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的魚】相信
不管怎樣，我是一定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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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中的時候，台灣的教育制度把我們這一群準考生分成四個部分。
一種是書讀的很好而且很乖的好學生。
另一種是書讀的很好但是很皮的學生。
還有一種是書讀的不怎麼好但是很安分守己的乖學生。
最後一種是書讀的不好有不乖一天到晚闖禍的壞學生。
我是屬於第二種，書讀的很好但是皮到不行的好學生，我常常進紅榜（註），但
也常常進訓導處。
而我的朋友圈，從第一種到第四種都有，跟他們相處都很快樂，打打鬧鬧的生活
大概是我們每天被課業壓力壓到喘不過氣後的另一種調劑方法。
只是在這種教育制度之下，有時候，有些人也會被貼上了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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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紅榜，每次學校段考或模擬考有達到全校前一百名的，就會進入紅榜，公佈
在教務處旁邊的公佈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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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跟以往一樣，體育課下了課便跟班上同學殺到合作社去，想去買杯飲料或冰
品讓自己涼快一下，但在經過訓導處的時候被裡面的人影吸引住，仔細一看是七
班的同學輝仔。
訓導主任很兇的揮著一張紙在那邊說話，因為訓導處門口離訓導主任跟輝仔的位
置有點小遠，我便往前走幾步到離他們比較近的窗邊。
「…你說，你為什麼要作弊？！」訓導主任的聲音很生氣，我偷偷摸摸的不敢讓
他們知道我偷看。
「就說了我沒有，我沒有就是沒有呀。」輝仔的聲音中有點無力，我嚇了跳，因
為就我對輝仔的認識，他不可能作弊呀。
於是我繼續偷聽，主任一直問著，輝仔一直反駁，但一直都找不出有利於他的話
反駁回去。
二班的阿鑫經過，好奇的走向我。
我要他蹲下身子，然後我們一起偷聽。
我知道這個樣子很蠢，而且又在走廊上，我假裝在綁鞋帶，阿鑫也跟我一樣，然
後小心翼翼的不讓其他人發現我們愚蠢的舉動。
「欸，輝仔怎了？」阿鑫也聽出了所以然，好奇的問我。
「好像是作弊耶。」我注意著訓導處的門口，希望不會有人發現我偷聽。
「啥？他會作弊嗎？」
「他不是早就放棄自己了，還作弊咧。」我笑了出來，聽見上課鐘聲響了，也聽
到訓導主任說，「算了，林文輝，你放學再到訓導處來。」
我跟阿鑫刻意到樓梯間堵他，等他要上來時被我們嚇了一跳。
「黃雅琳，劉宗鑫，你們幹麻呀？」
「欸，你作弊？」
「連你們也不相信我嗎？」輝仔露出要哭的表情，我拍拍他，「好啦，我知道你
沒做。」
「因為你沒有那個膽。」阿鑫很順的接下去，然後也拍拍他，「我們先回教室，
等下節下課再去找你。」
「為什麼老師會以為你作弊呢？」上樓梯的途中，我問。
「我不知道，只知道老師看到考卷之後就說我作弊，我作什麼弊呀？」
看到考卷？我跟阿鑫互看了下，「好啦，下課我們再討論，ｏｋ？」
「嗯。」輝仔很無奈的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
回到班上，數學老師已經來了。
我嘿嘿嘿的乾笑回到位置上，然後被後面的阿健拍了下頭。
「妳幹什麼去了？怎麼那麼久沒回來。」他小聲的問我，我很快的從數學課本中
抽出一張計算紙，然後飛快的寫下原因丟到後面。
然後不久紙條又丟回到我桌上，我抬頭看數學老師，他好像沒發現的樣子。
打開紙條，阿健回，「他有那個膽子就好了～哈～嫩咖。」
我輕輕笑了下，拿筆回紙條，『可是黑熊（註）２說他有耶。』
『這沒辦法呀，誰叫他平常那麼皮。』
『幹，成績真的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品行唷？！』
『妳不要忘了，輝仔他可是常常打架鬧事的咧，黑熊那傢伙會這樣認為也不是沒
理由。』
『真是可悲呀。』我一邊一邊畫下『╮("﹀_﹀)╭』的符號。
※
註２：黑熊，訓導主任，因為體型壯大膚色偏黑而得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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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學，我們一群人陪輝仔到訓導處去。
「輝仔，你可以吧？小心不要被黑熊宰了唷。」 我緊張的說，輝仔點點頭。
「可以啦，我可以的。」
「反正大不了就承認呀，頂多大過一支。」阿健涼涼的說著，我瞪他一眼，「不
要聽他的，你沒做就是沒做，不要承擔這種莫須有的事情。」
「嗯…雅琳，為什麼你那麼挺我？那麼相信我？」輝仔突然問，臉上有著無奈的
表情，他可能覺得壓力很大吧。
「為什麼？因為我相信你呀，我是你朋友呀，我當然要挺你呀。」我很理所當然
的說，還用力點了下頭。
「嗯，謝謝。」輝仔也跟我一樣用力點了下頭，然後走進辦公司，我相信他不會
作弊，因為就像阿鑫說的，他沒這個膽！
※
後來主任還是堅持他有作弊，我們這一群人只好衝進訓導處跟主任保證輝仔不會
作弊，因為他沒那麼聰明，他只有莽撞的能力，他心思沒那麼細…，說到最後連
主任都懷疑我們是去打擊他還是去幫他的。
後來阿鑫問主任為什麼懷疑他作弊的，主任拿起考卷，說輝仔抄隔壁的，因為他
們的答案一模一樣。
我們一聽就更生氣了，為什麼說是輝仔抄隔壁而不是隔壁抄輝仔呢？
主任說，因為隔壁的成績很好，沒有理由抄輝仔……。
聽到這種答案，我們突然都不知道該反駁什麼，這個理由很好，好到我們連我們
都懷疑輝仔作弊。
「我，那個考卷是我寫的，沒錯呀。」輝仔急的快要哭出來似的。
我想，我相信他，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們是朋友。
「我想呢，主任呀，不如再考一次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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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與人之間，有著連你我都打不破的陌生。 ◣
■ 你與我之間，有著連時間都消不去的傷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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