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28)
阿仲：
對不起，我們無法見面了。你可以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但終有一天我會把事情
完整地告訴你的。現在我要離開了，大概你不會再在這裡看到我，然而我還是記
得對你的承諾。我們的一切都在彼此的記憶裡頭，幫我先留著你的部份，等到我
們重逢那一天再全部交給我吧！真的，離開你對我們或許才是最好的。我期待著
可以跟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日子，請原諒我，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只有這個。
米米
這是什麼內容的紙條，我有權利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是嗎？為什麼她給我的
總是這樣模糊的字句。要我平空臆測她的想法真是太過殘忍的事情。女人愛把話
說得含糊，我卻連聽到她親口說的機會都沒有。好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就是
這種心寒的感覺。我被再度丟到一邊去了，連個合理的交代都沒有。
中午，台上老師才剛宣佈下課。大家還三三兩兩的沒什麼動作，幾個用功的乖小
孩正要走上前去問老師問題的時候，小希從我們班的後門開門衝到我身邊。
「走！跟我走！」小希說。她看起來十分緊張的樣子，我知道一定跟米米有關，
否則她的生活跟我平時一點交集也沒有。
『有什麼事情嗎？妳那麼急做什麼？』我問。
「米米要被她媽媽帶離開補習班了，她不會再回到這裡了。」
『我知道。』雖然我沒有料到是米米的媽媽親自來帶她離開的。
「知道為什麼不再去看她一眼，她最需要的就是你啊！你怎麼可以一點事都沒有
的樣子坐在這裡？！」小希很不高興地說著。
我該怎麼辦？！去見她然後眼睜睜看她離開？這種要求對我才過份，我不想再有
同樣得到卻又失去的感覺，太瘋狂了，那會讓腦細胞忽然跳起來又沉沉摔落到油
鍋裡頭，滋滋地炸掉所有思考。所以，既然米米不願跟我說清楚原因就選擇要離
開這裡，我又何必去自討苦吃。
『她想離開就離開好了，既然有我在讓她不舒服，那她就離我遠遠的，大不了聯
考完再見面。』我說。
「陳盈仲！馬的，你果真是無藥可救！要去不去隨便你，以後你就不要後悔！」
小希氣呼呼地離開我們班的教室。
剛剛來到我身邊的林成揚聽到所有的對話內容，他滿臉的疑問，一副覺得小希的
話是最高位階命令一般，我不遵從對他而言是很不可諒解的行為。
『小淫蟲，我想不出你這麼堅持的理由在哪裡，是為了賭氣嗎？』他問。
「我不需要跟你報告。」我說，「你的立場本身就有問題。」
『你怎麼這樣說我啦！我像是那種人嗎？』
「非常像啊！」48度角轉過頭來冷冷地給林成揚一句批評。
『說實話，看她與不去看她又有什麼分別？人家的媽媽都來了他還能做什麼？留
她也要顧及情況的嚴重性吧！如果讓女孩子的媽媽印象不好，事情搞不好會更糟
糕。最慘的是聯考完也還有一個不好的印象在，現在她要走就讓她走吧！老話一
句，要急也不差這一些日子。』青蛙說。
「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48度角在一旁附和。
『唉唷！那就是你們都不支持我囉？要是我無論如何也要去見一面的。』林成揚
說，卻被一堆人給他白眼。
我的想法就跟他們提供給我的不同意見一樣紛亂不已，我多希望有人可以來主導
我的腦袋跟身體。因為我的頭一直告訴我，去吧！身體卻矛盾地站在原地沒有移
動。我走到教室外面拿了午餐的便當，坐在沙發上快速地吃完飯，身體卻像被食
物梗在胸口般難受。我的猶豫再一次錯過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點，那是我以後
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如同小希說的，有很多事情過了就再也不能重來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物理習題出來演算。這一刻的掙扎跟無法抉擇讓我
握著筆的手都微微顫抖，那已經到達我潛意識裡的模糊地帶，就是這種又怕失去
的逃避著讓我以為不再見面會是最好的決定。直到這一整天結束，我都不知道我
們中間到底被命運支配了什麼，有太多的人跟事夾雜在我們的愛情裡頭。完全不
是兩個人可以決定，原來一開始背負太多東西的感情註定要面臨擺脫負擔或者被
壓垮的一天。而我們只能選擇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犧牲我們以為是最珍貴的。
從此以後，我們就分隔兩地了。在不同的地方互相記著還有一個人正在等待，或
許，我的思考單純的近似愚蠢，我真的以為只要渡過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所有的
阻擾都會自動消失無蹤。我不清楚有的人只可能停在某一點上不肯前行，在我們
的各自等待中，錯過的人留了下來，然後有人持續往未來行走。我們的愛在最初
是個悲劇，過程裡又被不經意地忽略些重要的關鍵，然後就不同了。我們再也回
不到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
我終於知道背負一個期待，面對未來是多麼寂寞的事情，雖然這將是無止盡的期
待，然後我所能擁有的是永不可能止息的寂寞。在未來的時光中，那是我內心最
深處所藏的遺憾。愛到曲終人散，才驚覺這一切都快到使人心慌，連阻止都來不
及的，原來就是我們的宿命啊！
by 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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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 203-204-199-106.adsl.static.giga.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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