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10)
週末到來前，星期五晚上的自習時間，林成揚一副屁股坐不住的樣子，頻頻對我
張望。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對他的舉動感到奇怪。他也沒閒著，一下
課就把我拉到教室外面的小平臺，那裡是個11樓上獨立的空中花園，不過一朵花
都沒有，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空間。
他點起一根菸非常無神地望著天空，男人的苦悶啊！菸跟酒絕對有適時解除的幫
助。我看著他異常興奮又失落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話好。
「兄弟，你不是跟資B班的一個女孩子很熟嗎？」他問我。
『嗯。』我表示同意。
「那個我跟你提到的資B班眼睛很漂亮的女生，我已經調查出來她叫做什麼名字
了。」林成揚很有成就感的樣子。我大概猜得出來他要我做什麼事情了。
「她叫做楊希真。很棒的名字吧！稀世奇珍。」他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所以呢？要我幫忙是嗎？』
林成揚像隻發情的小公狗快樂的不得了，卻被無法進一步認識那個女生而苦惱
著。我知道我不該幫他這個忙，但想想他這副模樣，不理他好像是很殘忍的一個
決定。
「你幫我問問你的小女友就好了，問問看她跟小希熟不熟？」
『不是我在說你，你都不認識人家，叫小希會不會太一相情願了一點？還有，那
個女生不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要給我亂扣帽子。』
我很果決地否認我跟米米的關係，不是我太過於冷漠與理性，只是覺得離那種情
況還有一段距離，再來，我也不想在女孩子背後說些傷害人家名譽的話。這個時
空，隨便點什麼八卦都足以傷人。
「反正你有空順便幫我問問就好了。你知道，我這麼風流倜儻，根本不怕女生不
喜歡我的。」
我不否定他這句話的驕傲語氣有何根據所在，畢竟他長得實在不算差。180公分，
體格碩長，雖然人痞了點，但是真的不會到討人厭的程度。至少我知道本班幾個
女生都蠻欣賞他這樣子的男生。
他捻熄了手中的香煙，隨意搭著我的肩膀，彷彿在談戀愛這件事情我們很有共識
一樣。不過我其實很不喜歡這樣，在重考的時候讓自己分心，是非常不理智的舉
動。我跟米米也是光明正大以朋友身分在相處的，我不希望任何人去踰越這之間
微妙的分寸，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儘管我一直覺得越來越有不受控制的情況，
但我還是有相當的自信。
然而，有自信就行了嗎？誰能如此篤定？所有該發生的故事全部會按照既定的安
排演出，不管主角們內心思索的究竟是什麼。我們都是這樣，快樂地走入悲傷的
境地，卻是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其他人。
……
晚上我回家的時候，先到九樓等米米。她很疲累的半開著眼睛陪我走下樓梯。
「今天怎麼看起來這麼累？」我問。
『想睡覺啊！差點打瞌睡被爆頭。』她懶洋洋的說著。
「好吧！那我們去買點東西讓妳帶回去，可以提振精神。」
米米不置可否，慢慢地跟著我到了一家水果攤前面。我替她拿了幾包水果，兩個
人還沒到她宿舍前，就隨地找個階梯坐著。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台中有了秋天將
臨的氣息。我們抬頭看著彎彎的月亮，彼此都沒說什麼話。通常這時候是最累的，
尤其在經過一整天的折騰之後。
「吃點水果吧！妳看起來氣色很不好。」我說。米米一副快睡著的樣子，她頭搖
搖晃晃，然後倒在我的肩膀上。半瞇著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看起來很糟糕嗎？』她輕輕地問著我話。
米米說話的時候，她頭髮上淡淡的香味傳到我的鼻子裡，很舒服。我不知道這麼
靠近一個女孩子，是這麼讓人舒服的事情。沒有什麼遐想之類的，只是單純很享
受這樣的感覺。
「妳一直都不太有血色的樣子，蘋果可以多吃點。」
『是嗎？』她低著頭在看地板，我看不出她有什麼表情，但我聽得出來她很憂鬱。
這跟她平常的樣子不一樣。
「怎麼了？」我問她。
『命運會安排著很多事情的發生呀！不管你說喜歡或者不喜歡，它就是會硬推給
你，然後說你就是得接受。如果不要的話，傷心的反而是自己喔！你懂我說的意
思嗎？會悲傷的害怕的不知所措的那種情況。』她抬起頭望向我，卻像是焦距沒
集中在我身上，那個眼神好遙遠。
「不要想太多。我們一步一步慢慢走就好了，真的，會一起熬過去的。我喜歡妳
微笑的樣子，我不想要妳這樣難過。」
她回過神來看著我，笑的很開心。是不是這一個晚上的月亮太迷人，所以我們都
被催化的有點茫然，但該來的沒有人阻止得了。我握著米米的手，很心疼的給她
一個擁抱。在這一刻的到來前，我想我是極度抗拒著。然而沒想到，真的來的時
候卻是自然的讓人毫無思考的能力。
我們靜默無語。過了一下子，我跟她提到關於那個玻璃迷離眼珠的女孩，以及關
於林成揚的事情。大概是自己也稍許有了人味，不再很理性思考事情，我對能夠
幫自己朋友的忙有一點想促成的念頭。
『哈哈哈，你同學喜歡的是小希嗎？那他沒有希望了。』米米突然恢復了精神，
熱情地在街頭大笑。
「為什麼？」我問。
『你知道我們社會組有一個很帥的歷史老師嗎？』她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我大概有印象，因為每次我到樓下辦事情的時候，總會看到這個老師
身旁圍滿一群學生。長得帥又是老師就有這種非凡的魅力。
『那個老師名字叫做陳拓。人長得超級像日本的木村拓哉，我們私底下都叫他木
村老師。小希喜歡的人是木村老師喔！而且是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她看到木村
老師眼睛會亮起來，你的同學可能會很辛苦呢！小希心裡沒有別人能容得下的空
間啊！』米米正經的說，卻隱忍著笑容。
「這都是妳們小女生的迷戀而已，算什麼會有結果的事情。」我說。
『天曉得，木村老師單身，而且跟你說個八卦，他對小希也很好呢！常常看到他
們在聊天。小希常這樣跟我說，木村老師是全天下最有男人味的新好男人。』
「所以妳的意思是要我同學死了這條心囉？」我問。
『差不多是這樣。』她很有威嚴的下了這個結論。
然後我們兩個在台中街頭的一層小階梯上，瘋狂地大笑。我很開心，能有跟她這
麼美好的日子。雖然這在以後，卻變成最奢侈的事情。所有的開心與痛苦都是相
對的，一開始拿了多少快樂，將來失去的時候就要承受同等的悲傷。
by 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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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LOG http://www.wretch.twbbs.org/blog 安西教練 我想寫日記 嗚嗚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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