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22)
到底該怎麼把想說的話簡要地寫在紙上？我看著台上威力十足的物理名師，他盡
責地上著課，三不五時把不專心或打瞌睡的學生叫起來罵一罵，而我只能抓準時
間偶爾低下頭看著壓在講義下的紙條。
這實在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用幾句話涵蓋所有的關於思念的這種意義的東西，本
來就不容易達成。多少哲學家、詩人與文人千年來欲成就的也不過是在短短的文
字中闡述各色巧妙的想法。我承認我還沒有練就這種高深的功夫，因為我只是個
平凡的自然組重考生，而且還正在上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物理課。
我趁著老師帶著大家解習題的時候，快快地寫下幾句話。
米米：
我想著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那麼久一段時間。為什麼要經由那些不相干的
人來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呢？我以為這應該是我們自己所能決定的，妳這
樣輕易地否定我們彼此間所產生的感情，是不是正意味著妳我正如同那些
阻擾我們的人所推測的一樣，我們只是寂寞時候才互相擁抱的愛情呢？
如果不是這樣，我想聽妳親口對我說，這樣避著我會讓我以為自己做了什
麼自己不知道的，妳可以選擇殘忍地不給我任何回應，我今天六點在TCC
靠籃球場的那一側的大門等妳。
阿仲
雖然沒幾個字卻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台上的老師不時用電光神眼掃射下面
的學生。他時常念著，喂，臭小子看這邊！大家被他震撼性的吼叫聲給吸引住。
不得不集中起精神兩顆眼睛直直盯著他，只要有人打瞌睡被抓到，下次就別想繼
續上他的課了。惹他生氣只有補習班的主任有資格跟他道歉，說大牌真的很大牌，
不過他真的是非常好的老師，所以大家還是十分尊重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快步走到林成揚前面，把紙條折成不好打開的樣子。我不
想它是可以不小心被人看到的形式，當然既然我們要求別人幫忙，也不能再去多
加揣測傳遞者會不會順道把紙條拆開來看？這種問題變成了枝微末節般的東西，
可以很簡單地不把它當成一回事。
「所以就只要我幫你把這個拿給那個女生就好了是嗎？」他問。
『嗯。』我說。
「不用我幫忙傳幾句話？特地跑一趟只為了一張紙條，總覺得很不過癮。」
『你可以順便去看小希。你應該很想跟她說說話？就藉著這個機會一起進行吧！』
他朝我點點頭，然後起來往教室外走去。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青蛙若有所思地
看著我，一副不可對人言的表情斜睨著我。
「又想對我說什麼了嗎？」我問。
『其實……』他停頓了兩三秒，『我什麼都不想對你說。』
「為什麼？」
『因為你沒救了。』青蛙別過臉去，大概想找個很好的姿勢趴下來睡覺。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像責備我的語氣跟我說話，卻讓我有想笑的衝動。該怎麼
形容呢？他根本不知道戀愛是怎麼一回事情啊！雖然他的語氣以及說法都像大人
一樣老成而且很有遠見似的，但是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就如
同一隻螞蟻跑到我眼前，搭拉搭拉地踩著舞步然後告訴我，哎呀！我的前面有一
堵牆所以沒法子繼續前進了。可是那明明就是我的臉或者是手掌什麼的，我無法
跟一隻螞蟻解釋什麼叫做四度空間。當然，我也不想嘗試跟青蛙說明愛情的本質
究竟是什麼。
才過了不到十分鐘，林成揚落寞地回到我們班上。他首先過來趁著下課僅存的一
兩分鐘間跟我報告事情的進展。
「我先遇到了小希，她不想跟我多說話。」他說。
『所以呢？你失望我瞭解。但紙條有沒有交給米米呢？』
「被小希拿走了。她還警告我們以後不要去吵她們。」林成揚沮喪的都快像融化
掉的起司，如果沒有脊椎的話他大概會徹底軟攤在地板上。
『既然如此，那紙條會不會讓米米收到呢？』我問。這才是重點。
林成揚給我一個無法確定的表情，然後失望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著上課。我覺
得自己整個人向燃燒的小太陽，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先把小希這個女人烤成焦
炭。她果真是可怕的不得了的傢伙，林成揚假使跟她在一起，可能要有隨時被踐
踏的心理準備。不過，她到底會不會及時幫我把紙條傳給米米呢？！機率大概只
有五成。我還是得去等等看，畢竟這是我僅存的一點希望。
我在晚餐時間照約定來到樓下，當經過我的所有我認識的朋友，一一經過我然後
跟我打招呼出去買晚餐，到他們回來再一次問候我，我就像個白癡ㄧ樣等待著米
米的蹤跡。她並沒有來見我，這使得我有足夠的懷疑她沒有收到我的紙條，我的
心裡思考著，我得直接在放學的時候直接在九樓等米米才對。透過別人傳話的事
情簡直愚蠢到了極點，現在我什麼東西也沒吃，站在樓下一個小時，腦海裡只有
釐不清疑惑跟厭惡。疑惑是對米米的，她為什麼真的像斷了線的風箏飄離開我，
一點音訊也不給我？厭惡當然是那個小希小姐，她是標準的損友型的腳色，專門
在故事裡面製造男女主角紛爭的那種。男人的等待有時候廉價到被踩在地上哀哀
哭泣也不值得同情。
by 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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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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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 203-204-199-106.adsl.static.giga.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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