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麼都把奶茶給別人喝呢?』
放學的時候,我坐在紅色小偉士上,阿漢突然這樣對我說。
【我…我哪有啊。】我有點心虛,聲音開始漸漸萎縮。
『妳如果喝膩了,我可以買別的給妳喝啊,不要給別人嘛,好不好?!』
阿漢的口氣很失落的感覺,讓我更加心虛。
【喔…】我沒說話,低著頭。
『過兩個星期就是畢業典禮,妳會來吧?』阿漢很巧妙的換個話題,打破原本的沉默。
【嗯…】
『那妳前一天晚上的畢業舞會,會不會參加?』
【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
【沒人約。】我冷冷的回答。
『那….那…』阿漢開始吞吞吐吐。
【幹麻啦?】讓我覺得很不耐煩,一個大男人還會扭扭捏捏的,像個女人家一樣。
『那…』
【什麼?】阿漢從後照鏡看到了我皺起眉頭,原本想說的話,似乎又不太敢說。
【快說啦,煩死了。】
『我能約妳一起去嗎?』
【啊?】
我被阿漢突如其來的邀約嚇了一跳,如果我正在喝珍珠奶茶的話,
我想我一定又會吐的他滿身都是。
我沒有回答阿漢,只是到家的時候,一味的加速腳步往上衝回家,
阿漢在離開以前,丟下了一句『拜託妳。』
這句拜託,讓我聽起來極度難受,就彷彿我們是兩個同一世界裡的陌生人，
我突然覺得心頭一酸,感覺有些許惆悵。
兩個星期很快就到了,這其中的日子我仍然每天讓阿漢載我上下學,
只是,時間越接近舞會,我的心情就莫名的不太高興。
『怎麼啦?』舞會的前一天晚上,我到了阿漢家吃麵。
【干你屁事。】
阿漢摸了摸鼻子,
拉了一張矮凳坐在我的身旁說:『心情不好,我可以當妳的垃圾桶。』
【……】我開始沉默。
『明天下午,我五點去妳家樓下接妳。』
阿漢起身過去櫃檯幫忙,這天晚上客人很多,所以他再也沒有走過來。
『很漂亮。』這事隔天阿漢來接我的第一句話。
我特別挑了一套粉藍色的佯裝,再稍微打扮一下。
【小偉士呢?】我左顧又看,怎麼找都找不到。
『今天是這個。』阿漢的身後停著一輛BMW的汽車,拉風的很。
【你…你該部會去搶劫吧?】我小小聲的說。
『這是我老爸的,我一說要載妳去舞會,他二話不說就把車鑰匙丟給我。』
我微微的笑著,什麼也沒說,今天的阿漢,看起來格外不同,
大概就是多了那一份成熟帥氣吧。
我不喜歡跳舞,也不會跳舞,看著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盡興的樣子,
我很難感受的到那種愉悅,阿漢的同學紛紛來找阿漢跳舞,
就我一個坐在舞池旁,靜靜的看著他們,
突然之間,我才有一種阿漢要離開的感覺,
一股很強烈的空虛包圍著我,讓我當下似乎喘不過氣來。
『怎麼了?』阿漢急忙的跑了過來。
我用手扶著頭說:【不太舒服,沒什麼,你繼續…】
我的話還沒說完,阿漢就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我們兩個坐在離舞會有一段距離的校園裡,周圍一點吵雜聲也沒有,很安靜。
『休息一下,等下如果再不舒服,我就馬上送妳回家。』
阿漢溫柔的說，只是這份溫柔,讓我忍不住鼻頭一酸。
『妳…妳怎麼哭了?很難受嗎?』阿漢開始很緊張。
我搖搖頭。
『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現在就回家?還是想喝水?』
我又搖搖頭。
我並不是想哭,而是我一想到明天以後,
阿漢這個討厭的影子就再也不會出現在教室外面,我的心裡就很失落。
阿漢很慌張的看著我,我只是一直掉眼淚,一直搖著頭,什麼也不說,
最後,我轉身將阿漢緊緊的抱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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