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毅，那個…寶寶的奶粉沒了…」我膽怯地說著。
「那就去買啊！」他脫下西裝外套，連澡都不洗，就直接躺在床上。
「那個…這個月的生活費…」
聽見生活費，毅從床上爬了起來，從他西裝外套裡拿出幾千元，往我身上扔。他
吼著：「要錢是吧？要錢就直接說啊！何必拿孩子當藉口？」
寶寶被他剛才的吼叫聲嚇醒了，在嬰兒床上大哭起來。
「真煩，不要再哭了！叫妳兒子閉嘴！」每次寶寶哭的時候，毅總是這麼說。
毅，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
我們是奉子承婚。在我們才剛踏進社會工作時，我懷孕了。
還記得跟毅說的那天，是在我們剛租不久的小屋子裡，吃著我剛學會的義大利肉
醬麵。
「毅，我、我有了…」
「有什麼？」
「小寶寶…」我期待著他臉上染上喜悅的表情。記得他說過，如果我們有了孩子
，他一定會很高興。
沒想到…
「拿掉。」這兩個字這麼地沉重，他卻說得特別輕鬆。
我不想失去這個寶寶，所以，我要辯解。「你不是說過，你會很高興我們有小孩
嗎？」
他若無其事地看著我，冷冷地說：「那指的是，如果我們會結婚的話。」
「你、你…」我氣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欣婷，我跟妳說。」他吃完最後一口肉醬麵，接著說：「我們工作都還不穩定
，也沒有任何儲蓄；在這個時候，如果將小寶寶生下來，他會幸福嗎？」
毅跟我說了很多、很多，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要我拿掉這寶寶？我不要！
隔天，我離開了這間小屋，住進一位朋友家裡。
「欣婷，方毅又打來了。」朋友捂著話筒，對我說。
「如果要我墮胎，不可能。」
朋友歎了一口氣後，拿起話筒，把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再對毅說一遍。
「欣婷，他想跟妳說話。」
「不要。」
「欣婷…」朋友很無奈地叫著我名字，也勸我跟他討論一下。
我也不好意思再讓朋友為難，只好接過話筒。
「我已經決定生下他，你不養，我養！」
『欣婷，妳為什麼這麼固執？』
「這不是固執，是堅持！一位母親的堅持，你能懂嗎？」他這一輩子都無法體會
，當有個生命在自己肚子裡時，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我們彼此沉默了很久，後來是他先開口說話。
『既然妳想生，那我們就結婚…』
毅，你知道嗎？當你說結婚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好像即將得到我要的幸福；
但是，毅，為什麼結婚之後，你就不再像以前一樣，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逗我
笑了呢…
※※※
『鈴──鈴──』
「喂？我現在在上班，有什麼事情快說。」他開口說話，總是那麼地冷淡。
『張先生，你老婆現在人在醫院啦！你快來醫院啦！』好心鄰居王伯伯，用台語
緊張地跟他說著。
「不好意思，她可能是感冒了，怎麼我還要得去醫院？她沒帶錢嗎？」
電話的另一頭，聽到他說這句話後，破口大罵：『你是怎麼做人丈夫的？你老婆
自殺啦！』
自殺！？
他終於緊張了起來，連忙問王伯伯事情原委，只是王伯伯不知道欣婷為什麼自殺。
王伯伯剛要送一些水果去她家，按了很久的電鈴沒人來應門，原以為她是出門去
了，但他聽到嬰兒的哭聲，開始擔心了起來，她出門應該帶著孩子出去才對啊！
他請鎖匠來幫忙開門，一進去後竟然發現欣婷割腕自殺。
張毅搭上計程車直奔醫院，與王伯伯會合；看見王伯伯，才剛要開口跟他道謝，
卻被他罵。
「你喔！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啦！每天晚上都聽得到你們夫妻在吵架，有什麼
事情不能用溝通的方式解決？你當男人應該讓她多一點，不是嗎？吼！我快被你
氣死！」
張毅也不能回什麼話，只能靜靜地讓王伯伯罵，直到欣婷出來阻止。
「王伯伯，對不起！讓您操心了！」
「沒關係啦！」
「毅…啊！」
『啪！』的一聲，張毅出手打了她一巴掌。
見義勇為的王伯伯又開口罵人了。「你是在幹什麼？」
「如果不是王伯伯知道妳自殺了，那寶寶是不是要跟妳一起死，當個餓死鬼啊！
？妳怎麼這麼不負責任？」
紅腫的臉頰，刺痛著；脆弱的心，也碎了。她哭不出來，現在該哭嗎？
「我們回去再說！走！」張毅硬拉起她，不管王伯伯在後面的勸阻，將沒力氣的
欣婷，帶回家去。
※※※
他將我拉到寶寶旁邊，指著寶寶，問我：「是妳當初要生下他的，現在妳竟然要
死？」
「我以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
「妳在說什麼？我拼命賺錢給妳花，妳還覺得不夠幸福？」
我無神地看著他。「這不叫幸福…你懂什麼是幸福嗎？你懂嗎？」
他不說話。
「生活苦一點、窮一點不要緊；就算你每晚都那麼晚回家，我也知道你是為了賺
錢養家，不會怪你，我還是很愛你…但，我現在好恨你！自從我們結婚後，你沒
正眼看過我，沒抱過我們的孩子！」
「我…」
「我要離婚！」
他愣住了。「欣婷，妳是說真的嗎？」
「對！」
他按了按太陽穴，輕輕地點頭。
※※※
我們的婚姻，還是以離婚收場了。我求他寶寶的監護權給我，他也答應了。
毅在之後寫了封信給我，上面寫著：
欣婷：
對不起，我不懂得什麼是幸福，也不能給妳，妳所想要幸福。現在的我，只
能祈禱著，妳會遇到能給妳幸福的人…
祝妳幸福。
毅字
毅，我現在覺得很幸福，因為有孩子陪著我，能代替你陪我。他很乖，懂得孝順
我；這樣小小的幸福，我就滿足了…。
【幸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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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 203-73-48-57.adsl.dynamic.seed.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