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29)
聯考前兩個禮拜，班導師為了消耗班費，所以從外面買了一堆粽子、狀元糕跟包
子來慰勞大家。這是取包中狀元的意思，當然一切都只是象徵，或許讓苦悶的考
生有一點溫暖的感覺是好的。就快要結束了喔！吃著東西的嘴巴還有舌頭會傳達
這種訊息給全身的細胞。
「小淫蟲，來吃吧！我替你拿了。」林成揚拎著一堆東西來到我們眼前。
『喔喔，真是好的受不了的感覺。』48度角說。
「也不想想你們吃的這些是誰貢獻的，要多多感謝我才對。」
班導師後來改變了對付遲到天王的政策，改成每遲到一次就罰錢來補充班費。班
費已經多到花不完的程度，而其中居功厥偉的就是林成揚了。說他是大家幕後的
大金主其實也不過分啊！
『時間就快到了。好快，一年就快到了。』我說。
「想到就覺得頭皮發麻。」青蛙說。
『小蛙蛙，有差嗎？你整天睡覺也是這樣渡過一年呀！』林成揚接著說。
我們一行人晃到教室外面的沙發上坐著吃東西，48度角在垃圾桶上拆粽葉，忽然
傳來一陣哀嚎。
「我……我的粽子掉到垃圾筒了。哇！怎麼辦？超級帶賽的，這是不是很不好的
預兆？！」48度角哭喪著臉看著垃圾桶裡的粽子，手裡還油膩膩地抓著幾片粽葉。
『這邊還有啦！吃到撐死你都可以。』林成揚安慰他說，可是看來一點效果都沒
有。對於考生而言，努力很重要，但關於運氣或者一點預兆什麼不可測的東西，
往往也使人很難去忽略。
吃過東西後，大家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就剩下兩個禮拜，很多不該有的想法已
經從腦子裡被抽空了。日子裡只有書而已，唸書並把所有不足的塞進去成為最重
要的事情。班上也有人早已脫隊離開，總之現在的情況是考生自己認為怎樣好，
家長跟補習班都會尊重的，所以留下的人有越來越少的趨勢。
連我自己也不想在考前讓自己過度緊繃，聯考前的一個禮拜，我決定要離開補習
班自己唸書了。就是這樣子，每個人習慣都不同，我們在考前就慢慢適應著一年
之前就預料得到的情形，好像完全空白的不動的一年，在七月三日考完後就要開
始運轉了。
大家要各分東西，然而比高中生還要帶點無奈的是，從此所有的人都要離開了。
下一個台醫班也不再有相同的人物在裡面互相演繹年輕的戲份，更別提補習班根
本不會有學長姐學弟妹這種關係，我們都是被架空出來的一屆，不會有另依外一
群人或多或少記得我們。很青澀地又甜美地我們共同擁有的一段時光。
只要離開了，有可能就完全離開了。沒有聯絡或者交集之類的，友情、愛情，甚
至於記憶就被完整地凍在一個冰作的立方體裡頭，我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著中
心，偶爾想起什麼，卻忽視不了那個寒氣拂面與堅硬的排拒。所以就不能想，也
不敢想了。那一年被埋葬了。在比永凍層還要捉摸不到的地方。
在考前的一個禮拜，我回到台中一中去體驗酷熱的氣候。這是好的，畢竟躲在空
調房裡太久是不容易接受外面世界的溫度。我坐在教室裡看著陽光毫不留情地狂
烤著地面，連一滴雨也不可能下來的炙熱著日子。連蟬都懶得鬼叫以免乾了體內
養分的靜悄悄台中午后。
連個朋友也沒有，孤單地自己一個人做著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可以繼續唸書，
也可以偶爾趴下來小睡一回兒，當然我有時也會走到籃球架下面，坐著什麼也不
想地看著幾個男生在打籃球。青春就是要這麼有活力唷！瘋狂地不怕自己會變成
黑木炭或者被烤焦一層皮地運動然後流了滿身汗水。可惜，重考生要保重自己的
身體，我看著以為自己比站在操長旁沒有氣色被夏陽烤焦的樹木還要憔悴。白的
可怕，一整年的逃避外面的生活，變成了像吸血鬼般毫無血色的樣子。
「妳過得好嗎？」當我一個人亂想的時候，我的嘴巴不自覺地就想問米米這句話。
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回到我高中的學校，也或許米米可以帶我去台中女中。當
然後者困難許多。我們要一點一滴像普通的年輕戀人，把曾經錯過的，不被允許
的全部找回來。就是這麼簡單的願望，我都是這麼希望著聯考完後的日子。
「不要再分開了。然後就一起快快樂樂的，沒有奇怪的事物在我們身邊叫囂著。
只有我很愛妳，妳就愛著我。這個樣子就可以了。我們只要單純地在一起，所有
的不好的就留在18歲這個年紀就夠了。」我說。
我知道米米一定會笑著答應我，因為這是我們共同的願望。我可以清楚地知道她
這個人，像直接反射出來，如同貓咪踡著睡著覺那樣自然不用懷疑地會發出呼魯
呼魯的聲音。我所記下的人才是米米，沒有人比我更深切地明白那一段日子，我
們兩個人是如何相愛過的。她與我即使不在身邊了啊！也還是記著對方的，我一
直這麼相信不已。
by 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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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LOG http://www.wretch.twbbs.org/blog 安西教練 我想寫日記 嗚嗚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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