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isakisa:推 06/21 13:09
推 yuchunwu:推!! 06/21 20:09
「我們出去走走。」手機裡傳來好友落寞的聲音。
「什麼？」
半夜十二點，要走去哪？
「什麼、什麼、什麼，出來啦。」好友加重語氣。
在這種時間傳來這種邀約，原因已經不用太過明說，基本上我跟
好友都對相同性別的人類沒有任何興趣，所以這種半夜邀約絕對不會
是想和同性別的彼此有更進一步發展。
相反過來說，這種半夜邀約必定都是跟另外一種性別有關……
女人。
嗯，紅色警戒。
我匆忙穿起衣服，披件薄外套就趕緊出門。
「怎麼樣？」
半夜十二點，二個大男人坐在街頭，街燈暈黃、人影昏暗，夜風
竄進外套的感覺，讓人更感到悽涼。
「我失戀了！」
「你忘記加『又』。」
「好，我又失戀了。」
已經算不清楚是第幾次了，大概可以媲美「國父革命」的次數吧。
不過比國父更加偉大的是，到目前為止革命仍然持續不停。
「我跟你說，你知道嗎……」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你開始敘述這段壯烈又可歌可泣的故事。
你認識了她，你們開始有一定程度的接觸。ｍｓｎ上，你坐在電腦前
面看著螢幕發呆傻笑，鍵盤變成你的武器，喇叭裡一直傳來的「登、登
、登」變成美妙音符。要到電話後，你變得更加陶醉，等待手機鈴響已
經變成一種神聖使命，每次通電話都像是去耶路撒冷朝拜一樣緊張。
之後開始邀約，你想盡辦法要取得好感，從旁敲側擊踢到鐵板，到
正面迎擊撞上牆壁。好幾次的徒勞無功之後，你慢慢回過頭，發現自己
的愚蠢和悔不當初，如今事過已經境遷，你卻站在起跑點上完全沒有前
進……
「你知道嗎？」
「怎樣？」我用手撐著頭，已經快要睡著。
「我真的很喜歡她！」
「我懂！」
我真的知道，真的！你真的很喜歡她，如果不喜歡，我也不用三更
半夜在這裡聽你靠杯，一靠就是二個多小時。
「我該怎麼辦！」好友站起身，對著月亮嘶吼。
「冷靜一點！」
那只不過是盞路燈！
它很認真指引方向，請不要牽連無辜。
「你說，我該怎麼辦？」好友的表情好像剛剛才被毒打過。
「你去死好了。」我輕描淡寫的說。
「什麼？」
「我說，你、去、死、好、了。」
「你瘋了嗎？」
「問的好……」我伸伸懶腰：「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話，你瘋了嗎？」
你們二個人的過去，我沒有參與，你們二個人的以後卻要我來負責？拜
託！我沒有國父憂國憂民的偉大情操，也沒有孔子以天下為己任的高尚品格
，我只是一個在社會邊緣掙扎，遇到被甩也會靠杯的市井小民而已。
「那，給我點建議吧！」
「嗯，這個好。」
我知道，在感情的挫折裡，我們一旦被絆倒在馬路上，就很有可能接受
不斷接總而來的大型卡車，在你的心裡面不斷且無情得加速輾過，厲害一點
的，輪胎印還可以深到撥肉見骨。
所以，傷心是必然的，靠杯是必須的。
只是，作賤自己就絕對沒有必要！
「怎樣叫做作賤自己？」
好！我再次確認你真的非常喜歡對方，因為你連正在作賤自己，都完全
沒有感覺。
「你們交往多久？」我問。
「嗯……嚴格來說，我還在追她。」
「嗯哼。」我挑眉。
還沒開始，又哪來的結束。
現代一般人的通病，像感冒一樣沒有預防針可打，來無影、去無蹤，每
次都讓你拼了命打噴嚏。
