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31)
考完試大家約好回補習班拿答案卷，當然也有人是考完就算了，看那種東西根本
是很無意義的行為。然而我多少都想要知道自己考得如何，在成績放榜前自己預
估分數多少也是件刺激又好玩的事情。
「考得怎樣啊？」主任湊過來問我們一群人。
『很穩定。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台大喔！』我說。
「幹！小淫蟲，你第一天只扣不到20分啊？」林成揚在一邊鬼叫著。
『他一向都是這樣子的呀！這很奇怪嗎？』青蛙說。
48度角悶悶地一句話都不願多說。可能對過答案心裡有譜了。
「我的成績卡在醫科跟牙醫間，很危險。」48度角在我耳邊說著。
『唉唷！比我好太多了。我能考上牙醫就要偷笑了。』林成揚拍拍48度角的背。
聯考一定沒有人全部都能滿意的，總是這樣，好像把人一個一個排列起來分門別
類的感覺。優等的拿去做土雞盅，稍微次一等的也好歹有當普通雞肉來吃的品質，
不過再差一點的就只能當成雞肉鬆或者雞精罐之類的。
「明天你還會去考嗎？都繳錢了不去很奇怪呢！」48度角說。
『去吧！我要去考看看能上社會組哪一個科系。』我說。
結果大家又在隔天回到考場去玩了。這是自然組的好處，看著還在水深火熱考生
空洞的眼神，會覺得自己這麼輕鬆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林成揚帶著硯台跟毛筆快樂地盡到考場裡磨墨，他說他一定要這樣。我們幾個人
說什麼也阻止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去做想要做的事情，最多不要認他這個朋友就
好了。被人投以詭異的眼光是很丟臉的事情啊！雖然今天我們教室的人有許多人
都缺考了，不過還是會被留下的人白眼的。
青蛙從社會組數學、歷史，一直到最後一堂的地理都呈現睡眠狀態。甚至監考老
師還走到他旁邊觀察為什麼他這麼能睡呢？！反正，無處不能睡是他的至理名
言，不要說夢話、打呼或者夢遊干擾別人就夠了。
我們玩了第三天的考試，從此就開始漫漫長長的兩個多月暑假。我以為在考完試
的當天，應該可以接到米米打給我的電話什麼的，但就是渺無音訊。我等待，不
只是用很平常心的想法，反而是興奮地不得了地期待著她來見我或者與我聯絡的
一天。可是不誇張呀！就三天過去了，甚至我用在家很無聊的理由，跑回去補習
班跟工作人員閒扯淡，還是沒有任何關於米米的消息。就好像世界上根本沒有出
現過這個人一樣。
我試圖問主任米米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很模糊。好像她也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
不知道怎樣？我覺得很古怪啊！彷彿有個秘密在蘊釀一樣，知道的人總是支吾其
詞。我從工作人員那裡拿到了大家的聯絡簿，補習班留這種東西也是用來調查大
家後續情況的，例如考得如何，願不願意回來打工之類的。總之，我拿到了。也
透過旁邊的女孩子打了好幾通電話到米米家，我想直接面對她媽媽我會很不好意
思的，畢竟像青蛙說的，我已經給了人家不好的印象，說什麼都有點虛假的感覺。
然而，沒有人接電話。那個留下的聯絡方式很虛無，我只能依賴著一個代表著米
米的幾個號碼猜疑著。就是這樣，這種等待的日子比什麼都不好過呀！我又煩燥
又笨蛋地過著日子。只能待在補習班沒有其他的辦法。誰叫我們沒有預留給這種
重新開始的時候，一點點連接的可能呢！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待在我們共同的
補習班了。
直到林成揚一副像被鬼附身的樣子，憂鬱地來補習班找我的時候，我正在幫忙打
電話給其他高中生－試圖說服一些人來重考－就像去年一中學長鼓吹我的樣子。
我忙得亂七八糟，名單上的電話多得可怕。
「兄弟，我有些話要跟你說。你出來一下。」林成揚的聲音很苦澀。
『有什麼事情啊？我正在工作呢！』我說。
「這種話不適合在這裡講喔！因為是很重要的事情。」林成揚說話的神情嚴肅到
我不得不跟他走到另一邊的休息區。
我們僵持了一下子，他吞了吞口水。
「你有跟小希聯絡過嗎？」他問。
『我為什麼要跟她聯絡呢？嗯，我跟她一點都不熟不是嗎？』我說。
「你沒想過她可能是知道米米到哪裡去的人嗎？」
『怎麼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是嗎？如果你知道米米在哪裡，你為什麼不親自跟我
說呢？』
我的心裡的疑問擴大成很恐怖的程度，該說是預感或說是什麼的，模糊地好像在
眼前就要全部清楚了的感覺。然而空洞地讓人心慌，是在林子裡摸黑出不去，看
著滿天星光卻絲毫沒有愉快的情緒那樣擔心著。
「我想你應該要親自問小希吧！她也很不能諒解你，所以她沒過來跟你說發生了
什麼事。是我說一定要把實情跟你說，她才勉強來的。她人在樓下，你們還是坐
下來好好講明白好。」
『好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這是有關於米米的呀！不管如何聽到答案或者是她的近況
都是我所期待著的。然而，我跟林成揚彼此的腳步都放得很慢。他連看著我都不
太想的樣子。這天的天空晴朗無雲，算是悶熱的可以的天氣，讓人以為會頓時刮
起陣熱風打起午後的大雷，然後快得使人措手不及地落下雨來這樣的普通尋常的
一個日子。
by 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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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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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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