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們共同有的男人－第十二章
我們三個人一同上到二樓，我以為我會看到顧亞鴻驚訝的表情，但他沒有，他很
自然地跟林茵介紹自己。林茵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她的眼神讓我明白她對現在
發生的事情十分了然。不過她還是保持著朋友間巧妙的禮貌習慣，是的，好朋友
間應該適當保持距離，我們從不過問彼此的私事，除非對方願意把話說出來。
我們四個人胡亂閒聊，談瑣事談生活談課業，就是沒人會把話題扯到阿昌與我是
怎麼了？又或者我跟顧亞鴻是怎麼一回事？
「法服社最近遇到一個特別的案例。」林茵把一個問題丟出來討論。
「有一位中年婦女年輕時丈夫就不責任離開家庭，多年來不聞不問，現在小孩唸
了大學畢業，也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她的丈夫卻回來要求小孩的扶養，她非常
的氣憤所以來我們這裡尋求是否能夠得到法律上的協助。」她說。
『應該是不行吧！子女對父母有扶養義務啊！』阿昌回道。
「沒錯，然後那名婦女聽到以後就十分氣憤，她說要是這樣的話，那她就不用辛
辛苦苦把兒子養大讓他唸大學，只要叫他四處把人家搞大肚子，等到二十年後就
可以要求眾多親生子女扶養，這樣還比較乾脆！」林茵繼續說著。
聽到這個案例，本來冷淡的氣氛稍為熱絡起來，我、顧亞鴻以及阿昌都笑了。
『你們法律人遇到的事情還真的挺生動有趣的。』顧亞鴻說。
「念到讓人痛疼到骨頭發麻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有趣了。」我說。
『嗯……，這算是社會大眾一般的情感跟法律所保障的權益相反的情況。』
阿昌說。
「就是經常出現落差跟矛盾，所以才需要人來把其中擺不平的東西給擺平。」我
解釋給顧亞鴻聽。
『那如果法律所保障的事物與人性情感悖離呢？』顧亞鴻問。
「例如什麼？」林茵說。
『就像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而病人卻死了，那該不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又或者這
樣說，本來50﹪的存活率，手術失敗了醫生有沒有罪呢？現行的法律保障的究竟
是什麼？』顧亞鴻問道。
「法律保護的是公平正義，某種程度上更要顧及弱者的權利，而且當醫生的人在
他的醫病關係中有相對的優勢。就像現在醫療評鑑小組的成員也多是醫生所組成
的一樣，說醫生有自治的國度也不為過。誰能比醫生自己瞭解整個醫療行為背後
細碎的過程？所以要自圓其說或讓人找不到破綻是很容易的，不先以病人以及其
家屬的權利為優先，那就會讓不肖的醫生繼續為非作歹。」阿昌說出自己的意見。
『首先聲明，當醫生不見得就是先天上的強者，病人也不一定是絕對的弱勢，現
在的社會裡面，有些病人的心機比醫生來得可怕。就如同為什麼醫生幫病人內診
時，也要有護士在旁邊，這樣子的情況有時不只要保護病人，也有的時候是要避
免病人對醫生的騷擾。此外，如果對醫生來說，為每個病人貢獻就要承擔身敗名
裂的風險，那最後只會剩下戰戰兢兢，什麼都不做的醫生。醫生某種程度只是貢
獻自己的專業，就因為是專業而不是神，所以不能要求完美，發生了錯誤有時也
非醫生所願。』顧亞鴻說。
「但是這不代表可以推卸，就因為所負的責任如此之大，才不能掉以輕心。」阿
昌繼續說道。
『要一個人承擔生死，卻要他背負所有責任，這不是人做得到的事情。』顧亞鴻
說。
「所以要找中間的平衡點，法律人就是要學這樣的事情，阿昌我們不應該預設立
場。」我說，雖然這句話明顯偏頗到顧亞鴻那邊，但我不想聽到他們用別的話題
來拉抬彼此緊張的氣氛。
下午要上課的時間也到了，我們四人各自帶點詭異的心思離開，原來愛情與友情
不能和平相處，是這麼讓人為難的事情。
在課堂上，我失神地看著桌上的筆記本，胡思亂想。或許，我不得不承認，是顧
亞鴻與生自來的自信讓我著迷，他在每一個領域甚至自身的視野都比一般人來得
好，更何況他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跟交際手腕。男人怎麼可以如此完美？完美過
頭到令人不安？而他竟能玩弄著那些投射到自己身上的不安，像戲耍老鼠的小貓
靈敏地捕捉所有人的眼光。他除了自信而還有過人的魅力，是的，我就是這麼膚
淺地身陷其中然後不可自拔。
往後的日子，我與顧亞鴻頻繁地交往，我們維持比朋友關係再前進一點的默契，
彼此張力十足地牽扯兩人的感情，我堅信如果他願意選擇，他就會選擇我。這是
女人無聊的自欺，談過墮落愛情的人應該都明白。
曖昧的情感，與不肯面對現實的沉淪讓我忘記了太多必須斟酌的條件，顧亞鴻愛
不愛我？他如果只當我是朋友，為什麼一直來接近我還給我希望？他的手段我果
真是逃避了不想弄明白。
by 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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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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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4/06/17 18:42:52 從 203-204-199-106.adsl.static.giga.net.tw 修改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