愛情明明還沒開始，我們就搶著要做悲劇男主角，可惜的是，劇本裡面
根本就沒有你的角色，硬要上演也只能扮行道樹，更有趣的是，即使扮了行
道樹，你還硬是要結頻果。
「但是，我覺得我很有機會呀！」
「嗯哼。」
「你懂嗎？」
「我怎麼會不懂。」
有沒有聽過「隔壁小孩偷斧頭」的故事？
在一個小村莊裡，一戶人家的老爺爺斧頭失蹤了，他懷疑應該是隔壁
小孩偷的，於是隔壁小孩只要一出現，他就猛盯的小孩瞧，覺得那個小孩
越看越可疑，走路就像是偷斧頭的小偷、說話也像、連吃東西的時候也像
。
沒多久，斧頭原來是自己放錯地方，終於找到了，然後老爺爺在看到
那個小孩，就一點都不像是小偷了。
「所以……」
所以，你說你覺得自己有機會，倒不如說，你懷疑對方偷了你的心吧！
因為你期許，所以你就受了自己心裡陷阱的影響，總覺得對方做什麼
，都像是你期許的那樣。那事實上呢？或許只是很親切的一種表現罷了。
「唉呀，你不懂啦。」好友繼續咆嘯：「那到底是怎樣作賤自己？」
如果我遭遇這樣的狀況，我也會傷心、會難過、會找朋友出來靠杯整
個晚上，「傷心」是一種原始的觸發情緒，很多優美的詩、詞、文章、歌
曲、戲劇……等等，之所以被賦予極高的感染力，都是因為「傷心」呀！
但，好友！若你的傷心是用不斷的抽菸、酗酒、流眼淚來代表，再加
以不分晝夜的自我封閉、逃避問題、活在悲觀來發洩，那真的是「作賤自
己」的絕佳代言人呀！
不用想說，你這樣做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力，可以趁機將她一軍，讓她
知道，「我會這麼慘，都是妳害的」。用作賤自己，來打擊對方的內心，
用殘害自己，來使對方同情。
別傻了，除非她在慈濟上班，不然你這樣做，最多只能換來對方的
「慶幸」和「鄙視」。「慶幸」好險沒跟你在一起，原來你這麼糟糕。
「鄙視」你怎麼會這樣幼稚，輕輕一碰就馬上破碎。
我想，就算對方在慈濟上班，「同情」衍生出來的愛，又能再維
持多久？
「難道你不會？」
「廢話，我當然也會。但是，只『痛』，不『賤』。」
我愛她，我們在一起很久一段日子之後，她告訴我她不在愛我，那
通電話，持續了很久，她告訴了我總總細節……
她不再愛我，因為約會的時候遲到五分鐘。她不再愛我，因為吵架
的時候會很大聲。她不再愛我，因為我不喜歡買名牌包。她不再愛我，
因為工作老是佔用很多時間。她不再我愛我，因為上廁所老是不掀馬桶
蓋。她不再愛我，因為牙膏沒有從後面開始擠。她不再愛我，因為未來
的事情很難說。她不再愛我，因為過去的感覺已經走調……
「然後呢？」
然後我好像從衣簍裡被丟到洗衣機，蓋子蓋上之後，視野變得一片
黑暗，眼前的所有景象都被蒙上一層黑霧。然後世界從那一刻起旋轉不
停，暈眩又混著溼冷的感覺充斥每一條神經，永遠搞不清楚方向和時間
，總覺得身體和心裡都難過的想吐。然後外面的聲音漸漸模糊，洗衣機
的引擎聲一再環繞，再也聽不到其他人的勸告，只能縮著身體祈禱有一
天終會過去……
然後，我們都沒有搞清楚，洗衣機的開關從來就沒有設在裡面，想要
停止運轉，除了從外面按下「停止鍵」之外，就只好讓它自然損壞或是整
個停電……
「好慘。」
真的好慘。
夜半時分自己一個人，聽到情歌就會開始掉眼淚。早上在公司悶著頭
工作，怕一抬起頭會讓人看到紅色的視網膜。坐在客廳裡看綜藝節目，幽
默橋段也可以眼匡泛淚。出去吃飯，不自覺點她最愛吃的小菜。到電影院
