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自己是不愛他的嗎？她不禁苦笑，真要說出口，是自欺欺人吧。畢竟用盡了心
，怎麼可能不是愛他的呢？
幾年了？她早已經盲目。從開始遇上他後，就曉得自己是無可救藥的。
「在想什麼？」他問。
旁邊的女人從進了屋，不管是煮飯、更衣，甚至是他倆一起看電視，她一直不斷地
偷看他。就算他再沒有知覺好了，可平心而論，以一分鐘回頭七八次的數字，要人不注
意都難。
「想你。」她說，乾脆眼睛大剌剌地直盯著他瞧。
女人，多愁善感的生物。「我就在這，還用得著想嗎？」
篤定地點頭，「想的是你的心。它不在這裡。」
他啞然失笑，「不在這？那我早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男人，粗神經又直線條的動物。「我說的，是心理，而不是生理。」她頓了頓，「
你愛我嗎？」
他瞬間收起笑容，「別問這種問題。」這種彆扭又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得到這般回應，她真是心灰到想哭。「我懂你的意思。」是的，她懂。她一直懂，
只是她太傻，以為等待，終有一天可以開花結果。
關上電視，他煩。站起身四處踱步。搞什麼！？他居然較一個女人的笨問題給亂了
心情。「該死，我早說過和我在一起不會快樂！」怒吼，他以為她本來就該順從他！
她嘆氣，要難過的，應該是她，但怎麼他反應比她還要激烈呢？這些年來，他雖然
從他身上得不到什麼，但她至少什麼叫「釋懷」，而如今，寬容如她，也到達臨界點了
。
「別氣了。」她輕聲說，「我懂了，知道了，我不會再問了。」
他嗅到一絲不尋常，「什麼意思？」
「我要離開了。」她站直身體，直勾勾地面對他，「這些日子我在你這裡留下什
麼，就是什麼吧。你高興… …就留著，不高興，就丟了。」她一點也不想帶走，這一回
，輪她灑脫。
「等等，為什麼這麼突然——」
「我累了。」閉閉眼，又宛重申般補充，「真的，我很累。」
現在他才感到心慌。這種不踏實感是什麼？她從沒像現在令他感到遙遠過！
而她則選擇繼續漠視他的震驚：「高興點，對你而言，一隻黏人蟲就要脫離，是件
值得賀喜的事，不是嗎？」
他總算回過神來，「妳怎麼可以一走了之！？我才正要愛上妳——」
她連聽都不想再聽，狠心截斷她的話末，「得了吧！」她冷笑，「先前一直把我當
空氣，如今我不理你了才後悔，來得及嗎？」
( E N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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