「嗯。」他低下頭來，看見她想要藏起的那一點渴切，然後表
示同意。
她怎麼會擔心他拒絕呢？他不解。
自認識、交往以來，他不曾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幾乎百依百
順，但在她怡然自得、樂在其中的表面之下，他也察覺了她的害怕。
她似乎總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會讓他生氣甚至是會失去他，
但她明明已經夠好了，溫柔體貼，沒有一點讓他好挑剔。還是……
他沒有表現出他的感情、他的滿意、他願為她久留，而讓她誤會？
可隱約地，他又覺得不是。
結完帳、領完藥，他們離開醫院，走向停車場。
他忽然想起，上回她住院期間不算短，陪她出院的，竟然是殷
穎。
這讓他疑惑，「妳上次住院，怎麼都沒家人來看妳？」
她發動車，輕踩油門，車緩緩的啟動。
「因為……我是一個人啊！」她笑了笑，重述過去說過很多次
的話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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