，一個人買二個位置。拿起電話發呆，一個小時後還在想要不要按「撥出
」……
「最後我就懂了。」我看著好友，他已經在擦眼淚。
「懂什麼？」
「拒絕或分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我眼神迷離：「我們不該浪費
時間原地打轉，不斷思考『為什麼』！」
不管是什麼潛藏原因，導致「失戀」，「分手」也好、「被拒絕」也
罷，接受「失戀」的我們，已經夠狼狽了，就不要再鑽牛角尖吧。
只要對方想讓你「失戀」，不管什麼理由都可以變成理由！
如此。
「你只是在安慰我。」好友說。
「嗯，這是一個安慰沒錯，不過，也是個事實！」
「就算我真的懂了，也不可能馬上振作。」
「你知道為什麼嗎？」
「嗯？」
或許你只是不甘心。
你不甘心，因為你付出很多，這些付出都是你的真心，卻沒有得到應
該的回報。你不甘心，因為你條件明明很好，還肯為她做出改變，最後勝
出的人居然是隔壁老王。你不甘心，因為你覺得對方好像在騙你，釋放出
很多誘惑因子，又狠狠揍你一拳。
唉，只是愛情永遠沒有攻略，也不可能變成交易，如果你只是不甘心
，那還是省省，去ＫＴＶ多唱幾首歌吧！
或許你只是不習慣。
你不習慣，因為早上起床沒有溫度，房間裡空氣特別寒冷，暖氣機又
還來不及買。你不習慣，因為寂寞的時候只剩自己一個人，沒有朋友可以
一起打發，最後只能早點睡覺。你不習慣，因為突如其來的改變打亂原本
生活，呼吸、節奏都要從新開始，身體、心理來不及反應。
唉，愛情最可怕的就是變成習慣，你不是不能沒有對方，只是有對方
會比較方便，那……就多看看網路拍賣吧。
「所以，失戀之後，你都上網買東西，用來宣洩你的傷心？」
「我的意思是，我一樣會傷心、會掉眼淚也會突然找朋友酗酒，但……
適度就好，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得到』。」
「得到？」
有失去，就有得到。
傷心的情緒，最容易增加感受力，好好展開觸角，來延伸自己吧。
傷心的時候，我喜歡去旅行。踏在海浪上，有一種輕盈的感覺，海浪打
過來、捲回去，好像站著不動就可以飄到很遠。森林裡的空氣真的很清，整
個身體沐浴在裡面，彷彿被從頭到腳徹底過濾，呼吸也比以前大口。沿著小
路走，看到情侶牽手會湧起回憶，失去的美好可以好好品嚐，只是誰知道小
路過去之後又會有什麼美景。
然後我們再試著做出釐清，不要再把自我憐惜丟下去一起混淆，把「失
戀」當成一輩子的烙印，好好想想在這個過程裏面，我們到底得到什麼……
每一段愛情都有好幾面，有些很真、很美、很會心一笑、有些很難、很
苦、很讓人摸不著頭緒，我們都是站在旁邊的觀眾，而你才是主角，很多體
會，需要你自己才能得到。
最後，再轉移注意力吧。
「好比說，你之前不是很想學烹飪？」我問。
「嗯。」
「就趁現在趕快報名媽媽教室，搞不好還有機會接近媽媽她女兒。」
「好像有點道理。」
「太好了，你明天可以馬上去報名。」我露出笑容大力讚賞，慶幸終
於可以趕快回去睡覺。
「我是說……我們好好計劃一下，明天要去哪裡旅行。」
「什麼！」我再次感到紅色警戒。
講了這麼久，怎麼他還是不讓我回去睡覺……
ＢＹ ５４阿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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